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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摔了一個,又摔了一個!這是哪家的公子?”

“英國公家的吧?”

“這車子又能有什麼用?這段時間以來都摔了十幾個公子哥了……”

會同館離五府六部不遠,通驛局的員工有好幾個跑到了門口圍觀,朵顏使團中也有人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隨後回到這飲茶打發時間的大堂,對著打哈說道:“是那種兩個輪子的車,聽說是大明英國公家的公子,摔倒了,車子也壞了。”

“那車子究竟為何能像馬一樣前行,還能拐彎?”打哈對此是很重視的。

來到這大堂,便因為這裡有那《明報》。

現在,他還在聽隨員中識得漢字的人,艱難辨認著上面的簡體字,然後轉述給他聽。

父親年事已高,打哈就是將來的朵顏部領主。這次再來大明的都城,他發現大明竟不像以前一般管束他們更多。而在這會同館裡,刊登了大明那麼多朝廷政令甚至各種秘事的《明報》,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在這。

出去看了看那摔倒的腳踏車的人,也是個行家。

此刻他凝重地小聲說道:“很不一般!套著的木殼摔碎裡,裡面竟都是帶著牙齒的鐵盤子,散了一地。看得出來,那些帶齒的鐵盤子還塗了油脂。外頭看來雖然是木輪、木架,裡面其實是鐵骨!”

打哈輕輕捏了捏拳,沒有說話:大明的鐵,竟多到了這種程度?

剛才他聽人唸了報紙上的一篇文章的意思,那篇文章是介紹一件惠民實事的。

大致內容是,從大明皇帝在嘉靖五年正月初一的春節賀詞中提到要讓大明每一戶農家都擁有鐵鋤、鐵犁、鐵耙以來,經過三年的努力,如今趕在秋收之前,又一批鐵農具從北京、佛山、遵化等多地的鐵廠起運了。

到今年年底前,大明就將達到嘉靖六年重造的黃冊上,每一戶至少有鐵鋤,鐵犁和鐵耙也分別能達到四成和兩成半。

隨著更多鐵窯的建成、投產,預計再有三年,耗鐵更多的鐵犁和鐵耙也將做到每戶都有,惠及整個大明。

現在,打哈不僅知道了明人準備把鐵鋪到路上,還看到他們用鐵來做這種和馬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鐵馬、鐵車!

不僅用鐵,還要用珍貴的油脂。用油脂可以護著鐵箭頭和各種鐵器生鏽,這一點打哈自然知道。他雖然不懂得什麼磨損、潤滑,但是從中看到的是大明的富庶、奢靡!

況且明人對他說的話,不能信!他們說只能在城內鋪好了的平坦路上走,誰知是不是如此?若是大明邊軍都騎著這種鐵馬,那就不得了了!

打哈在受著來自初代手工純齒輪驅動限量版腳踏車的小小震撼,陸炳卻在安排人查證魏彬彙報的諸多事情。

魏彬以他的經驗和格局,看出了一些問題,向皇帝做了他辭任退休前最重要的彙報,陸炳不懂其中的許多東西,但只負責查清楚魏彬說的事情存不存在、對不對。

這一查證,查到了嚴嵩家裡,嚴嵩不在家,嚴世蕃還真在抄書。

“我送你的那車呢?”

嚴世蕃聽他問到這個,疑惑不已:“在後院廂房,怎麼了?”

“帶我去看。”

過去把腳踏車提到了院中,陸炳凝神看著。

整個車身,輪子和三角形的骨架、腳踏以及與後輪連線的地方,都用了上好的軟木包著。那座椅和輪子,更是用了上好的皮革包裹,夾層裡還用了軟彈的羊絨。

但這只是陸炳要觀察的一部分內容,他再仔細看了看,見到了將兩側包起來的木板,是怎麼用很精細的榫卯咬合在一起的。刷了一些漆之後,幾乎看不出來。

“一起動手,拆開!”

“啊?”

“讓你拆就拆!我這是在辦正事。”

兩人費了一番力氣,才把腳踏和車輪之間的木板拆開。

這時就能看到了,那腳踏是鑄成的鐵曲杆,而陸炳送給嚴世蕃的這件賀禮,與會同館外摔壞的那一輛還不一樣。

這一輛,腳踏和後輪之間,是一截截好鋼,由巧匠一片片鍛好,又用一層層鏤空的環片套起來的鏈條。

嚴世蕃有嚴嵩這個爹教著,眼力也不一般,頓時讚歎:“聽說又是陛下想出來,讓他們這麼做的,當真是巧奪天工。陛下已窮究天物人三理之妙!”

陸炳默不作聲,伸手摸了摸那鏈條,又雙手用力掰扯了一下。

怪不得還在服喪的準定國公徐延德說:這是最新一批的好車,一共只試製成了三輛。

“我看完了,走了。”

嚴世蕃聞言呆了:“那這車怎麼辦?搞壞了啊!”

“回頭我派人來取走。”

“陸哥你不是送我了嗎?”

“伱好好抄你的書,現在我先查抄回來。”

“啊?”聽到查抄二字,嚴世蕃的感覺竟是興奮,“牽連到什麼大案子?”

“不是案子,瞎打聽什麼?走了!”

陸炳離開了嚴嵩家,隨後又去了很多地方,當做只是先熟悉一下如今勳臣各家在各企業任職的子弟們。

與此同時,自然也有奉他之命去各個地方探問訊息的北鎮撫司錦衣衛們。

正式走到了臺前,又有駙馬都尉的身份,陸炳與他們之間來往一下實屬尋常。

輕工園、重工園、城裡的明報行等……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進宮請見。

朱厚熜正看著內檔司整理好的資料,召他進了御書房,頭沒抬起來:“查證了一些東西?”

“回陛下,正是。”陸炳說罷看了看顧鼎臣等人。

“直接說。”

“是。”陸炳想了想,最後只說道,“魏公公所言,大致無差。”

朱厚熜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只是緩緩嘆了口氣:“也正常。終究還是缺新的人才,事又要有人做。光是上過幾次課、聽過幾次訓,做起事來卻仍舊是老法子。”

顧鼎臣等人聽得不明所以。

“臣命人去了京郊鄉里。聽聞順天府賣出去的鐵農具,一把能換河北那邊的兩把,用鐵更足更好。重工園那邊,一直說工匠不夠,又受不了苦走得多。實則在良鄉,臣派人也查訪到了三處鐵窯和鐵廠,那裡終日不歇。”

朱厚熜靜靜聽著。

“臣去嚴家拆開了臣與公主大婚時收的那輛腳踏車,精鋼齒輪和鋼鏈條,千錘百煉,不知需用鐵多少、用工多少才能造成。木材是軟木中最好的金絲楠,座椅車輪都包以松花虎皮,內墊羊絨。聽聞現在有市無價,一輛這種新車子,要賣到千兩銀子。”

朱厚熜冷笑了一聲:“這等好禮,確實既顯定國公家身份,也配得上公主大婚賀禮。”

“這只是寶金局之下。皇明記與其他各家,都有這些藉機生蛋,忘了陛下囑咐卻大肆牟利之事。尤其是浙江市舶司那邊獲准出海的牌照,魏公公說的那個數,臣暫無法查證。但臣亮了身份,有一家在京城的掌櫃說了實話,織造局在他們家的股本,其實便已全數退了。臣到各家走動,各家經理和主事之人雖官品五、四乃至三,也對勳臣各家子弟恭敬不已、從善如流。”

“何止他們?就連魏彬,也只能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方向上沒出問題就行。若不是現在他病重要請辭了,也不會再拿這些事向朕顯一下忠心,訴訴苦。”朱厚熜低下了頭繼續看資料,“勳臣畢竟也極為重要,不宜逼迫太過。如今嘛,朕有了大捷之望,新封勳臣越來越多,他也覺得時候到了,這才呈奏上來。”

陸炳把該說的說完了,接下來就默不作聲。

這樁差事很好做。魏彬何等人物?他在皇明記這麼些年,底下的事一清二楚。現在說了出來,陸炳只是按圖索驥去查證一下,輕鬆、迅速。

重要的是皇帝準備怎麼辦。

舊勳臣裡的大多數,已經不再指望立軍功。說在企業裡好好用事,一樣可以立功升爵或者不降等,他們只怕心裡也不信。相比之下,不如多撈些錢。這樣將來子孫爵位一降再降最終成了平頭百姓,至少還是個富家翁。

從嘉靖五年第一批國企正式走向臺前開始,朱厚熜這兩年多來最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北虜身上。對這些國企,更多的心思是直接下場、從技術上幫他們指明方向。

能工巧匠只要有了方向,哪怕憑現在的技術和手藝,這種原始的腳踏車還不是做出來了?只不過朱厚熜希望他們繼續透過實驗去融煉出更好的鋼材、探索批次生產的工藝,有些人倒是立刻將這玩意玩成了奢侈品。

想想也是,京城馬上就是王公齊聚、日益繁華。千兩銀子一輛車,總有人買得起。

朱厚熜發了話:“宣張侖和餘承業來。”

顧鼎臣等人現在聽懂了:是企業那邊,抱著跟皇帝一起“發財”的想法的勳臣們犯了事。

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這事情可不小,畢竟現在大多數勳臣之家,已經只有在企業裡跟著陛下一起發財這個念想了。

皇帝剛才的話也透露出了他的想法:如今陛下有了陣斬北元之主的聲望,有了一批新封勳臣,向舊勳臣動刀的時機也到了。

可這樣難道不會終究寒了勳臣這個大群體的心嗎?發財都不讓?

另外,陛下留著他們旁聽,難道是暗示他們,這事可以傳到都察院那邊去,讓御史們上疏找些事情彈劾一下?

英國公張侖和駙馬都尉餘承業隨後被宣入宮,到了御書房外等候著。

張侖心頭有點打鼓,因為隨後進入御書房參見時便感覺到氣氛有異,三個御書房學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朱厚熜這個時候卻說道:“九和,你們去看一下明天朵顏使團陛見的安排準備得怎麼樣了吧。”

三人頓時告退:莫非陛下要怒罵英國公了?總要給英國公留點面子。

那讓餘承業來又是幹什麼?

御書房內接下來便只有五人了,黃錦抬頭看了看皇帝。

朱厚熜沒有發怒,反而笑著問餘承業:“在皇明大學院中呆了兩年多,學得怎麼樣了?”

“回陛下,臣一直在用心學,如今只敢說稍窺門徑。”

“那便好。”朱厚熜吩咐道,“黃錦,安排一下,今夜朕與兩位駙馬家宴,英國公權且作陪。”

“……是。”

張侖渾身難受:我作陪是個什麼章程?

陸炳是下午來的,張侖、餘承業聽宣入了宮,此刻還真的可以開始準備用晚膳了。

然後張侖就在那裡聽皇帝跟他這姐夫、妹夫聊著家常,說著什麼民政大事有國務殿幫著打理,他這個皇帝呢,除了政務、軍務上用人,最重要的兩樣軍權、財權,那就是要他們幫著分憂了。

餘承業自然是謙虛著:“臣才學平庸,不堪重用。”

“不能這麼說。”朱厚熜嚴肅地說道,“你大婚後,朕沒多少人可放心用,不得已遣你去江西巡水,你便辦得極好。在江西一干數年,伯安呈奏中多有誇獎你。倒是害得你與皇姐分居兩地,母后不知斥責朕多少回。”

“……陛下有命,臣自該分憂。回京後,公主也體諒臣。在皇明大學院中進修,臣的時間也多了。”

“朕可不是為了補償皇姐,這才沒給你安排差使,只讓你去進修。你回京後,朕與你閒談,讓你與用修來往請教,你該明白朕還是要重用你的。如今皇姐已有身孕,母后不放心將她接入了宮中養胎,你也多進宮來探望她一二。”

“臣明白,臣領旨。”

陸炳大概聽明白了,陛下是要用他到那設於內承運庫下的皇明資產管理局吧?

於是接下來,就好像只是因為他與永福公主的夫妻感情越來越穩定了,要開始重新給他一個閒職,安排他先到了張侖手底下熟悉情況。

作為去皇明大學院進修了兩年多,在算學院等各院都走了一遭的人,又是嘉靖二年的進士出身,還向與他有著拐了一道彎的姻親關係的楊慎請教過許多的人物,張侖也懂得:他是來接自己班的。

楊慎何許人也?才子和狀元郎身份不談,如今是戶部之中最懂新法、最懂賬法的幾人之一。

有的人天資太好,你得承認。只要他思想拐過彎來了,他學得比誰都快。

家宴上,張侖以為今天就是為這事,所以自己在這裡作陪,自然是頻頻向餘承業釋放善意。

快到吃完時候,朱厚熜才擱下了筷子,淡淡地說道:“今年是大國策會議,資產局這邊,諸企業這邊,年終總結匯報就不能像前兩年一般了。特別是去年,朕剛班師回來,也沒心思細看你們的總結。今年,這個總結要好好做,特別是財賬上的總結。承業,你幫著英國公把財賬理清楚吧。”

“臣領旨。”

張侖心裡一驚,卻沒任何法子推脫或者提前解釋什麼。

皇帝的注意力怎麼這麼快就轉到這邊來了?不是還有和朵顏開市貿易,還有邊鎮軍屯試改以及朝堂中樞大換屆那麼多事嗎?

等到從御書房告退時,張侖這才想起來,今天還有一個人在場,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陸炳。

他在錦衣衛北鎮撫司。

張侖冷汗一彪,立時賠上了笑臉:“二位駙馬,適才御前,實在也不便暢飲。不如,咱們再找一個地方……”

陸炳只是咧嘴:“我新婚燕爾,若是晚歸了,公主可不饒。”

“……那去公主府上?”張侖不敢就這麼糊里糊塗,殷切地拉住了陸炳的手,“我又不傻!到底是何事,一定要透個底。我在這資產局,也難啊,上下左右都難!”

陸炳連連搖頭:“國公爺哪裡的話?我在錦衣衛當差,哪能胡說八道?國公爺,您怕啥啊?”

“我……”

餘承業卻對陸炳笑了起來:“還是到你府上,再議一議吧。陛下既已家宴請國公爺作陪,便是讓你我三人把這件事辦好。”

張侖頓時感激地看向餘承業:好搭檔啊!

陸炳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行。但話說在前頭,張國公,您聽完回去後好好思量,最好是明天陛下見完朵顏使團,便立刻入宮請見,讓陛下降了旨意,咱們也知道這事究竟該怎麼辦。”

“一定,一定!”

“別怕嘛,陛下既委國公爺重任,聖察之下,也會體諒您的難處的。”

張侖只能愁眉苦臉:真出事了,看來還是錦衣衛先查到的。

他只是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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