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漁山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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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劉一守,蘇秦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這劉一守,我必殺之!’
他可沒忘了當初追殺趙叔的人裡,這劉一守可是衝在最前面,第一個到桃花巷的。
‘劉一守……萬懷昌……我一個一個慢慢來,一點都不急。’
萬懷昌當初‘殺’了豹爺,青蛇幫與飛魚幫確實鬥過幾場。
但飛魚幫乃第一大幫,幫主更是煉髒高手,而青蛇幫幫主不過煉骨大成,自然討不到什麼便宜。
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萬懷昌甚至一點事都沒有。
如今這萬懷昌,也在這雲山鎮中,而坐鎮雲山鎮的,是飛魚幫的副幫主曹洪,據說已經煉骨大成。
‘這萬懷昌煉皮多年,恐怕早已煉皮小成了,暫時不管……不過劉一守,連武師都不是……這次下來事情不少……到時看看有沒有機會。’
蘇秦提著藥簍隨便找了個位置,拿出一塊灰布,將藥簍中的藥材一一拿出來擺放。
他已不是初來乍到,藥材市場裡幾乎都知道他是個武師。
之後又來了幾個藥商,拉攏他加入商隊,護衛藥材押送到其他府城,蘇秦全部都一一拒絕了。
藉口與劉一守說的一樣:自己是個書生,不敢見血!
其實這三個月來,他一直都是以這個藉口。
如今雲山的採藥人都知道有這麼一位不敢見血的武師,淪落到和他們一樣成為了採藥人。
‘只要把這個形象深入人心,到時出了殺人事件,也很難懷疑到我身上。’
至於這個形象的真假?他之前本來就是書生,不怕別人去查,就怕他們不查!
因為那幾個拉攏的藥商,蘇秦的藥材也賣完了。
“十二兩二十個銅板,上交一半,就剩六兩十個銅板,加上之前的三兩,半個月的收入,也就九兩外加十個銅板。”
哪怕蘇秦是一名武者,也必須按規矩,將所得一半如數上交。
他直接將地上的灰布一收,塞進藥簍裡,再次找到劉一守,將錢交數。
“蘇老弟,雲山鎮最近新開了一家漁山酒館,那酒館娘子……那姿色……那身段……嘖嘖……絕了!”
劉一守握著蘇秦上交的銀兩,搖頭讚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接著道:“你要沒事,咱哥倆去那喝幾杯?”
不知道劉一守是還不想放棄拉攏他,還是什麼,竟邀他一起去喝酒。
蘇秦低頭沉吟了一下,才爽快笑道:“聽劉老哥這麼一說,我倒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酒家娘子,竟能讓劉老哥如此失態。”
除了玉娘,蘇秦也見過不少酒家娘子,但那些最多也只能算是中等之姿,沒有玉娘那麼驚豔。
自來到這沒了玉娘,他都沒了去酒館喝酒的興致。
“哈哈哈……蘇老弟,一會你就等著瞧,那娘子絕不比那青樓頭牌差……不過就是背景有點硬,蘇老弟到時可莫要亂伸手。”
劉一守提醒了一句。
……
“蘇老弟,看到了嘛,就那家‘漁山酒館’。”
蘇秦順著劉一守的手指看去。
只見一家嶄新還掛著紅布,牌匾之上寫著‘漁山酒館’四個大字。
漁山酒館生意異常火爆,不僅酒館裡坐滿了人,酒館外甚至還擺了四五桌,也都坐滿了,更多的,是站著喝酒的人。
這些人,既有采藥人,也有漁民,他們喝酒碗裡的酒,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酒館裡坐在前臺的老闆娘。
隨著走近,蘇秦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劉爺……”
“劉爺好……”
一些採藥人看見劉一守,紛紛低頭問好,劉一守昂著頭,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在一位美人面前,被眾人如此恭敬叫著,無疑是極其有面的。
這時,酒館裡的老闆娘似乎也察覺到了酒館外的異樣,慵懶的轉過頭,一對桃花眼投了過去。
“這不是劉爺嘛……喲,蘇爺也在啊!”熟悉的調戲聲再次響起。
“玉娘……你怎麼來這兒了?”
這漁山酒館的老闆娘,竟是玉娘!
剛才蘇秦看著就覺得有些眼熟,果不其然。
“怎麼……吃幹抹淨就想跑?你欠我的,用什麼還?”
玉娘一臉委屈。
蘇秦自然知道玉娘指的是什麼,只是……
劉一守瞪大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蘇秦,又看了看玉娘,旋即一臉佩服道:
“蘇老弟,我遠不如你也!”
心裡卻暗罵蘇秦不是人,連這麼美的嬌娘子都忍心拋起。
而且這酒館的背景,他可是清楚的。
蘇秦搖頭,無奈道:
“玉娘,莫要開我玩笑了……劉老哥你也不要誤會,我只是受過玉娘相助,欠了不少人情債罷了。”
蘇秦一是解釋兩人的關係,二也是讓其他人知道,若玉娘有麻煩,自己不會坐視不管。
玉娘他弟離這裡太遠,雲山鎮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不乏一些走極端的人。
而且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有他這個武師在這裡震懾,能避免很多麻煩。
“原來如此……倒是我誤會了。”
劉一守哈哈大笑,“店小二,拿兩壇撓喉酒過來,今晚,我要和蘇老弟不醉不歸!”
“小武,再拿一隻燒雞,兩盤白切肉,一盤小魚乾,一盤蠶豆過來。”玉娘轉身對後廚裡的小武喊道。
來到雲山鎮後,酒館的菜品種類變多了不少。
同樣,雲山鎮人們的消費能力,也遠不是桃花巷的人們可比的。
玉娘接著輕輕一笑道:“今晚的消費,都算在玉娘頭上,劉爺和蘇哥兒想喝多少都成。”
“真是託蘇老弟福……竟然玉娘發話,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劉一守直接走到一坐滿人的客桌面前,霸道開口:“都起開,這個位子我與蘇老弟要了!”
蘇秦目光閃動,沒說什麼。
玉娘同樣笑盈盈的看著,也沒有上前阻止。
至於那些酒客,除了恭恭敬敬地讓出位置,還要滿臉堆笑一聲聲說著:
“劉爺,您坐……您坐。”
生怕讓慢了,惹惱了眼前之人。
他們都只是普通採藥人與漁民,能做什麼呢?
只能弓著腰走到屋外站著,一口一口喝著碗裡苦澀的酒水,再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