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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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城。
蘇秦左手提著一小壇老黃酒，右手拿著一包小魚乾。
這自然是要去靈芝堂了。
追魂散已經用完，再不來，就只能龜速修煉了。
自從第一次帶著小魚乾去找方老被嫌棄沒帶老黃酒後，他後來每次都帶一小壇老黃酒過去。
一路直到靈芝堂，蘇秦連靠山武館都不去了。
因為他採藥人的身份，讓陸濤感覺有些丟人，去了幾次都沒給他好臉色。
如果不是為賺他的錢，蘇秦都懷疑是不是要把他逐出師門。
之前還想著煉骨後，還要回來求靠山拳的煉骨功法，蘇秦這才願意花錢買一兩份雪參膏，演演戲。
如今功法已經有了，蘇秦連演都不想演了。
進到靈芝堂內，那藥童學徒也認識他，直接往後院喊：
“師父……那不要命的來了。”
蘇秦嘴角抽了抽，不與他計較，跨步走進內院。
如今冬日剛過，萬物向陽而開，方老躺在他那包漿的躺椅上，抽著鍋煙，散著太陽，好不愜意。
看到蘇秦過來，臉上頓時笑出一朵花來，“都跟你說我戒酒了，還帶什麼酒啊。”
話是這麼說，手卻一點不慢，從蘇秦手中直接將所有東西拿過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顧自的吃喝起來。
蘇秦也知道他什麼德行，於是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彷彿回到家一樣。
方老吃飽喝足，剔牙打嗝過後，才慢悠悠問道：“這次要多少追魂散啊？”
對於蘇秦買那麼多追魂散幹嘛，方老已經懶得猜了，累了。
因為蘇秦到如今從他這裡買的追魂散，已經超過一千包了！
就是千年的王八也早就吃死了！
他只能回到最初的想法，倒賣！這小子就是倒賣！
“還是老樣子，三百包。”
三百包，大概就是三個月的量，蘇秦偶爾還是會加加班的。
畢竟有時天氣不好，他也就懶得再採藥了，就在草屋裡多練一點。
有時回到雲山鎮，他還會坐船去湖中央釣釣魚，陶冶情操。
生活不能光是練武和採藥，還需要一些其他東西，不然那太苦逼了。
一聽到有錢賺，方老整個人就精神了起來，很快就從庫房拿出早就準備好追魂散。
“三百包，數數。”
方老將包袱扔到桌子上。
“不用數了，我還能不信方老您嘛。”
蘇秦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票和銀錠，一共六十兩。
這點錢，對於如今已經不用上交所得的蘇秦，還是輕輕鬆鬆的。
尤其是以後都不用買雪參膏了，還能攢下不少銀兩。
不過，蘇秦這次過來，除了買追魂散之外，還有其他事。
“方老，你這收草藥不？珍稀草藥。”
蘇秦之前不願意低價賣給飛魚幫，攢了很多珍稀草藥。
但是自己又不懂藥理，也沒有藥方，只能幹放著。
如今飛魚已經允許他將自己採的草藥自由交易了，那當然是拿出來賣了！
而蘇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方老！因為彼此熟悉，能少很多彎彎繞繞。
方老反而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小子，不會是想偷賣從雲山獲得的珍稀草藥吧？”
方老似乎知道其中的兇險，勸告道：“你還是老老實實賣給飛魚幫吧，否則到時被發現了，老夫倒沒事……你小子可是要被殺頭的！這事就是靠山武館都保不住你！”
“這事你不用再說了，老夫是不會收。”
方老態度堅決，說什麼也不會收。
聞言，蘇秦心中有些許感動。
“方老你無需擔心，我自然清楚其中兇險，是這樣……”
於是蘇秦將朱強去雲山鎮一事，告知了方老。
方老聽完，才一臉恍然大悟，指著蘇秦道：“我就說我不會看錯你，你小子向來惜命，怎麼會行如此兇險之事，原來是有這一層關係。”
接著又是戲謔道：“你小子到底做了什麼，竟讓朱強如此對你？”
蘇秦不喜歡把朱強的事弄得滿城皆知，於是含糊其辭。
“也就幫過幾個小忙罷了，可能他是那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
“如今朱強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了……聽說他前不久，就已經煉骨了，滿打滿算，從煉皮到煉骨，也不過一年時間！”
方老一臉意氣風發的模樣，彷彿那人是他自己一般，“就連趙家的麒麟子，四公子趙雲龍，每天各種藥補，也用了一年才成功煉骨……這趙雲龍，還被譽為趙家年輕一輩，最有望成就先天之人！”
“朱強……可惜了，可惜了啊！”
蘇秦知道方老可惜什麼，朱強天賦雖好，卻沒有先天秘籍，哪怕將來靠山武館願意傳他後續功法，最多也只能練到煉髒大成！
就算到時謀求到了先天功法，恐怕時間也來不及了。
這樣的天縱奇才，能不可惜嘛！
或許那不是朱強未來的命運，但也讓蘇秦感受到了那種英雄遲暮的心酸。
‘還好我時間無限，完全可以等煉髒大成了，在慢慢謀求先天功法，根本不急。’
感嘆完後，方老才問道：“你那些藥材，價值幾何啊？”
“大概……能有個四百兩左右吧？”
蘇秦皺著眉頭，給出了一個猜想的數目，畢竟有些東西太久了，他都記不清攢了多少。
“四百兩？！”
正舉著茶杯，喝著老黃酒的方老直接一口將酒水噴了出來，瞪著眼睛看著蘇秦。
這四百量加上買追魂散的錢，已經超過六百兩了！
蘇秦採藥還不到一年！平均每月收入超過五十兩！
簡直與那給人賣命的武師收入都不相上下了。
“我在山上結識了幾個採藥人……就幫幫忙了。”
蘇秦也知道這個數目有些驚人，為免方老多疑，面不改色的撒謊道。
果不其然，方老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行，等你下次來了，把所有藥材都拿過來……我按藥商收購的價格收購，不會讓你吃一點虧。”
蘇秦欣然同意了這個方案。
隨後又與方老說了一會話，這才揹著一包袱的追魂散，出了靈芝堂。
望了一眼旁邊的靠山武館，蘇秦內心毫無波瀾，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這武館，以後可能都不會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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