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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營地不遠處的高地上,有兩個人正趴著觀察下面山谷裡的動靜,天色漸暗,營地中已經燃起了座座篝火,士兵們三三兩兩地坐在篝火周圍,他們抱怨著山谷的天氣,讓人頭疼的猛獸,還有摻了水的私釀酒。

然後他們的前輩告訴他們,有摻了水的私釀酒喝酒就不錯了,沒喝死算運氣。

營地的西北角停著幾架馬車,旁邊堆放著一些木箱子,上面用布拉了一個頂棚,看上去像是彈藥什麼的。

“老大,我有個問題,為什麼我們不能直接跑?”肖恩估計是覺得跪著的腿有點麻,想伸開點,被旁邊的一隻手摁住頭。

“頭不要高過那塊石頭。”陳劍秋目不轉睛地盯著下面的營地,心不在焉地回答著黑人的問題。

“來都來了嘛。”

肖恩對這種極其敷衍的回答不以為然,這顯然不是陳劍秋真實的想法,不過他真的不會認為就憑自己這邊三個人,幾條破槍,能替飛鳥的部族報仇吧。

陳劍秋目不轉睛地盯著下面,腦子卻轉得飛快:怎麼才能把愛德華單獨吊出來呢?

他的目光又轉向了營地裡。

“老大!你看!那邊!”肖恩突然低聲說道。

陳劍秋順著肖恩指的方向看去。

兩個士兵靠近了營地的一個鐵籠子,鐵籠子的角落蜷縮著兩個印第安女人。注意到有人靠近牢籠,年紀較大的那個印第安婦女一把摟住驚惶不定的印第安女人,像一頭母狼一樣死死地盯著兩個士兵。

一個士兵鑽進了籠子,伸手去拽那個女人,女人拼命地往角落裡躲,士兵索性直接抓著女人的烏黑的頭髮往外拖。

忽然“啊”得一聲慘叫,那個印第安婦女竟然猛地撲向了士兵,狠狠一口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完全不顧她的手上和腳上還綁著鐐銬。

士兵拼命甩動著自己的手臂,但老人死死咬住不啃鬆口,籠外計程車兵見狀,趕緊鑽了進來,拿起槍托對著婦人的嘴就是一下。

婦人被打倒在地,等到她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滿嘴的鮮血,而她的牙,掉落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血汙佈滿了的臉,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她的聲音近似於低吼,彷彿來自最原始的荒原,她用著蘇族印第安語中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眼前的這兩個人。

被咬計程車兵抬起了槍,他想一槍結果了這個印第安中年婦女,卻被旁邊計程車兵拉住了。

“這女人據說是那個跑了的印第安人的媽媽,中尉說她還有點用。”

士兵這才作罷,拖著那個印第安女人走出了籠子。女人也不再掙扎,兩眼無神地望著天空。

兩個士兵把女人拖到了營地的外面,那裡有另外兩個士兵等著,還有被綁著跪在地上的疤羽。

疤羽低著頭,他的長髮遮蔽了臉,看不清他現在表情。

女人被拖了起來,以同樣的姿勢跪在他的丈夫旁邊。她緩緩地抬起頭,嘴唇微微地張動,哼唱起一首印第安的民謠。

聲音如泣如訴,在山谷中迴轉。

“老大,她在唱什麼?”肖恩轉頭看了看在一邊的陳劍秋,“我們要不要下去救他們?”

陳劍秋面無表情,但拳頭卻已經握緊了。

“恐怕來不及了。”

一道槍聲打斷了歌謠的吟唱,緊接著又跟著一道槍聲。

疤羽的身體向前倒去,他的身體一瞬間失去了生機,像個布袋一樣倒在地上,鮮血從他頭上流出,染紅了他身下的一整片土地。

他的臉朝著自己妻子的方向,而他的妻子,也同樣面朝著他,雙眼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你們倆處理下屍體,我去處理下傷口。”被咬的那個士兵悻悻地踢了屍體一腳,回身向著營地中走去。

“我們現在沿著灌木叢下去。”陳劍秋沉默了幾分鐘之後,說話了。

“額,現在,下去?”

“對,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兩人彎下腰,沿著坡往下走,陳劍秋走的很小心,力求不發出任何大的響動。

不過營地中計程車兵們似乎並不太關心營地外面的情況,

圍坐在篝火邊計程車兵們已然酒過三巡,酒量小一點的趴在地上,頭髮被篝火點著了都沒有察覺;酒量大一點的也開始載歌載舞,他們手舞足蹈地勾肩搭揹著,口中哼唱著美國西部鄉村的民謠,自己演出,自己伴奏。

“老大,你說他們怎麼這麼高興?”肖恩壓低聲音問道。

“今天是他們的獨立日吧。”

五分鐘前,這座山谷裡響起過另一首民謠,它源自於這片土地原來的主人。

現在的歡快歌聲,陳劍秋只覺得刺耳。

他們繞到了營地的西北角,躲藏在靠近最外面帳篷的一處陰影裡。

那個被咬計程車兵罵罵咧咧地走出了帳篷,看樣子已經基本處理好了傷口,他拿起靠在帳篷邊的槍,向營地中央走去。

當路過那個關押著印第安婦女的鐵籠時,可能覺得不解恨,又朝著籠子裡啐了一口。

籠子裡的老人沒有動靜,看起來剛才的抗爭耗盡了她最後的氣力。

等到士兵離開之後,陳劍秋帶著肖恩悄悄摸到了那堆木箱旁邊。

“看,老大,是炸藥。”肖恩掀開其中一個箱子,幾捆炸藥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

他又開啟旁邊其他的一個箱子,裡面裝著雷管和起爆器。

“他們要這玩意兒幹啥?”肖恩有點疑惑。

“可能是開路用吧。”陳劍秋又去翻了翻其他的幾個箱子,裡面是槍和子彈。

“老大,我們來把他們炸上天吧。”肖恩看起來似乎有些興奮,他搓著手,盯著眼前的這些爆炸品。

“不行,這些炸藥恐怕不夠。”陳劍秋數了數炸藥,但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又開始轉頭盯著肖恩看起來。

肖恩心裡有點發毛,被陳劍秋這麼看準沒好事,上上次這麼看他的時候,他暴露了開鎖的技能,上次這麼看他的時候,他差點被嚇得尿了褲子。

“你以前在礦山幹什麼的?”陳劍秋開口問道。

“剷煤、運煤……額,偷東西算不算?”肖恩的回答很老實。

“在其他礦山呢?石泉附近都是礦鎮,來來回回就那麼多人,你這種偷東西的方式很容易被發現的,伱、在一個礦山或者一個鎮子肯定呆不久。”陳劍秋說。

“額,我在卡本縣(CarbonCounty)的一個礦山學過爆破。”肖恩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

陳劍秋也沒計較,他摟過肖恩的肩膀,一臉真誠地對他說:“肖恩,我知道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關鍵時刻也從來不掉鏈子,對吧。”

肖恩感覺身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老大,你有什麼事情吩咐就好,別這樣。”

“我就是喜歡你這點。”陳劍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記得我們過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座造型獨特的石橋麼?”

肖恩回想了一下,他們今天下午在找尋騎兵連營地的時候途徑一個小山澗,那裡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小石拱。

“第一件事,帶上兩捆炸藥、雷管還有起爆器,裝在橋下面,然後藏在那附近。”陳劍秋從箱子裡拿出炸藥,塞到了肖恩的咯吱窩下面。

黑人看著炸藥,有點茫然,兩捆炸藥?夠麼?

“老大,我有一個問題。”

“說。”

“我什麼時候引爆呢。”

“我原本以為咱們之間已經有足夠的默契了,肖恩。額,算了,到時候你看到我過去了,就開炸。”

“第二件事,把黑蘿蔔帶到山澗過去之後的一片樹林裡,不用拴。”

肖恩點了點頭。

陳劍秋又掏出了一根釘子,肖恩看著有點眼熟,好像是之前用來在牢裡開鎖的那個。

“老大,這你還留著呢?”

釘子被陳劍秋手貼著手放進了肖恩的手心裡:“第三件事,爆炸發生後,回來這座營地,把飛鳥的媽媽救出來,我們在山洞匯合,注意,別被盯上。”

“老大,你如果想我死就直說。”肖恩面色難看。

“你是我的摯愛好友,我怎麼忍心讓你死呢。”陳劍秋的臉上露出了熟悉笑容,“救人總是需要時機的。”

“額,老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快說!”

“我做這些事,你去做什麼?”

“我去給你創造這個時機。”

在黑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下,陳劍秋慢慢走進了營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高舉在頭頂,大聲喊道:

“愛德華!我要見愛德華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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