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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燕頓時變了臉色,沉著眼簾惱羞成怒地道:“一個酒瓶倒出來的酒,我喝了沒事,你喝了就會有毒?蘇安,你到底什麼意思?”

看她這副慍怒又委屈的模樣,感受到她理直氣壯的責怪與惱火,一般人或許會自覺理虧,認為自己多想,選擇喝酒道歉,避免把場面鬧僵。

要是搞得雙方不歡而散、合作破裂,大好錢途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煙消雲散,對誰都是得不償失。

然而,蘇安卻仍舊是不動聲色:“不如你替我喝了這杯?”

劉思燕感覺受到了莫大羞辱,再也無法容忍,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我好聲好氣與你交心,你卻無理取鬧,平白無故折辱於我,真當我劉思燕好欺負嗎?

“不願合作你就直說,正陽宗從來不會勉強誰!今天的事我會如實上報,有什麼後果都跟我沒關係!”

說著,她拂袖離座,徑直朝門口走去,已是不打算跟蘇安繼續商談。

至此為止,她的一舉一動都再合情理不過,半點兒突兀之處都沒有。

事情發展到這裡,蘇安實在沒有理由繼續強勢。

正陽宗沒膽子毀掉雙方的合作,劉思燕一直誠意十足,蘇安有什麼道理僅憑一點兒臆測,在接連試探之後,仍堅持讓事情朝著不可收拾的壞方向發展?

蘇安嗤地一笑:“你當你走得出這扇門?”

劉思燕停住腳步,不可思議地看向蘇安:“你還想對我動手?你想殺我不成?你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摩挲著酒杯安坐在沙發上的蘇安,既沒有轉身也不曾回頭,儀態如常地淡淡道:

“你出了這扇門,包廂立馬就會在爆炸與槍彈中變成煉獄,屆時可不是我想殺你,而是我自己會屍骨無存。”

此言一出,兩名安夏宗的超凡者立即警覺,動作乾淨利落地拔槍對準劉思燕,而劉思燕身後的兩名戰兵,同樣把槍對準他們!

隨後,劉思燕的應對終於出現偏差。

她本該怒不可遏地大罵一聲,然後摔門而出。若是她真的心胸坦蕩,就該知道蘇安更加沒有理由對她動手。

但她沒這樣做。

恰恰相反,她轉身面朝蘇安,臉上陣青陣黑,神情快速變幻。

劉思燕自問沒露出破綻,那麼蘇安能始終這麼強硬的理由就只有一個:對方早就知道了她今晚的佈置!

訊息走漏了。

訊息是怎麼洩露的,劉思燕不得而知,但眼下只有這個解釋。

事到如今,劉思燕不再偽裝,她乾脆走回之前的位置坐下,毫不畏懼地直視蘇安:“你覺得留下我,你就能安然無恙?

“你難道認為,我還是之前那個臨戰會緊張無措的小姑娘?”

蘇安放下酒杯,迎上劉思燕怨恨敵視,毫不掩飾殺意的目光,忽而笑了笑:

“你在酒杯內壁塗了毒,我一旦喝下這杯酒,當場就會身死道隕;

“如果我沒喝,那必然是不識抬舉,亦或是談判破裂,你就可以藉機發作,乾脆利落的揚長而去。

“只要你離開包廂,事先埋好的炸彈立刻就會響。

“倘若你足夠聰明,那就有這兩手佈置,如果你不夠聰明,佈置就可能只有一道。可惜的是,無論你聰明與否,這些算計都無法得逞。”

這番話成功吸引住劉思燕的注意力。

她死死盯著蘇安:“你是怎麼發現的?我自認為沒有露出破綻。

“你我會晤順利,遠大前程即刻到手;你我談判破裂,那就得擔天大的干係!你憑什麼敢對我這麼步步緊逼?

“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對你動手?”

若是換作以往,劉思燕可能不會問這些問題,局面失控直接動手便是。

但如今她改頭換面,走上了成長為強者的道路,故而對提高自己有著本能的追求,很想弄清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好。

蘇安哂笑一聲:“你的問題很多,這說明你閱歷太少,至今都只是一個無知的小姑娘。”

被年齡比自己小的傢伙,輕蔑地稱呼自己為小姑娘,劉思燕連吃掉蘇安的心都有。

蘇安繼續道:“其實一切都沒那麼複雜,追根揭底,是你不瞭解你的對手,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你如果瞭解我,就應該知道我很謹慎。”

聽到“謹慎”兩個字,劉思燕生出一種想要笑掉大牙的荒唐感。

僅憑三四個人,就敢在小河鎮跟幾百只黑潮的變異體拼命;半路遇到從柳樹鎮來的陌生隊伍,就敢謀求奪取對方的武裝;帶著這樣不穩定的因素,就敢去官渡城作戰。

這樣的傢伙,居然好意思一本正經說自己很謹慎?

蘇安看出了劉思燕的不以為然,但他沒有理會,自顧自地接著道:

“謹慎,讓我絕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更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沒有經受過考驗的人。

“你不瞭解我,我卻很瞭解你,我至今都記得你在官渡城受傷後,看我的那種眼神,那是想要把我敲骨吸髓、挫骨揚灰的眼神。

“對於你這種養尊處優而又高高在上慣了的人而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地位不如自己的人的忤逆與冒犯。

“從官渡城回來,我就沒有放鬆過對你們的警惕,所以我的人察覺到了你對我的窺探、跟蹤與調查。

“省議會、布政司,那的確是不好得罪的人,可得罪他們的前提,是他們進軍東平區商超生鮮市場的佈置落空,而不是我的生死。

“我死了,並不意味著合作一定會破裂。

“你們背後的大人物既然能給王哲一門新的生意,用來換取進入東平區市場的資格,那為什麼不能再付出一點代價,用來彌補我的死亡帶給王哲的損失?

“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而言,一切都有價碼,下面的人無非是值多少錢的問題。

“一旦我身死道隕,安夏盟分崩離析,你們正陽宗就能完全掌控東平區基層天地,這樣的利益足夠消弭你們背後大人物的怒火。

“百年曆史啊,你們跟省議會的關係一定很牢固,難道會因為我死了,對方就捨棄一個樹大根深的五星宗門?

“而我呢?跟王哲相識才多久?跟張家合作才多久?彼此間的利益勾連沒那麼多也沒那麼深,他們不是損失不起的。

“況且我死了,進軍東平區商超生鮮市場的計劃,你們依然可以繼續,王哲與張家該得的東西,你們還是可以給他們。”

說到這,蘇安意味莫名地笑了笑。

安夏盟現如今的確頗有實力,但實力仍是不夠,至少沒到不能被替代的程度。

就眼下這個生意而言,安夏盟沒了,以王哲與張家的勢力,並非不能找到替代者。

蘇安認得清自己,也看得清形勢,所以他能做對的事。

劉思燕暗自沉吟起來。

很顯然,蘇安的話給了她很多觸動,引發了她不少思考。

蘇安不急不緩地道:“如果正陽宗派別的人來跟我商談,我或許會認為你們有合作誠意,可正陽宗偏偏派了你來。

“劉思燕,你們或許覺得由你出面,可以消弭跟我的隔閡,用你對往事不在意的態度,來讓我覺得你對我只有感謝,沒有仇恨。

“可我瞭解你,迫於形勢,你或許能接受我活著,接受正陽宗與安夏盟合作,但你絕對沒有那份,能親自跟我把酒言歡的氣度!

“從進門開始,我就在試探你,不是試探你對我有什麼殺招,那些東西我掃一眼現場環境就能知道。

“我試探你的地方,恰恰是你的心胸。你表現得太大度了,哪怕我一直看你的機械義肢,你都沒有任何反感。

“這不是你。

“真正的你,是我每忽視、觸犯你一次,你就要跟我吹鼻子瞪眼,哪怕你很快迫於形勢調整心態,但眼中的恨意卻一定會更上層樓。”

劉思燕終於被蘇安那成竹在胸,以及能精準掌控她心思的神態觸怒,她從思考中脫離出來,真正惱羞成怒地叱道:

“你口口聲聲說你謹慎,但在我看來那都是一派胡言!

“你如果真的謹慎,就不該什麼都只顧自己的推算與感受,更不該只是警惕我要對付你,你更應該謹慎地維持合作能夠繼續的可能性!

“你試探我觸怒我,何曾想過怎麼維持合作?你根本沒有謹慎地對待自己的大好前程,沒有謹慎對待可能改變你命運的大好機會!”

劉思燕的破防並未讓蘇安的情緒有所起伏,相反,對手越是舉止不當,他的心境就越是穩定平靜。

平靜中甚至帶著點悠閒。

他搖了搖手指,好整以暇地道:“你錯了。這正是你不瞭解我的地方。

“事實上,我一直謹慎地保持著這份可能性,如果最後你果斷出門,我就會萬分確信你是真心合作,從而否定所有的暗中揣測。

“我會追出門去,不惜代價跟你賠禮道歉。

“你要明白,當兩份謹慎是對立的兩個方向時,只有徹底消除其中一份謹慎,才能完全倒向另一份謹慎,這何嘗不是一種謹慎呢?”

面紅耳赤的劉思燕不願服輸,針鋒相對地道:“你的人都掏槍了,你追出來我就會接受你的道歉?!”

蘇安依舊從容不迫:“如果你之前表現出來的和解與親切是真的,那就說明你為了我們的合作能做出很大犧牲,你便不會在沒有實際損失的情況下,果斷掐滅我們的合作。

“既然如此,只要我拿出足夠好的態度,給你足夠多的補償,你憑什麼不接受?

“你看,事實證明我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我不僅瞭解當下的你,還了解你想象中的那個你。

“可惜,你最終沒能穩住,在距離成功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你退縮了轉頭了,於是你功虧一簣。”

被完全拆穿的劉思燕無地自容,遂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指著蘇安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我是什麼樣,我就一定是什麼樣?!

“你不是我,你說的都只是你的妄想!”

蘇安笑了,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劉思燕,官渡城的經歷或許讓你性情大變,但改變的都只是表象,你已經二十歲了,性格底色思維模式都已成型,現在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看,你想成長想變強,但你仍是接受不了成長帶來的疼痛——自我否定自我反省永遠都是最痛苦的,不是嗎?

“就算屈辱、危險的經歷能讓你性情大變,可單個經歷增長不了你多少才能,更不可能讓你從不聰明變得富有智慧。

“你就是因為不夠有智慧,所以現在才會無能狂怒。

“就憑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有贏我的機會?”

劉思燕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就像一隻即將被撐爆的氣球。

然而,下一刻她忽然又坐了下去,滔天的怒火被冰冷的輕蔑所替代,她乜斜著蘇安不屑地道:“你以為你就很聰明?

“你如果足夠聰明,就應該知道,酒杯下毒、包廂埋炸彈並不能應對所有情況,我若一定要殺你,便不會只有這麼兩手準備!”

蘇安笑得愈發戲謔:“你接下來是不是打算告訴我,你之所以跟我說這麼多話,就是為了讓你的第三手準備有完成時間?”

劉思燕目光一滯。

事實的確如此。

蘇安笑眯眯地道:“這第三手準備,無非是用超凡者包圍酒吧,將我圍困攻殺於此,是圖窮匕見也是黔驢技窮。

“相關戰鬥人員你沒法提前佈置,因為你很清楚,我進入酒吧時會讓人四處觀察、檢視,一旦發現可疑人員,必然不會走進包廂落入你的圈套。

“所以你需要時間讓這些人趕過來。

“正好,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同樣需要這份時間。”

......

劉思燕的臉色再度變得十分難看。

她緩緩站起身,暗暗調動周身原力,虎視眈眈地盯著蘇安:“我承認你有幾把刷子,可你還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隨著她的備戰狀態顯露出來,包廂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她帶來的兩名戰兵與安夏宗的兩名超凡者,已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隨時都有可能扣動瞄向對方的手槍!

蘇安從容起身:“願聞其詳。”

劉思燕嘴角扯起一抹兇殘之意:“你忘了,對超凡者而言,聰明詭計不足為憑,實力才是生存之本!

“在絕對的戰力面前,一切算計都是徒勞!我願意回頭,不是我走不出包廂,而是我根本就用不著!

“如今你我面對面站著,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走出去!我會親手殺了你,讓你粉身碎骨!”

蘇安輕笑一聲:“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雙方算計來算計去,到了智謀用盡的最後時刻,仍是要靠一身修為戰力來決定勝負。要是蘇安硬實力不足,先前的一切優勢都會煙消雲散。

可蘇安能在超凡者的世界混下來,最倚重的一直都是自身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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