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內部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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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腦海之中的，正是賀卡得，或者說賀卡得的一部分。
這隻黑色蟲子，也迷迷糊糊的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略微恢復了清醒。
他看著周邊一片混沌的環境，然後喃喃自語到：“我成功了麼？”
賀卡得在很早之前，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思想，或許都是受到了白骨王的監視。
這種監視，雖然白骨王並非每時每刻都在關注，但是這種監視卻是一直存在的。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大規模的轉變，都有可能引起白骨王的注意。
在那之後，賀卡得便對自己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造，製造了外接大腦，也就是這些黑色的蟲子。
他們以自身的死怨本源作為核心，然後具備輔助自身思考的能力。
然而實際上，其真正的作用，並不是用來輔助，而是用來代替自己進行思考。
也就是所謂的外接大腦，在這種情況下，讓自己的思維不過自己的腦子。
做到這種事情之後，賀卡得甚至將自己對於白骨王的疑惑，分割出去了一部分，從而讓自己保持對於白骨王那種不得不臣服的狀態。
在這一次，他本體的思維雖然一直有點小心思，卻也清楚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於是思維一直保持著正常狀態，並未引起白骨王的警惕。
反而是外接大腦，在這個時候，抓住了機會，悄然切割了和本體的聯絡，然後偷偷摸摸的躲在了六百的身上。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和六百的思維進行了嫁接。
並且，嫁接完成之後，便讓自己長期存在於沉眠的狀態，確保自己不會因為意外，從而和本體產生聯絡，從而被發現。
等到一頓時間，漸漸感覺到安全了，這才漸漸甦醒過來。
透過這種方式，將自己的一部分偷渡到無死國度，然後以此方式，來給自己本身尋求一線生機。
這種情況下，連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於是只能尋求另一個更加純粹乾淨的自己。
甚至直到這一刻，賀卡得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成功沒有。
因為如果連一個人的思維想法都在其他人的操控下，那麼這種操控無疑是能深入到各種事情之中的。
這種製造外接大腦，然後以外接大腦分割聯絡偷渡的想法，賀卡得都不確定是不是別人在操控之中灌輸的。
但是正如同老骨頭知曉自身成功率低，卻不得不做一般，賀卡得也是如此。
做了，或許九死一生，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不做，那就是徹底被人掌控生死，一輩子都沒辦法獲取自由。
甦醒之後，賀卡得越來越清醒，然後便本能的用自身這唯一一隻死怨之蟲，開始侵蝕六百的思維。
卻發現自己一頭撞在了銅牆鐵壁之上，眼前這個人的思維，和之前的六百完全不同。
之前的六百，思維雖然隨著生命層次的提升，以及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仰，變得堅強了許多。
但是他畢竟最開始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康車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獲得了強化，其實也就那個樣。
他能悄然潛入，駁接，並且隱藏。
這一點，其實是六百都沒能發現的事情。
“實際上，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恐怕就失敗了。”陸柏的聲音讓賀卡得一怔，明白出現了意外的情況，但是就目前來說，這種意外情況或許是偏向於良性的。
隨後，一個視野便被共享給了賀卡得。
賀卡得終於從思維囚牢之中被釋放了出來。
他能夠藉助六百的身體，看到外面的景象。
“這裡就是無死國度了麼？”賀卡得看著這一切，只感覺和骨冢並沒有太大的差別：“那麼這位大人，您想要我給您做些什麼呢？”
賀卡得的姿態擺得很低，態度十分的端正。
他清楚，現在自己只是一隻蟲子，雖然在思維上還有著一點作用，但是這一點作用，恐怕算不得什麼。
“你知道麼？靈魂的秘密？”陸柏並沒有直接回答賀卡得的一切，而是開口詢問道。
隨著這種詢問，一個其他的生命，也出現在賀卡得的面前。
那個生命的靈魂，在這種視野之下被完全紕漏了出來。
靈魂深處，屬於白骨的個人推動力，清晰無誤的展現在了眼前。
這一刻的賀卡得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原來不是思維，而是靈魂。”哪怕現在這裡只是賀卡得的部分外接思維，在這一刻也感覺到分外的絕望。
賀卡得自己製造這種外接思維，都沒有用上這種控制手段，而是採用了思維同步的方式，確保思維不偏離自我人格就足夠了。
換句話說，他本以為，從思維方面控制其他個體，就已經足夠邪惡了。
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有著這種控制靈魂最深處的辦法。
“沒錯，你的靈魂從誕生之初，就是在他的力量推動下而出現。”
“換句話說，你想要超出他的操控，除非將你自己的靈魂壯大到一定程度。”
“而這也是對他最大的傷害。”陸柏笑著說出正確的做法。
“不可能，如果連靈魂本源都是別人的推動力，那麼絕對做不到反抗對方的一切。”賀卡得卻直愣愣的搖頭。
在這裡的他，只是一隻蟲子，思維轉動的沒有那麼快。
“但是你現在已經做到了啊。”陸柏的話語，讓賀卡得從這絕望的事實中清醒了過來。
“沒錯，對方並未完全主宰我的一切，他只能不斷對我進行推動，如果不主觀推動的情況下，我雖然還要沿著對方的推動力向前走，卻能在一定程度上獲得自由。”
賀卡得能夠這樣做，便是因為白骨王並不是真實維度。
如果是真實維度，那麼這一切小動作，都沒辦法瞞過對方的眼睛。
所以，極少有生命在只具備真實維度單獨推動力的情況下，脫離對方的掌控，成為挑戰者。
在這種情況下，賀卡得反而算是比較幸運。
其主要推動力，是白骨王和穢土。
“沒錯，白骨王對你的操控，做不到全部掌控，這是因為他製造靈魂的時候，借用了穢土的力量。”
“你想要反叛白骨王，便可以從這方面入手。”陸柏在一邊說道。
但是卻並未透漏出太多自己的資訊。
賀卡得值得信任麼？
答案是肯定不值得。
就算賀卡得成功的反叛了白骨王，那麼賀卡得也只是借用穢土的推動力完成的這一切。
其本質還是穢土這一邊的人，這一次的爭鬥，也只能被定義為內鬥。
如果陸柏洩露了自身的真實身份，那麼賀卡得必定會站在穢土這邊。
這就和他本體之前一直站在白骨王那邊，對白骨王萬分妥協一般。
他是投降偷跑派，在投降的過程中尋找著偷跑的可能性。
這種人，只能‘用’不能‘信’。
“如果你明白的話，那麼我會給予那你支援。”陸柏說道：“白骨王，是我們雙方的敵人不是麼？”
“願意為您效勞！”賀卡得的死怨之蟲，立馬毫無保留的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他的思維，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清晰。
陸柏甚至都不用掃描就能看出，對方的思維在這一刻確實是忠誠於自己的。
但是人心易變，只要思維流轉，便能很快發生變化。
賀卡得，能夠在外接大腦的情況下，瞞住白骨王這麼長時間，他對於自身思維的把控，可謂是已經達到了一種極限。
陸柏對著賀卡得點了點頭後，便開始將目前這裡的情況，大致告知了賀卡得。
“骨冢維度，終將會在一段時間後破滅。”
“作為白骨王的核心支柱產業，他必然要將其進行最後價值的利用。”
“你們想要逃離骨冢，他也想逃離無死國度。”
“所以，這便是你的價值所在了。”
陸柏走在這座白骨城堡之中，看著這裡的人，他們大多數都是白骨王的奴僕。
少數具備白骨王的靈魂推動力。
而這少數人，都擔任著要職。
從這裡就能看出，白骨王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
他對於沒有掌控靈魂的個體，一概不信任。
包括陸柏，現在的他雖然說是被白骨王收為弟子，給予了極大的許可權，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假象。
陸柏在一個白骨奴僕的引導下，來到了藏書室，在這裡有著白骨王收集的各種書籍。
隨便翻閱一般，裝作讀取，實際上卻是暗中將這裡所有的資訊開始歸總。
“整個無死國度，一共有著多達幾十家勢力，但是這幾十家勢力，卻以四方勢力為首。”
“也就是當初決定全面投靠穢土的四個強大個體。”
“當然，還要算上無死國度維度核心衍生的意志本身。”
“這五方勢力，現在相互制衡，相互拖彼此後腿。”
“其中無死國度維度意志弊端最大，其維度早就千瘡百孔，本就該歸於死亡，只不過投靠穢土之後，靠著不斷汲取其他維度的生命力而壯大苟活。”
“而白骨王，在剩下四方勢力中，實力是偏弱的。”
“之前看到的那片黑雲，便是另外一方勢力領袖——無歸途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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