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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恐怖的巨響,王冠號的船身在噴吐炮焰的同時猛地顫抖了下,三十餘門重炮猶如被點燃的鞭炮,向著迎面駛來的綠龍號發出一連串的轟鳴。

這其中尤其是兩門六十八磅卡隆炮主炮,對於海軍弱勢的克洛維,主力艦上遠超常規當量的大口徑重炮,是以犧牲艦炮數量作為交還,能夠在最短時間內造成最客觀傷害的“利器”。

如果說普通的艦炮是長矛,是利劍,是彎刀,那麼這些“主炮”就是騎槍,是攻城弩,是炸藥包…只要能命中,就能扭轉原本不利的戰局,讓一艘炮門較少的戰艦,獲得單挑一艘甚至兩三艘同級別戰艦的實力。

缺點是如果不能命中,那麼甚至連同級別的戰艦也打不過;而在海上想要讓一門火炮百發百中,那非得是敵人故意尋死,再加上秩序之環毫不掩飾的拉偏架才行。

而現在的這場遭遇戰,就非常符合上述兩個苛刻條件的需求……

“咚——!!!!”

在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兩發六十八磅的實心彈在海面上拽出近乎猶如實質的彈道,在數十發炮彈的“眾星捧月”下,嘶吼著撲向緩緩行駛的綠龍號。

巨大的水柱開始接二連三的艦船周圍炸起,接連衝向天空,形成一道幾乎將艦船完全阻隔的“藍色帷幕”。

待到帷幕散去,綠龍號艦船的船頭龍首雕飾被砸爛了一半,殘存的部分也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染上了一層焦黑色,甲板上也多出了數個被血漿染紅的破洞。

“炮彈命中,已擊毀敵艦船首!”

望著對面那艘龐然大物上燃起的沖天火光,王冠號甲板上的船員們甚至忘記了短短几分鐘前的恐懼和驚慌失措,興奮地歡呼了起來。

“居然真的命中了……”

長長的出了口氣,終於略微放下心的威廉·塞西爾依然是滿臉的詫異,語氣中透著濃濃的難以置信:“為什麼他們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連躲都不躲呢?”

自己可是已經將兩門主炮都對準了對面,右船舷直接橫在了綠龍號的艦首前…這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也許,是他們真的不認為我們會開炮。”大副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幽幽道:

“綠龍號是帝國最強大的戰列艦之一,雖然已經有些老舊,火力依然是王冠號的兩倍,防護力更是無可匹敵…即便有兩門六十八磅的主炮,如果是側舷對側舷,我們大概還是會被直接撕碎。”

年輕的艦隊司令緊抿著嘴角沒有回答,內心已經贊同了大副的判斷——如果對方真的選擇全力應戰,僅靠王冠號和信徒號根本不可能擊敗這個恐怖的怪物。

但正因為在“常理”下根本不可能戰勝,才愈發凸顯眼下究竟是何等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不能趁現在廢掉這支帝國艦隊最重要的旗艦,僅靠以商船為主的“白鯨港”艦隊,幾乎不存在還手的餘地。

甚至,如果這艘綠龍號其實是敵人放出的誘餌,吸引克洛維艦隊到靠近新世界的水域決戰,主力艦隊再趁機襲擊空虛的北港軍港…後果將不堪設想!

到此刻為止,威廉·塞西爾依然認定了對面的“綠龍”號,絕對是帝國某個分艦隊的旗艦——因為但凡是有點理智的正常人,都不會在一艘護衛艦沒有的情況下,讓一艘戰列艦孤軍深入敵人控制的航線和水域。

問題在於,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和“正常”沒有任何關係……

“王冠號繼續開炮,右舷齊射——不要擔心浪費炮彈,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打斷綠龍號的主桅杆!”

拼命剋制著內心緊張的年輕艦長大聲下令道,眼下在他的目標已經不再僅僅是“擊沉”,而是要讓帝國覆滅克洛維海軍與殖民地的企圖徹底破產。

全速航行的王冠號繼續在T字頭橫向的頂端保持遊弋,不顧一切的向緩緩行駛的綠龍號傾瀉火力。

而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不還手是不行了,在被兩輪齊射砸掉艦首雕像又洗了甲板的綠龍號,也終於開始用艦首的加農炮與短口臼炮還擊。

嗆人的硝煙開始在水面瀰漫,數不清的彈道在空氣中發出淒厲的嘶吼,激起無數的水柱浪花。

震耳欲聾的炮擊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不間斷的震盪著兩艘戰列艦的船殼,但除了破損的甲板和船舷,都未能留下足夠致命的傷害。

為了確保不會被敵人的側舷炮捕捉到,死死咬住不放的王冠號利用速度優勢,始終和綠龍號保持在瀕臨射界邊緣的位置;而苦於行動遲緩的綠龍號,也只能用船首有限的火炮予以還擊。

在大海上遠距離炮擊,命中的機率和彩票中獎也相差無幾…除了最開始的兩輪齊射砸掉艦首雕像外,被王冠號寄予厚望的兩門六十八磅主炮再沒有打出什麼優秀的成果。

儘管威廉·塞西爾依然沒有停止射擊命令,但他很清楚這種級別的齊射最多再堅持一個小時,王冠號就將彈盡糧絕。

與此同時,渾身戰損,甚至連船帆在燃燒的綠龍號依然沒有喪失行動能力,裹挾著滾滾黑煙,宛若從地獄中駛向人間的擺渡船,帶著無限威壓繼續向王冠號迫近。

越來越近。

“調轉方向,右滿舵!”

年輕的艦隊司令大聲嘶吼著,嗆人的濃煙幾乎將他的臉燻成了黑色,死死攥著一根纜繩將自己固定在船上:“調轉主炮方向,左舷炮進入準備——拽炮門!”

迎風疾馳的王冠號展現出了非凡的機動性,在舵手的操作下劃出一道堪比賽車過彎的半弧,甲板上的水手手忙腳亂,操作著將一頭一尾兩門主炮隨傾斜的船體開始後轉,確保炮口始終鎖定在綠龍號的艦首方向。

但此刻艾德·勒文特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緊張,甚至還有了幾分愜意。

事實證明綠龍號艦長的判斷完全正確,王冠號的火力對他腳下的這艘龐然大物根本不值一提;唯二能構成威脅的兩門六十八磅炮,準頭也是差的可憐。

只要不讓它命中彈藥庫,就不可能引發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那就必須靠近綠龍號的側舷…對面王冠號的艦長,顯然沒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而就在他和全體船員都覺得這場噩夢終於要看見一絲曙光的時候,陣陣炮聲忽然從綠龍號左後方響起。

躲在艦長室裡的艾德·勒文特猛地回頭,從被一發十二磅實心彈砸穿的漏洞望去;只見另一面黑紅色克洛維王旗正劈波斬浪,朝綠龍號筆直的衝上來。

“那是…信徒號?!”

…………………

“艦長閣下,我必須提出最嚴正的抗議——把船停下來!”

信徒號甲板上,死死扒著船舷的黑袍教士在風中凌亂。哭喪著臉朝正在親自掌舵的艦長吼道:“這艘船現在的任務是把我們這些移民送到殖民地,不是洶湧海的海底!”

卡林·雅克現在絕望極了,他現在滿腦子一片空白,恨不得回到大半個月前,警告當時的自己寧可被弗朗茨家族的大小姐懸賞通緝,也不要坐上那班駛向北港的蒸汽列車。

面無表情的信徒號艦長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抱怨,依然死死盯著他必須仰視的龐然大物,死死把持著船舵向他的船員們下令:

“信徒號,開炮!”

兩門十二磅加農炮和船舷上的迴旋炮對準了綠龍號,在夾雜著浪花的呼嘯海風中開始噴吐炮焰。

稀稀落落的炮彈在空中劃過數道半弧,落在了綠龍號船體和周圍的水面上;除了些許煙塵和船殼的破損外,幾乎沒造成任何有實質意義的傷害。

黑袍教士害怕的幾乎快要哭出聲,完全弄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選擇主動挑釁找死。

“因為我們逃不掉。”

信徒號艦長輕描淡寫道,拿起放在船舵旁一瓶朗姆酒咬掉瓶塞,將橘紅色的液體迎頭澆在臉上。

“我們這是艘移民船,幾百上千條性命都綁在這條船上——對方只要開炮砸開我們一個船艙,就要有至少幾十人被炮彈炸死;剩下的人就算能躲過爆炸,也會被倒灌的海水活活淹死。”

“而且為了不讓更多人遇難,我們還得封閉被倒灌的船艙;屆時會引發多少混亂,會有多少人掙扎求生,會有多少人為了自己活命,一時衝動拖著所有人下地獄?!”

“那你就要帶著我們所有人立刻下地獄?!”

卡林·雅克真的要崩潰了,這都是什麼歪理!

“不!我要帶著大家活下來,至少是大多數人活下來。”面無表情的船長顯得異常冷靜,只是浸滿了的朗姆酒的臉頰讓他的這份冷靜顯得很沒說服力:

“我們現在是艦首對準帝國戰列艦的側舷,這個角度下遭受的火力威脅是最小;只要能用這個角度衝上去,用撞角撞破它的船體為王冠號爭取機會,才能為所有人換來一線生機——聽懂了嗎?”

“我……”

崩潰的黑袍教士正想要說什麼,對面的船體上突然亮起了火光。

“轟——!!!!”

那是平地驚雷般的巨響——剛剛還意氣風發的綠龍號覺察到了信徒號正在試圖偷襲,惱羞成怒般向這個不值一提的對手打出了一輪齊射。

飛速疾馳的信徒號巡洋艦,就在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彈雨中苦苦掙扎:數十發炮彈瞬間覆蓋了周圍所有水面,密集到幾乎沒有空隙的彈道在海上直接展開了一整片扇形,狂暴的氣浪不斷炸開水幕。

“啪!”

駭人的巨響聲中,一發二十四磅炮彈直接砸爛了船尾的迴旋炮,兩名水手連帶著火炮;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消失了蹤影。

慘劇還在繼續,鏈彈,爆破彈,榴霰彈……面對強闖射界的信徒號,綠龍號再沒有像之前對待王冠號那般“仁慈”,盡情的傾瀉著自己的火力,幾乎是在單方面的蹂躪。

轉眼之間,剛剛還人頭攢同的甲板上已經倒下了四分之一的身影,一片血肉模糊;船桅和船帆也幾乎全部戰損,兩門加農炮和兩門迴旋炮全部不翼而飛。

“更重要的是…我們是王家海軍。”

信徒號艦長低吼道,雲淡風輕的抹掉了噴在他臉上的血肉,喝了口被染成猩紅色的朗姆酒:

“王家海軍…有進無退!”

“有進無退——!!!!”

並不響亮的吶喊聲迴盪在一片猩紅的甲板上,每個人的表情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清醒,沉穩。

但越是清醒沉穩,黑袍教士就越覺得他們都瘋了。

“我想再問一個問題……”

強作鎮定的卡林·雅克,顫巍巍的舉起了右手:“這個絕妙的‘作戰計劃’是您自己決定的,還是有人建議的?”

“是一位朋友的建議,一位老朋友!”

信徒號艦長突然翹起嘴角,露出了某種神秘的微笑:“一個麻煩精,一位冒險家,一名老好人…哦,據說還是什麼家。”

“北港的救世主,一個人結束一場暴亂的混蛋——德拉科·維爾特斯!”

卡林·雅克:“……”

頂著面如死灰的表情,被海風和炮彈氣浪狂吹的黑袍教士站在破損不堪的艦船甲板上,義無反顧的衝向綠龍號的炮火。

……………………

“信徒號…他們在幹什麼?”

緩緩睜大了雙眼看向遠處那艘被硝煙籠罩的巡洋艦,威廉·塞西爾不可思議道。

“好像…是在為我們吸引綠龍號的注意力,爭取時間。”同樣詫異的大副,給出了不確定的答覆。

“爭取時間?”

“即便靠撐過側舷齊射,也頂多靠撞角鑿開船殼,強行把綠龍號逼停而已…他們,沒有能傷害綠龍號的火炮。”

“對,他們沒有…但我們有。”威廉·塞西爾略顯恍惚到道。

他突然猛地一震,扭頭看向大副:“火炮還沒準沒就緒嗎?!”

“兩門主炮還在轉向,前端的艦炮剛剛和船身平行,正對艦首。”

“那就把它停下,讓舵手繼續右轉舵!”

“右轉舵?”

“右轉舵——讓主炮對準綠龍號的艦首,我們直接衝上去!”

死死盯著硝煙中的信徒號,年輕的艦隊司令用略帶沙啞的嗓音道:

“王家海軍…有進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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