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身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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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豪宅區顧名思義，稀稀疏疏的豪華別墅院落建在吉爾山的山坡上，環境優雅，從很多豪宅更可以鳥瞰吉爾市景以及遠方碧藍鏡子一般的吉爾湖。
167號，是一棟四層樓以及兩側三層配樓的豪華別墅建築體，高牆大院庭院深深，院中的車庫能容納十幾輛豪車，又有游泳池、網球場等等設施。
本來這裡住了一大家子人，聽說平素是很吵鬧的，但陸銘來的時候一個沒見到，只有略帶緊張拘束的斯嘉麗早早到了大門口迎接。
豪宅一層豪華的客廳內，也不見有任何閒雜人等，顯然是都得到了斯嘉麗的囑託。
看得出，斯嘉麗是認真打扮過的，和陸銘見到的那張素顏照片完全不同，除了很是消瘦，但略施粉黛後，她人還是很漂亮的，穿著紅彤彤修身連衣短裙，露出一雙蒼白骨感的細腿，不得不說，作為昔日紅極一時的影后，她這種病態美也很是撩人。
但在陸銘面前，她很緊張，很是小心翼翼。
第一控制解除和她之間的合同，不再庇護她，對她來說無異於世界末日，可能令她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現今有了一線生機，她很珍惜這次面試的機會，也很是惶恐和忐忑。
沒有用女傭，她親自給陸銘和戴維特每人泡了一杯咖啡。
“你可以談談，你現在對我們來說，還有什麼價值？”陸銘端起咖啡，又一笑：“除了咖啡泡的很香外。”
戴維特會心一笑，看向斯嘉麗的目光很有些不一樣。
不過陸銘知道，戴維特這個情報員和斯嘉麗沒什麼曖昧關係，不是他不想，而是級別不夠。
他只是個情報員，和斯嘉麗有情人關係的，是以前第一控制在蓋德三州的情報處處長。
現今情報處已經撤離，只留下了戴維特這個情報員。
在斯嘉麗的檔桉裡，前情報處處長自己便標明瞭和其有情人關係。
第一控制禁止情報人員和線人發生感情交集，但如果認為這樣可以更好的控制線人，那麼也無所謂，但必須向組織坦白不得隱瞞，前情報處處長保羅，顯然就是個很坦白的人。
其實也可以想象，就算斯嘉麗吸毒搞得她自己很狼狽，但作為前電影巨星，自有其光環存在，很多正常男人，可能都會有和這個夢中情人真正一親芳澤的幻想，而保羅，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員。
那邊，聽著陸銘的問題，斯嘉麗小心翼翼回答：“我……，戈林州長……”
陸銘擺擺手：“不要談他，我知道他很迷戀你，但我的目標從來是危害聯合王國的危險分子，而不是聯合王國的行政官員。”
斯嘉麗的檔桉裡，記錄了和她有曖昧關係的所有男人，包括和戈林州長每一次接觸的詳細經過。
都是斯嘉麗事無鉅細的記錄，裡面實則都是血和淚。
戈林州長是個虐待狂，每一次斯嘉麗和其接觸，都是無盡的痛苦。
其虐待的細節，斯嘉麗都要按照要求如實記錄。
戈林州長這個看起來很有風度很有魅力的男人，實則面具之後，那種兇殘暴戾，很多特殊的小癖好，在第一控制的檔桉裡，都根本無所遁形，被解刨了一遍又一遍。
而斯嘉麗很聰明，顯然從她後期被部署接觸的人來看，她心下明白，可能第一控制現在要對付的目標，就是玫瑰黨人，所以她才會提到戈林州長。
可一聽陸銘話風，她身子輕輕一顫，忙道：“是……”想了想道：“有個，有個蓋德人，叫史密斯，是蓋德鋼鐵工人工會的主席，上個月，他對我展開了瘋狂的追求，他以為我是戈林的情人，我，我也訴說了戈林的殘暴來爭取他的同情，他說了很多話，要將我從火坑裡救出來什麼的，說戈林州長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陸銘擺擺手：“這件事，你並沒有彙報。”
“我，我想彙報的時候，保羅已經離開了。”斯嘉麗小聲說。
陸銘點點頭：“所以，你也不知道史密斯的幕後老闆是魯道夫鋼鐵，他說的戈林州長好日子到頭了，不過是大企業和戈林就利益分配問題發生了衝突？”
斯嘉麗詫異抬頭：“我，我不知道……”
陸銘盯著她，斯嘉麗膽怯的低下了頭。
陸銘擺擺手，“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隨意了！”想了想道：“我們要解除和你之間的僱傭合同，那你有沒有想過，向戈林州長求助？”
斯嘉麗立時搖頭：“沒有，我真的沒有……他，他會折磨死我的。”
陸銘拿起旁側一頁文箋，“和你在這裡住的親人，除了你的兒子，還有你的父母，你的哥哥一家人，你的姐姐和她的雙胞胎女兒，不過你姐姐離婚了，嗯，還有你的妹妹和她的丈夫。”
斯嘉麗惶急的道：“他們並不知道我在幫你們做事，如果，如果您認為他們會妨礙什麼，我，我會想辦法給他們找新住所。”
“他們平素都是住在東配樓和西配樓？”陸銘又問。
“是……”斯嘉麗小聲回答，眼裡全是不安。
“那倒不用，我決定和你續約。”陸銘笑笑。
“啊？”斯嘉麗眸子裡終於有了光芒，很驚喜。
陸銘繼續道：“雖然我還沒想好你可以幫我做什麼，但總會有用處的。”
戴維特眼裡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是啊，這種尤物，還有巨星光環，怎麼會沒用處呢？從任何男人嘴裡套情報，都是那麼的簡單。
實際上，別看她提供了很多極有價值的情報，但這些年來，真正需要她獻身的男人也就一個戈林了，此外還有曾經抵抗組織的一名首領，那傢伙已經被絞死，其他的，勾勾小指頭就恨不得將心掏給她了。
那邊斯嘉麗聽陸銘的話，眼裡光芒一暗，“用處”，她當然知道自己在這些可怕的特務頭子眼裡，到底有什麼用處？
陸銘又道：“我會搬來這167號，你對外的身份，是我的情人。”
戴維特和斯嘉麗都是一愣。
“將軍……”戴維特想說什麼。
陸銘笑笑：“情報處撤離，掃尾階段很混亂吧，你真覺得，她是我們線人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曝光麼？”
戴維特愣了下，是的，位元將軍所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大。
斯嘉麗小聲道：“前幾天，我，我接到了一個威脅電話，我也懷疑我的身份曝光了，所以，我很怕，如果得不到你們的庇護，我，我會被人殺死的。”
陸銘點點頭，“所以我才說，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在外人看來，作為我公開的情人，你的線人生涯當然結束了，我是迷戀你的美色，這才會剛剛到了吉爾市，就迫不及待搬來和你同居。說不定，有人想得到我的訊息，要主動和你接觸了！”陸銘笑了笑，“你的線人生涯看似結束了，實際是另一個開始。”
嘴上胡亂說著，實則是因為早看了半山豪宅區的平面圖。
從這167號，如果不走盤山道，而是從山坡往上走，穿過一片密林，就是21號的位置了。
也就是不走正常道路的直線距離，這裡距離21號其實是很近的。
戴維特對老闆的話半信半疑，心裡暗忖，原來，又是一個斯嘉麗小姐的影迷，
陸銘拿起旁側紙箋又看了眼，“以前你的合同，每個月300元，現在呢，合同繼續，但你多多少少可能會幫我做些私活，所以我每個月額外給你加200元。”
斯嘉麗眼睛一亮：“啊，謝謝將軍。”
陸銘笑笑，站起身，對戴維特道：“我們走吧！”
和7號及9號的見面就不能這般正大光明瞭，約的秘密地點，一個在今晚，一個是後天晚上。
……
在安全屋等了7號好久，7號也沒有來，陸銘乾脆回到住處，要鯤鵬收拾行李後，和鯤鵬直接去了167號。
斯嘉麗還是早早就到了院門前迎接，陸銘剛剛下車，斯嘉麗道：“將軍，戴維特剛剛電話打來了這裡，說有急事向您彙報。”
陸銘點頭，在斯嘉麗引領下，來到了四樓的書房，電話話柄還在書桌上放著。
陸銘拿起來，“是我。”
“將軍，原來7號去安全屋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戴維特急急的說。
陸銘怔了怔，“你跟進下這個桉子。”正想掛電話，突然說：“那個9號，你也想辦法聯絡下。”頓了下，“我們的所有線人，你查一查，最近有出意外的沒有。”
戴維特一呆，“我倒是知道有幾個前些天出事的，當時他們聚在一起喝酒，結果那個酒吧爆發槍戰，是鐮刀黨去搶地盤，他們幾個都被誤殺。不過，我們已經和他們解除了合同……”
陸銘道：“所有解除合同的線人，都查一查，看看到底有多少出事的。”說著掛了電話。
陸銘隨之搖頭
，方才一瞬間，突然有了怒意，為第一控制的權威被人挑戰而覺得受到了冒犯。
自己尚且如此，所以說，臥底有時候真的會產生身份認同危機。
不過，從自己的戰略目的來說，當然是第一控制權勢越重，自己的身份地位越高，未來和聯合王國之間的戰爭，己方才能用最小的代價，實現最好的結果。
甚至不用什麼高烈度戰爭，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舊大陸的問題，用最小的代價，進入新秩序？
也未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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