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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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呼吸都止住了，隨著她的話瞪大了雙眼。
“不過皇帝總得拿出些誠意來吧。”
笑話，想看她的神術豈有白看的道理。
誠意？
皇帝不太理解她話中的意思，有些迷茫地看著她。
見他這幅模樣長公主都很是無語。
自己這個皇兄當了這麼多年皇帝，又不是不知道利益交換這個詞。
怎麼，難道就只允許男人之間這樣利益交換是吧。
所有的女人就只能把自己所有的東西無償的貢獻出來。
不然還要落得個自私自利的名聲。
“皇兄，神女是指你既然想看神術，那就要給神女一些好處。”
長公主才不願意慣著皇帝，把話裡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
很顯然，皇帝的面子再一次掛不住了，狠狠地剜了長公主一眼。
“咳咳——”
阿茶故意咳嗽了兩聲，將視線直直地看向皇帝，等著他的回答。
皇帝一時兩難。
現在他要是想看神術，就要付出未知的代價，但他要是不想看神術，那就會得罪神女。
得罪神女會有什麼下場，他完全不敢想。
罷了，代價就代價吧。
他一國君王，難道還付不起區區一個代價嗎？
皇帝心一橫，一咬牙，做了決斷。
“好，只要神女願為朕表演神術，那朕為滿足神女一個條件。”
“皇帝以為本尊在乎區區一個條件嗎？”
阿茶半是不屑半是嘲諷的語氣在皇帝聽來格外刺耳，偏偏他還拿神女沒辦法。
他既得罪不起神女，又放不下尊嚴。
皇帝與阿茶就這樣僵持著，連帶著空氣裡都染上了幾分劍拔弩張。
長公主看足了好戲，也勾唇一笑，加入了戰局。
她的同志當然要她出手相幫。
“皇兄，你看神女什麼都不缺，你何不給神女加封，以便讓天下萬民景仰神女，受神女恩澤。”
對啊。
長公主的話讓皇帝醍醐灌頂。
神女享有一切，什麼都不缺，那自己只要給神女無上的權利和地位，不就是自己給神女的誠意嗎？
皇帝嘴比腦子轉得快，脫口而出，“神女，那朕封你為國師，往後受天下萬民供給。”
國師？
阿茶涼涼地看了皇帝一眼，更是直接轉過身去，懶得理這個傻子皇帝。
開什麼玩笑，她都已經是神女了，多個國師的身份完全沒用。
這皇帝倒是會打算盤，給她加封一個面上好聽的封號就將她打發了。
她阿茶會這樣輕易的答應嗎？
自然不會。
見到她的背影，皇帝一時慌了神。
他是不是將神女得罪了？
那長生不老藥是不是也沒有著落了？
沒錯，皇帝到這個時候想著的都是自己。
討好神女的時候就用天下萬民。
得罪神女就只想著自己會不會遭殃。
真真是諷刺啊。
長公主瞧見皇帝這幅鬼樣子，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蛀蟲。
自己這個皇兄當真是整個國家中最大的蛀蟲。
皇帝遲疑了半天，終於顫顫巍巍地開口，“這……”
這什麼這啊。
長公主被他搞得完全沒了耐心，語氣裡都透著幾分不耐煩，“皇兄，神女都已經是神女了，你覺得國師的身份對她來說算是加封嗎？”
要不是皇帝畢竟是自己的皇兄，長公主真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他痛打一頓，狠狠為他洗洗腦子，再將他腦子裡的廢水倒出來。
“哦，似乎的確不是加封。”皇帝反應了半天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但朕給神女加封成什麼比較好呢？”
皇帝又把問題拋給了長公主。
好傢伙，把長公主氣得夠嗆。
她深刻的懷疑皇帝這種犯傻程度要不是有自己那個太后老孃扶持，再加上是長子嫡子，根本當不了皇帝。
可惡。
等她以後一定要想辦法廢除什麼所謂的嫡長子繼承製。
明明有那麼多女子才華橫溢，但就是因為所謂的禮制限制，不得不將位置讓給男子。
哪怕男子再不成器都行，只要性別為男。
但女子再優秀都沒用，只因性別是女。
這憑什麼！
長公主越想越氣，雙眸微微眯起，直直地看向皇帝。
阿茶終於悠悠開口，“皇帝，你沒有誠意，不必在本尊面前久留了。”
皇帝被這話嚇得不輕。
神女這是要趕自己走啊。
那怎麼能行。
“神女，我……朕現在就下旨，往後你在國中地位至高無上，不論軍政財權，你都有最高支配權！”
皇帝好不容易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迎接他的就是阿茶略帶審視的目光。
“不僅是支配權，往後神女想調動國中一切資源，不用告知朕，立馬就可以做！”
阿茶對皇帝的目光這才緩緩收了回來。
這項權力聽起來還算不錯。
要是在朝堂上再安排一些自己的人，就直接可以越過皇帝處理事務了。
那一月之後的洪水也能做些保障了。
想到這裡，阿茶與長公主視線微微相交，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皇帝見她久久不說話，試探性地問道，“神女，朕這個誠意如何，可否……”
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阿茶肯定不會這樣告訴皇帝的。
“皇帝猶豫了這麼久才拿出自己的誠意。”阿茶漫不經心地瞟了皇帝一眼，“看來皇帝還是不將本尊放在眼中啊。”
這個罪名一安到皇帝身上，他立刻就急了。
“不不不！朕不敢！”
“還有皇帝不敢之事？”
“神女明鑑，朕對神女的……”
眼看皇帝就要滔滔不絕地說些馬屁之言，阿茶才不願多聽，抬手打斷了。
“皇帝，今日你耽誤了不少時間，本尊乏了，神術就改日再展示吧。”
一聽見識不到神術，皇帝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急切，“既然神女乏了，那可否看在朕的誠意上，給朕一些神丹……”
自己都給了誠意，那豈有就這樣錯過機會的道理。
上次那顆神丹皇帝沒膽子吃，但今日不一樣。
心誠則靈，神女看見他的誠意，定會給些不一樣的神丹吧。
看著皇帝這幅模樣，阿茶特意將聲音拖得很長，問道：“皇帝是想要本尊再給你神丹？”
“是是。”皇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一些。
可惜，阿茶已經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嘖，虛偽。
這狗皇帝就是貪心。
也不知他聽沒聽過那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阿茶悄悄朝長公主眨了眨眼，當真就從衣袖中掏出了一顆神丹。
皇帝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
這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神丹……
皇帝伸手就想要去拿，卻被阿茶一個閃身躲開了。
“皇帝，這可不是一般的神丹，能為你洗髓健體，但你服用的時候務必要慎重，否則……”
阿茶很滿意地看著皇帝緊張得連呼吸都止住了的模樣。
“否則你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屆時就連本尊也救不了你。”
她的話成功地讓皇帝怔在了原地。
伸手接也不是，將手拿回去也不是。
白澤看得嘴角一抽。
虧自己這個宿主想得出來。
拿著系統裡最便宜的瀉藥去忽悠皇帝是神丹。
偏巧這個皇帝也是個痴傻的，還當真信了。
只見皇帝在一陣天人交戰之後當真接下了神丹。
“朕多謝神女賞賜的神丹。”
他縱使心中還帶著幾分對神丹的畏懼，但心中對長生不老的渴望驅使他做出了選擇。
神丹……不，瀉藥表面上流轉著淡淡的光華，讓皇帝對神女的能力又多相信了幾分。
不愧是神丹，看起來就很與眾不同。
要是阿茶能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定會破口大笑。
系統裡面出品的所有藥丸出場就會自帶光華。
可惜皇帝不知道這個秘密。
“皇帝，你已經拿到了神丹，那……”
阿茶的話沒說完，但看向門邊的視線已經很明顯地在向皇帝示意了。
皇帝這個時候不痴傻了，秒懂了她的意思，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似的，“是是是，神女好好休息，朕這就告辭。”
這還差不多。
阿茶朝長公主使了個眼色就向屋內走去。
但皇帝此時卻終於反應過來了，猛地轉身直直地盯著長公主，“皇妹，你為何還留在此處？”
廢話，這是我的同志，我不留在此處難道要你一個傻皇帝留在這裡嗎？
長公主心中的吐槽已經積成了一座小山。
白眼也快翻上了天。
但她面上卻笑語盈盈，還帶著幾分對皇帝的恭敬，“皇兄有所不知，我也想在神女這裡求得一些美容養顏的神丹，所以……”
哦，原來只是想要美容養顏的神丹。
皇帝那顆懷疑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看向長公主的眼神中又多了一點鄙夷。
果然還是太膚淺的女人。
不像他思慮長遠。
呵呵。
就衝著他這個表情，長公主就猜出了他的想法。
狗皇帝。
要是推翻他，自己第一件事肯定是把皇帝拉去遊街，讓他向所有女性同胞道歉。
當然，現在這個想法暫時還處在幻想階段，不過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現實。
“神女，你方才為何要給他神丹？”
在皇帝走遠之後，長公主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阿茶淡淡一笑，“誰說那是神丹了？”
“那是什麼？”長公主很是不解。
除了神丹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何物能看起來那麼具有……神性……
“你猜。”阿茶說得神秘，但嘴邊藏不住的笑意還是出賣了她。
那才不是什麼神丹呢。
不過是自己去系統裡100積分換的瀉藥。
用最少的積分換一個去戲弄皇帝的東西。
她只能說這積分花的值。
再也沒有比這值的了。
但可別說她心狠。
她可是很“好心”地提醒過皇帝要慎重服用了，那皇帝要是不信邪怎麼能怪她呢。
“所以你是使了什麼手段準備捉弄皇兄吧。”長公主猜出了她笑容裡的含義。
“秘密。”阿茶大手一揮，將聲音壓得極低，“你這幾日多打聽著宮中關於皇帝的事情就會知道了。”
好吧。
不說就不說，還說得這樣神秘。
長公主的一顆好奇心被勾得不行。
“阿茶同志，你就說說嘛……”
這是時隔多年長公主再一次對人撒嬌。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怔住了。
她都快記不清自己上一次這樣撒嬌是何時了。
這些年她一直被教導女子要有女子的風範，要端莊，要文雅，要矜持，要做到無數的標準。
但唯獨沒人教她，要去做自己。
長公主垂下了眸，不再開口。
但阿茶被她這猛地這一下撒嬌聽得大腦充血。
好傢伙。
誰能拒絕一個高貴端莊御姐風範的長公主如此反差萌地衝自己撒嬌。
重點是她還叫自己同志誒。
“罷了罷了，我就告訴你吧。”
阿茶正抬手就發現了長公主情緒的不對。
淡淡的愁緒像是一團濃霧，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同志，你……”
阿茶想勸她，但欲言又止。
她知道，在長公主身上肩負了太多的壓力和不公。
世人都羨慕長公主命好，與皇帝一母同胞，又早早沒了丈夫，有那麼多面首過得逍遙自在。
怕是隻有長公主自己才清楚其中的苦楚吧。
沉默就這樣在她們之間蔓延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長公主神采飛揚地看向了阿茶，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光彩和堅定。
“阿茶同志，我決定了，我要做自己。”
“我不僅要做自己，我還要帶著千千萬萬個姐妹一起去做自己。”
阿茶認可地看著她，並未打斷她的話。
“從前我雖也認同女子的權利，嚮往著男女平等，但我發現我錯了。”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還是被那些封建糟粕束縛著。”
“我是離經叛道，但我還是接受著灌輸給我的那些思想，覺得因為我是一名女子，就必須要端莊文雅，要對得起我的身份。”
“就連最普通的撒嬌我做著也是罪過。”
“甚至我都不記得上一次撒嬌是在何時了……”
長公主說著，淚水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汩汩而下。
淚水從她的眼角掠過，划向臉頰，又順著脖頸流向衣襟裡。
走了好長好長的路。
正如女性的發展一樣。
走了好遠好遠的路，但還未看見終點。
阿茶看得心頭一酸。
她何嘗不知長公主說的是肺腑之言。
自古女性不易啊。
但現在，她就是要打破這種不易！
憑什麼女子處處不比男子！
她像是變戲法似的，從系統中兌換了一根棒棒糖，遞給了長公主。
“你嚐嚐這顆糖，未來就不苦了。”
長公主的淚水戛然而止。
睫毛上帶著晶瑩的淚珠，疑惑地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新奇玩意。
“這是……糖……？”
“是。”
阿茶為她剝去了糖紙，放在了她的手中。
“世上總有新事物出現，我們何不做這新世界的開創者呢？”
是啊。
棒棒糖於她是新事物。
那一個天下大同，人人平等的世界於所有人又何嘗不是一個新世界呢。
長公主毫不猶豫地將棒棒糖放進了口中。
甜蜜瞬間席捲了她的口腔。
又裹挾著苦澀，一路滑到了她的心間。
先苦後甜。
正如她們現在所做的所有準備一樣。
“阿茶同志，往後我們一起開創新世界。”
長公主說得嚴肅又認真。
這是她的真心話。
“好。”
阿茶也鄭重地應了下來。
但在看見長公主眼角掛著淚珠還一本正經地吃著棒棒糖時，阿茶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哈哈，你真可愛。”
可愛？
長公主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她。
阿茶淺淺笑了笑，這次是真的沒給她解釋。
倒是系統裡的白澤大吃一驚。
好傢伙。
原來區區一根棒棒糖就能收買一個長公主。
這買賣划算啊。
要是自己這位好宿主在對待皇帝的時候這樣別出心裁，那也不會到現在還欠著那麼多積分了。
白澤越想越焦慮。
恨不得現在就催阿茶趕緊把積分還上。
但阿茶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還津津有味地看著長公主吃棒棒糖。
“唔……阿茶同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長公主含著棒棒糖終於想起了正事。
她們現在已經在皇帝手裡敲詐到了軍政財權的最高支配權。
雖說可以直接饒過皇帝做事。
但皇帝的爪牙眾多，那些男寶們又一個個眼高於頂。
她們要是想將這個權力利用好，絕非易事。
“長公主同志。”
阿茶難得這樣嚴肅又正經地叫她，聽得長公主立即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地樣子宛如一個被老師點到名字的小學生。
“在。”
配合著長公主的這一聲應和，那真是絕了。
阿茶忍俊不禁，但還是強撐著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在朝堂上可否有自己的勢力？”
“有，但……”
長公主在阿茶期待的目光中，遺憾地說出了後半句。
“但那些大臣都以為我是太子黨派的人，所以才願意站在我這一邊。”
“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他們可能根本不會支援我們。”
是實話，也是一種悲哀。
這相當於她們在朝堂上沒有支持者，甚至可以說會腹背受敵。
空有皇帝給的權力但根本無法使用。
阿茶無奈地撇了撇嘴，接著煥發出了既期待又興奮的光彩。
很有挑戰性嘛。
但沒事，她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了。
“長公主同志，不知你可願加入挑戰呢？”
挑戰？
收到長公主疑惑的視線後，阿茶又不知從何處變出來一大張圖紙。
“這是……”
“你開啟看看。”
長公主半信半疑的開啟了那張圖紙。
卻赫然看見，這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圖紙。
而是國家主要官員的勢力分析圖！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每個官員的官職、勢力範圍、主要家庭成員、個人偏好，甚至是性格。
“這是你做的？”
阿茶淡定地點點頭。
長公主此時的震驚已經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了。
她有一種感覺，自己找的這位隊友，當真是非同一般。
要知道，這些涉及到許多官員的隱私資訊。
哪怕是她的悅色樓每日接待來來往往的客官無數，可以打探訊息也遠做不到這般詳細。
“阿茶同志，這些……”
“秘密。”阿茶眨了眨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雖然這些訊息並不是長公主以為的那樣打探到的，但好歹是真實可靠的。
要是現在讓她給長公主解釋恐怕會很難說明。
但好在長公主也是通透之人，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專心致志地看起了圖紙。
“我們先從哪位大臣下手比較好呢？”
在長公主丟擲這個問題沒多久，她們就有了答案。
“左相！”
“左相！”
她們默契地脫口而出，又相視而笑。
“你現在於左相有恩，從他下手定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不能直接去找左相，不然他可能會心中起疑，拒絕我們。”
“所以我們應該先去說服安清歌。”
“她為人單純善良，但心中自有對世界的評判，定會支援我們。”
阿茶與長公主就在這麼一人一句中定下了最先拉攏的物件——左相。
阿茶悠閒地向後一躺，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唇邊的笑容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的。
“說來也巧，我方才還答應了左相府幾位公子過幾日親自送請帖去左相府，邀他們來相聚。”
在現下準備拉攏左相的情況下，不亞於送到嘴邊的肥肉。
只要把左相的這幾個孩子都拉攏了，那說服左相成為她們的勢力簡直是手到擒來。
長公主娥眉輕挑，感嘆道：“真是天助我們也。”
“錯了。”阿茶微微搖頭糾正了她的說法，“這是我們早有籌謀在先，為自主也。”
嘖。
要是老天爺當真願意助她們，那女子為何會在泥潭中苦苦掙扎千百年。
要是上天當真憐憫女性，那女性又何至於處處被男性鉗制著。
自助者，天助之，自棄者，天棄之。
女性的崛起能依靠的唯有千千萬萬覺醒的女性。
阿茶的話讓長公主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對，我們這是自助！”
她是個行動派，說幹就要幹。
“來，我們現在就先給安清歌寫請帖，先將她說服了！”
“只要把她說服了，我們就好說服左相府那七位公子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