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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睥睨群雄,傲笑八方的身影。

陳拙不由的心生感嘆,即便此人已走火入魔,瘋了癲了,然武夫的本能始終未改。

他目光遊走,又望向那灰髮灰衣的老者。

能在此時此刻出現在“六分半堂”那一邊的,也就只有“總堂主”雷損了。

這個長袖善舞,老謀深算的梟雄霸主,居然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揚,尋常的就彷彿一個時常在湖畔江邊閒釣漫步,頤養天年的小老頭。

微皺的臉頰上長著一層淺淺的胡茬灰黑泛白,揹著手,略微前傾著上身,輕彎著腰,像在打量著場中的局勢,順便還朝陳拙頷首微笑,點了點頭。

而那街畔的屋頂,倏然響起一聲飽含殺機的厲喝。

白愁飛的一張臉如今白的有些嚇人,如霜似雪,冷如寒冰,還有殺機,死死的望著攔阻自己的那個江湖人。

交手數十招,他竟然沒有拿下一個其貌不揚,聲名不顯的小角色。

他本想趁今天揚名的。

殺了六分半堂的幾個堂主雖說讓他有了名聲,但是還不夠,即便是坐上了金風細雨樓副樓主的位置,對他而言也還是名聲太小;可如果能敗了關七,傷了關七,剷除了“迷天盟”的餘孽,那無疑是能令他的名聲更加如日中天。

而且,他實在已經聽夠了別人的話,尤其是將他和那人相提並論。

三人皆是在“苦水鋪”一朝揚名,又都際遇不同,投到了各方勢力;但自從那人出了趟京城,再回來,無論他走到哪兒,總能聽到有人誇讚對方,還老是拿他和王小石與對方相提並論。

一個捕頭,原本哪能及得上他這個副樓主,但現在,反倒都在說他不如對方,身手不如,膽氣不如,名頭更是不如。

都說他仗了蘇夢枕的勢,而那人,單槍匹馬,挑了連雲寨,又連殺十二個兇名赫赫的江湖高手,已能與那六大高手比肩。

王小石聽到這些話只會開心,壓根不放在心上,而是替對方高興;畢竟能在京城出人頭地可不容易,熬了多少苦楚,受了多少羞辱和白眼,好不容易揚眉吐氣,當然要替朋友高興。

但白愁飛不會,他本就和那人不熟,要不是因為王小石二人只怕連一句話都說不上,更不談不上朋友,不過是個走街賣藝的江湖人罷了……

愁飛愁飛,本以為能一鳴驚人,振翅而飛,可如今風頭俱被他人所奪,白愁飛實在有些受不了。

而現在他更受不了面前的這個,明明落拓的就跟乞丐差不多,眼裡卻不見半點沮喪失意,反而充斥著盎然生機,陽光,熱烈。

這人武功也是不俗,非但不俗,而且厲害的緊,劍招凌厲,糅雜百家,幾乎看不出來歷,卻總能封住他的指法,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高手。

一瞬間白愁飛已下定決心,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藏拙,食指一屈,中指一直,也不蓄勢,而是於瞬間出手,臉上最後的血色也徹底褪盡,隨著中指指出,一縷灰黯指勁竟凝成一線,直去那人的眉心,二人之間的雨簾無聲而斷。

等他出招之後,嘴裡才幽幽道:“破煞!”

這是他指法中最厲害的三大殺招,“三指彈天”裡的“破煞”。

想不到沒用在關七的身上,居然用在這個無名小卒的身上,當真是……

白愁飛一出此招,便已覺得十拿九穩,可他對面那個其貌不揚的江湖人陡然一豎劍器,劍光璀璨,流轉青芒竟是轉瞬覆沒劍身,那本該三尺長的青鋒竟又生生長了一截。

長劍一挑,已挑破了這京華煙雨,挑出了三分瀟灑,三分快意,三分的驚才絕豔,還有一分的傲然脫俗。

便在白愁飛沒了表情的注視下,他那一線指勁,竟被當空挑散。

而那人手中的尋常鐵劍亦在劍勢行盡的同時碎散在雨中。

“有埋伏,速退!”

藉著指勁的反衝之力,那江湖人已躥向雨中深處,臨走還不忘朝著“迷天盟”的六位聖主招呼了一句。

六人原本還想靠關七重現昔年輝煌,可一看周圍重重埋伏,盟中精銳也都慘遭屠戮,再被這人亂了心神,彼此互望一眼,忽見“大聖主”顏鶴髮一瞥陷入癲狂、戰意高昂的關七,咬牙沉聲道:“走!”

說罷,已朝那人追了過去。

而對於他們的離開,無論是蘇夢枕還是雷損,都不在意。

眼裡似是隻有關七,即便白愁飛先前的激戰,也未能令二者偏轉視線,分心他顧。

樹倒猢猻散,只要關七一死,迷天盟剩下的不過是些土雞瓦狗罷了,翻不起多大風浪。

陳拙若有所思的望著離去的幾人,嘴角噙出一絲笑意。

而街心,先前翻飛的刀影無聲再現,快的連那一抹緋紅也消失不見,風雨如舊,然雨幕水簾卻詭異的短暫滯空,然後宛如四分五裂的布帛一般被割裂開來。

然後,長街寂靜。

關七的脖頸上,已多了一柄刀。

端是好快的刀。

陳拙心神收斂,亦是覺得此刀不同凡響,他心裡暗思,如今自己已生了神念,刀法想來也該水漲船高……許久未動刀了啊。

關七像是徹底清醒了過來,即便刀架脖子,也始終紋絲不動,平靜的像是這條命不是自己的一樣,冷冷的瞧著蘇夢枕。

蘇夢枕輕咳了兩聲,一手拿刀,一手捂嘴,說道:“我若這樣殺了你,太過無趣。”

他手中把把美到扣人心絃的刀子居然真就縮回了袖中。

雷損入鬢的濃眉一皺,陰沉道:“不可……”

只是他顯然說的晚了。

關七咧嘴一笑,戾目漸張,“你就是‘金風細雨樓’的新樓主,蘇夢枕?”

蘇夢枕不答反問,“除了蘇夢枕,誰能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關七咧嘴一笑,“伱當真以為能傷的了我?”

對旁人而言,刀架脖子上無疑是必死無疑,但對他而言,刀口與自己的距離,便是如隔天塹。

蘇夢枕取下嘴上的手帕,輕聲道:“不妨再試試!”

他袖中刀光再吐,雨幕頃刻一份兩半,細長豁口橫飛延伸至關七的脖頸。

關七還是一動未動,但眼看他就要命喪蘇夢枕的刀下,那“紅袖刀”卻停在了半空,刃口之下,似是有著一堵肉眼看不見的壁障。

王小石吶吶道:“先天無上罡氣!”

眾人眼神盡皆沉凝如水。

這人論攻有“先天破體無形劍氣”,論守又有“先天無上罡氣”,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天底下最兇險,最難練,也最驚世駭俗的兩門功夫,竟然為一人身兼。

氣本無形,然此刻由關七施展開來,立見其周身風雨匯聚,居然化作一個丈闊四尺的巨大水球,氣機流轉,已將蘇夢枕的刀給彈開了。

一招未中,關七雙眸一眯,渾身光華湧動,環顧眾人,忽單足一落,周身四尺之外,立見一縷縷猶若實質的劍氣迸射向四面八方。

長街之上,以關七為中心頓見驚爆連連,席捲街頭巷尾,塵囂如浪。

驚天動地間,數道身影沖天而起,連同陳拙在內,俱是變了臉色。

“諸位,可莫要讓我失望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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