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秋元康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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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木坂SME大樓，白雲山正在和川景艾搭乘電梯。

兩人一邊隨著電梯上升一邊交談道。

“我跟你打過電話了，但幾次都沒有接，所以只好親自趕過來了。”

“啊，大概是因為現場在拍攝，我把手機設定靜音了，所以沒注意到。”白雲山想了想道：“秋元老師找我是什麼情況？”

“事情有些突然，秋元老師今天本來是視察一下我們具體的工作程序，畢竟他是製作人，順便提提意見。但在之後與運營組的交談中提起了你，於是便在會議解散後提出要和你單獨見面，然後就輪到我跑來通知你了。”川景艾解釋道。

“單獨見面？什麼情況？”白雲山一臉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川景艾來的路上就想過了，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猜測跟一單的宣發有關，要麼就是跟你有直接關係，總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兩人交談間，電梯已經到達了樓層。

順著電梯出去，白雲山跟在川景艾後邊，一路到達了一間會議室前。

川景艾恭敬的敲了敲門，直到聽見了回應才將門開啟，讓了一個身位，示意白雲山進去。

白雲山緩步而入，門隨即便被輕輕關了起來。

映入眼簾之人穩穩地坐在會議室長桌的首位，一副黑框眼鏡四平八穩，身材微胖身上披著黑色西裝，五官看上去有些憨厚扁平，其貌不揚，但鏡片中折射出來的眼神卻充滿獨特的想法與銳利，令人不能輕視。

秋元康是一個奇才，能寫歌，能寫詞，也能寫劇本，拍電影。當然，最為世人所矚目的，便是他一手開闢的AKB48這個偶像團體，導致了日本偶像界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對於這位名義上的學長，白雲山自然是有著佩服的情緒，但同時，也有疑惑。

秋元康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就在前不久的會議上，他把代表發言的今野義雄痛斥了一頓，主要原因大約便是第一單成品上的意義不明。對於秋元康而言，既然已經打出了AKB48的公式對手的宣言，那麼自然就需要一些不一樣的風格來注入偶像這個行業，但在這一單裡他卻並沒有看見這種嘗試。

今野義雄穩妥試水的風格令他不甚滿意，但他也知道這屬於資本的無奈之舉，如果一開始就連賺錢都做不到，那麼又有誰會願意繼續做下去呢？這放在任何一個行業都是通用的道理，秋元康也明白。

故而，雖然他批評了今野義雄，但也僅限於批評而已，口頭上的兩句建議可以重若泰山，也可以輕如鴻毛。

而在會議結束後，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名義上的學弟，更聽說了他十分鐘內寫出一首曲子的光榮事蹟以及在今野義雄辦公室裡的見解看法，心中便更加斷定，目前的乃木坂46絕對需要這樣的人才，僅靠今野義雄一人是完成不了變革的。

也因此，他在會議後才會提出要和他單獨見面。

微微平舉了下右手，秋元康示意白雲山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兩人宛如面試般隔著長桌，氣氛有著莫名的緊張。

慣例的禮節問候後，秋元康收斂了笑容，身體微微前傾，一臉認真道：“白桑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白雲山愣了愣，也是一臉認真回答道：“秋元老師，儘管我並不反對同性戀婚姻，但是我本人並沒有那方面的傾向。”

秋元康差點一口口水噴了出來了，黑著臉解釋道：“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很欣賞你。”

白雲山斷然拒絕：“欣賞也是不可能的，秋元老師你結婚了吧，坦白說我並不喜歡結過婚的男人。”

“呃......沒結婚的男人你就喜歡嗎？你這句話的槽點有點多啊，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秋元康扶了扶眼鏡，深吸了口氣，無奈道：“我解釋一下，我的意思是我欣賞你的才華，內涵以及言談，跟你的肉體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有想往那個方向暗示，請你不要誤會。”

“真的？”白雲山還是一臉狐疑，彷彿眼前男子將要奪去他的貞操一般警惕。

“真的。”

“那沒事了，請問秋元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白雲山隨即恢復鹹魚姿態一臉淡定道。

秋元康：“......”

輕咳了聲緩解尷尬，秋元康一時有點難以適應眼前年輕人跳躍的思維以及川劇變臉般的表情變化，但他好歹也是身經百戰，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了，因此反應也不慢，很快便轉換情緒開門見山道：“我單獨約你見面是聽說了白桑音樂方面的才華，所以想邀請你到我手底下去工作，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

果然如此！

白雲山心裡輕嘆了一聲，他故意插科打諢就是想跳過這個話題，但沒想到秋元康就是打著這個想法來的，也毫不忌諱的說了出來，使得他沒有退路。

白雲山心裡明白，跳槽是不可能跳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跳槽的，別的又不會做，就是寫寫曲子這種東西才能維持的了生活這樣子。進乃木坂感覺就像回家一樣，在休息室裡的感覺比家裡感覺好多了，裡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他超喜歡裡面的。

所以，面前給他的選擇就只有拒絕一條了。

而拒絕，很有可能就會得罪眼前這位製作人，這位一手將他推舉入乃木坂46，並給了不錯的職位的於他算是有恩的學長，這顯然是十分不明智的。換作常人，無論如何也都會考慮考慮，或者乾脆就選擇跳槽算了，可惜白雲山有不得已的理由。

所以他沒有猶豫，畢竟事關生命，他也不敢猶豫。

“不好意思秋元老師，我暫時還想待在這裡，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考慮去您手底下工作吧。”

一段標準的十動然拒發言，會議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幾個呼吸後，秋元康也不生惱，而是平靜問道：“為什麼還想待在這裡呢？”

白雲山反問道：“那您為什麼要把我推舉進來呢？”

推舉白雲山，為名？為利？

將這句話放到年初的那天思考，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秋元康做了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讓白雲山得以進入這裡，後者將來有才能做出成績，則必然少不了他一份功勞，而後者也必然因此感激。哪怕碌碌平庸，秋元康也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並沒有付出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出了事也與他無關。

這是老狐狸的慣用伎倆，但白雲山顯然也明白這些彎彎道道，所以乾脆就隱晦的點了出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麼聊齋啊？意思意思差不多就得了，在這幹在你那幹，還不都是承了您的情嗎？就這樣吧！

秋元康沉默了片刻後，他的臉上再度浮現出笑容，緩緩道：“你說得對，既然我把你推舉進來了，那如何選擇就是你個人的問題了，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

他說著從椅子上起身，慢步走到門口，輕輕的扭動了把手。

“——未來你如果改變主意了，想要到我這裡來，我也依舊歡迎。因為前面的話依舊有效，白桑，我確實很喜歡你。”

“呵呵，秋元老師我也說過了，可惜我並沒有那方面的傾向。”白雲山低著頭輕笑了一下，回答道。

兩人背對著，看不清楚表情。

秋元康沒有回答，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將門開啟，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