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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境，我突破了嗎？”
沒弄清楚自身狀況的龐堅茫然反問。
先前在黑暗中，他被第五界濃郁的汙濁異力，暴烈地衝擊十二條正經，痛的死去活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少女這麼一說讓他怔住了。
“對呀，你筋骨既然被淬鍊了一番，自然就是洗髓境啊。”
少女一臉的理所當然，她澄淨眼眸中不含一絲雜質，認真為龐堅解惑：
“在洗髓境初期，就只是打熬筋脈和骨骼，中期要精煉肌肉臟腑，後期則淬鍊鮮血。”
“可是，你真的……很奇怪啊。”
她眼中佈滿了疑惑，盯著龐堅看了又看，才道：“在第五界的黑暗深處，你鬼哭狼嚎了一陣子，竟然就晉升到了洗髓境。”
“初期，打熬筋脈和骨骼……”龐堅低聲喃喃，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以伱的說法來看，我似乎真的晉升到了洗髓境。”
少女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在黑暗中輕輕捂住嘴，似乎怕驚叫出聲。
隨後，她略顯鬼祟地低聲問道：“你是以第五界的汙濁邪力，將體內的筋脈鑿開的？”
龐堅點頭。
“怪物！”
少女還是尖叫起來。
如發現新大陸般，她驚奇地打量著龐堅，這裡看看那裡看看。
龐堅默不作聲。
“我聽人說過，有一種特殊的丹田靈海，能適應所有世界的力量。純淨的天地靈氣，第五界的汙濁異力，還有更多亂七八糟的，譬如玄陰之力和淬毒之力等等。”
少女感慨萬千地說道。
“玄陰之力？淬毒之力？”
龐堅心神一動，不由想到了在黑水潭時，以“壺天養氣訣”吸納酸毒異能的往事。
亂石堆裡頭，他“玄陰之力”也吸納了不少，丹田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於是他問道：“這是什麼樣的特殊靈海？”
“這種丹田靈海，名為渾沌海，又叫混亂之海。”
少女目露異色地解釋。
龐然愣了愣。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
就在這時，端坐一處高臺的白衣少女，停止了她的長篇闊論。
本欲詳細追問何為渾沌海的龐堅，發現李昱晴的目光，突然落在府內的白衣少女身上，也就沒有好再問下去。
此刻，龐堅知道白衣少女名叫袁冷珊，和瀾希都出自第二界魔宗的分支——魔心宗。
他還知道了，袁冷珊和瀾希一明一暗，存心擊殺所有的競爭者。
——他和周卿塵就是被袁冷珊唆使的兩杆槍。
袁冷珊說的故事，大意就是這座消失了三千年的八卦城，本來就是由他們袁家掌控，裡頭有數萬人口。
一夜之間，八卦城突然消失無蹤，被人給弄到了“通天劫柱”進行血祭。
她的祖先們，八卦城的所有人，全部成了滋養“通天劫柱”的祭品。
身為袁家的後裔，她就應該是八卦城的主人。
現在，她好不容易回家了，一定要找出八卦城消失的真正原因。
“八卦城，袁家。”
李昱晴撇撇嘴，她在黑暗中望著高臺上，一席白衣的袁冷珊，道：“我反正聽說，袁家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千年前的八卦城，不論袁家的人，還是生活在裡頭的人，全部都該死。”
“讓八卦城一夜之間消失，也是各方商議後的決定，就是為了一勞永逸地處決他們。”
黑暗中的少女哼哼道。
龐堅看得出來，她對袁家和整座八卦城，都沒有什麼好感。
“咻！”
不等龐堅細想，他看到那杆本沉落在池底的銀亮長槍，突然從袁冷珊的手中射出。
目標直指洛紅煙！
洛紅煙咯咯一笑，在那杆長槍來襲時，她隨手一個撥弄。
一片璀璨星雲突現，遠遠環繞著槍桿扭轉了一下，襲向她的長槍頓時偏移了方向。
如銀亮虹電的長槍竟朝著黑暗中的巷道而來。
龐堅驀地一驚。
他想也不想地，就擋在了李昱晴的身前，準備攔截這杆被洛紅煙撥亂了方向的長槍。
“當！”
那杆銀亮長槍被董天擇的鬼吟擋了一擊，“哐當”一聲落地，停在巷道口的一側。
龐堅這才發現，被洛紅煙撥弄過的那杆長槍，真正的目標並不是巷口，而是挨著巷口的董天擇！
“刺你的又不是我，你針對我作甚？”
將長槍擊落的董天擇，怒視著強佔了他高臺的洛紅煙。
此刻，長槍就在腳下，董天擇卻沒有敢伸手去撿。
因為這杆銀亮長槍，先前一直在袁冷珊的手中，袁冷珊講述八卦城秘聞時，都在以掌心摩挲槍桿。
董天擇不太清楚，這杆長槍是不是被她給祭煉過，生怕內中有異常。
“純屬誤會，我也就隨手一撥，誰知道正好飛向了你。”
洛紅菸頭也沒回，指向了高臺下的瀾希，道：“你和黑谷的小子聯手，殺了那個老一點的。我和姓戚的小子合力，去宰了那個小的。”
話音一落，她就凌空飄向了袁冷珊，哼道：“臭丫頭，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呼！呼！”
如在響應她一般，林北業和戚青松兩人，一左一右撲向了魔宗兩女所在的高臺。
劍樓戚青松直奔袁冷珊，黑谷的林北業，當真朝高臺下的瀾希而去。
黑谷和劍樓的兩人，居然依照她分配的方式，直接就動手了。
一看事已至此，董天擇也不多說什麼了，提著鬼吟就殺向了瀾希。
鬼吟又傳來攝人心魄的鬼哭聲。
……
黑暗巷道中。
“壞女人。”
李昱晴低罵一句，也不知是罵袁冷珊，還是罵洛紅煙。
她在龐堅身後，看著這個傢伙如門神一般，自然地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也擋住了自己的大部分視野。
她乾淨眼眸中充滿驚異，奇道：“我看起來很容易被這杆破槍刺死嗎？”
龐堅沒有轉身回頭，而是緊盯突然爆發的戰鬥，道：“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被刺中，可我吃了你的東西，我總要擋在你前面的。”
“哦，原來是吃了我的東西呀。”
李昱晴抿嘴輕笑，覺得他這個解釋很有趣，於是問道：“叫周卿塵的那個傻大個，是不是被你吃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不然，你為什麼替他拼命？明明自己也有機會，你還是送他去了鏡面隧道。”
“嗯，確實吃了不少。”
龐堅想起了在石堆裡，拿著一串烤肉過來的周家公子，臉上露出的豪爽笑容，心道：“他，肯定已經在烏蘭湖了，應該能活下來的。”
“你這傢伙還挺講義氣的。”
李昱晴靠了過去，示意他不用像門神一樣堵在前面，又和他一起並肩站著。
兩人前方就是巷口，並排站著也不擁擠，他們能清楚地看到圍繞水池的那場戰鬥。
“這杆長槍……”
少女抿著嘴，望著不遠處的那杆銀亮長槍，思索了一下，道：“我依稀記得，你當時在水池旁邊時，看它的次數最多了。”
龐堅坦然道：“我的那杆龍紋矛，矛杆是木頭的，好像不太順手了。來時，他們就說被光柱浮現出來的這杆長槍，一定會更加適合我。”
“哦，那也簡單。”
李昱晴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她懂了的表情，旋即伸出有些肉呼呼的左手。
龐堅急道：“董天擇都不敢碰，你不要……”
“咻！”
一個小巧的金色錨鉤，從她左手上的一枚戒指飛出。
錨鉤，精準無比地扣住了槍尖，將這杆銀亮長槍瞬間拖曳到黑暗中。
龐堅一句話還沒說完，那杆銀亮長槍就沒入黑暗，落在了少女手中。
在他發愣時，少女一手握著槍桿子，另一隻手從下端摸到上端。
袁冷珊遺留在內的所有力量，都被少女隨意地掐滅，然後她才將其遞給龐堅，道：“諾，給你的。”
龐堅呆呆看著她。
“沒事的，我都檢查過了，你現在能直接使用。”
見他沒有立即伸手去接，少女生氣地將這杆長槍直接塞在了他手中，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害你的！”
“哦，好，好的。”
握著這杆沉重的銀亮長槍，龐堅頓覺無比的順手，彷彿這件異寶天生就該屬於他。
“咦！驚殛槍呢？”
這時從巷口旁邊響起了李劫的怪叫聲。
他正愜意地看著幾人廝殺，一扭頭髮現那杆銀亮長槍，竟然詭異地失蹤了。
李劫當即被嚇了一跳，他先是白日見鬼般地尖叫了兩聲，旋即便目光幽幽地，看著那個被黑暗淹沒的巷道。
“槍呢？”
董天擇，戚青松，包括洛紅煙，也都因李劫這句話微微變色。
廝殺中的幾人，都不安地看向那方區域，感覺暗中有鬼。
“我們是不是暴露了？”
龐堅抓緊手中的驚殛槍，有些擔憂地看向少女：“你要不要躲遠點，他們如果闖進來的話，我怕你……”
“不礙事。”
少女擺擺肉乎乎的小白手，示意他不用擔心，目露傲然地說道：“放心吧，不是每個傢伙，都像你這個怪物一樣，能夠深入黑暗還毫髮無損。”
“你說的那個妖女，也曾在你之後冒險追來，她差點都死在了裡面。”
“說實話，我覺得她對你還真不錯，真挺關心你的。”
……
第二章，今日會有四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