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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是怎麼做到的？”
迪恩看了眼譁然的工地，又看了眼自己手機螢幕上的時間，一臉懷疑人生。
除了兇手。
迪恩不相信有人可以分秒不差、預測到一個人的墜亡時間！
“一個教學而已，安東尼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迪恩摸了摸下巴，選擇拿起手機報警，並給下班了的霍爾茲獨自打了個電話，讓他帶著一些檢測裝置，趕緊過來。
既然是教學。
迪恩不想拖太久。
收起手機。
迪恩將警探證夾在胸口，朝工地走去。
這裡開工了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整體的框架已經構建的差不多，剩下的人，大部分是電工，在鋪設電纜等裝置。
工地門口的保安，聽到動靜，已經離開了大門，跑進去看熱鬧了。
迪恩過去的時候。
正好看到一個大鬍子中年，挺著個老闆肚，朝圍在一起的工人呵斥：“我已經打了救護車和保險公司的電話，全部給我讓開。”
有人疑惑：“頭，不報警嗎？”
“你是豬玀？”，大鬍子工頭衝到開口的人面前，提著他的衣領，一臉憤怒：“這就是一起意外，混蛋，你是想讓我的工期延誤嗎？”
看著暴怒的工頭。
工人們嚇的連忙散開。
剛剛開口的小夥也滿臉緊張，結結巴巴道：“我就是隨口一提，關鍵是保險公司也會要求警方開設意外鑑定的。”
“我會處理！”，工頭鬆開他的衣領，掃視一圈眾人：“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在外面鬧出動靜，不然都給我滾蛋！”
說完，他拿起手機，走到已經沒有動靜的屍體旁，旁若無人地打起了電話。
迪恩：“...”
他彷彿看到了兇手在朝自己招手。
就在這時。
散開的工人，突然看到了迪恩。
其中就包括工地的保安。
他從腰間抽出電棍，指向迪恩：“夥計，我沒見過你，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聽到動靜。
工頭扭頭一看，也見到了迪恩。
他嘴裡罵了一句，連忙結束通話電話，氣勢洶洶地從保安手上搶過電棍，走到迪恩面前，開啟電棍，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你走錯地方了，混蛋！”
迪恩指了指胸口的證件，歪頭看著眼前的大鬍子：“你怎麼知道我是混蛋的，夥計？”
下一刻。
在眾人的注視下。
迪恩一腳將足足有兩百來斤的大鬍子工頭，踢飛四五米遠，重重砸在了滿是塵土的地面，濺起大捧白灰。
這一腳，用力十分巧妙。
雖然沒有讓大鬍子工頭重傷，卻讓他蜷縮著身子、面目猙獰，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慘叫了。
一時之間。
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迪恩的身上。
有好奇、有畏懼。
唯獨沒有生氣。
看的出來，這個大鬍子工頭在眾人心裡，並不得人心，連願意為他出頭的人都沒有。
迪恩淡定地從口袋取出一個透明帶，當著眾人的面將那根警棍裝了進去，然後大聲道：“我是劫案謀殺司，迪恩警探，這個人意圖用電棍襲警，已經被我制服，現在所有人，全部給我集合。”
那個小保安看了看迪恩手中裝著警棍的袋子，嚥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道：“我們要檢視你的證件。”
迪恩聳聳肩：“沒問題。”
這群人檢視完迪恩的警探證，又電話報警，確定了他的身份後，聽話地排成鬆鬆散散的兩排。
分局值班人員、鑑證科和第四中隊的人還沒過來。
迪恩便先開始了問詢。
現場除去工頭和死者，總共有二十一個人。
其中十七人屬於電工，三個是雜工，還剩下一個，是工地的夜班保安。
大鬍子工頭，叫做達姆。
他不僅是工頭，同時也是這處建築工地的負責人。
這些人，都是達姆的手下。
他們平時都是散工。
一旦達姆弄到了工程，就會召集他們開工。
死者名叫傑瑞，32歲，也是電工，目前負責電纜安裝和打孔，平時人緣不錯，離婚多年，有一個女兒。
墮亡之前。
沒有人發現傑瑞有任何異常。
簡單詢問完眾人。
兩輛閃爍警燈的警車，也來到了工地。
分局這邊，來了四個人。
領頭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黑人警員。
迪恩迎了上去：“夥計們，我是劫案謀殺司的迪恩警探，碰巧路過，就報了警。”
“迪恩警探，你是第四中隊的？”，中年黑人警員的旁邊，一個白人青年有些好奇地看向迪恩。
迪恩點點頭，笑道：“夥計，你聽過我？”
“是的。”，白人青年和同伴解釋道：“光頭霍克說過迪恩，誇他能力很強，關鍵是他很夠意思，有功勞不會忘記朋友。”
“哇哦。”
幾個分局巡警，看向迪恩的目光，立刻友善許多。
領頭的中年黑人，也露出笑容：“迪恩警探，看來我們幾個今天運氣不錯。”
“是的，夥計們。”，迪恩自通道：“我猜你們下個月的獎金會多不少，履歷上也會多上一抹不錯的色彩。”
這就是口碑的作用。
整個劫案謀殺司，四個中隊，加起來也才五六十個人。
什麼人不錯，什麼人不行。
這些分局的基層，心裡門清。
因為霍克的功勞。
這四個巡警，十分配合迪恩的工作。
不多時。
現場眾人，被登記了身份資訊。
死者的周圍，還有他墜落的那處瞭望塔，也都被警戒線圈了起來。
正當迪恩准備上瞭望塔，檢視傑瑞死亡前的環境時候。
那個撲街的大鬍子工頭，再次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一旁帶頭的中年黑人警員，則朝迪恩使著眼色。
迪恩立刻反應過來。
這個叫達姆的工頭，能夠接到監獄的工程，身份沒那麼簡單。
“FKYOU，混蛋，你居然敢傷害我，我要你...”，達姆氣勢來的嚇人，去的也快。
因為迪恩塞在他嘴巴里、冰冷的槍管，可以讓大多數人從暴怒狀態，瞬間恢復心平氣和。
達姆也不例外。
“冷靜了？”，迪恩笑眯眯問道。
達姆乖巧地點頭。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你是什麼背景，你襲警的事情，已經證據確鑿，並且有眾多目擊證人，如果你不想被我起訴的話，就老老實實配合我，懂嗎？”
達姆再次乖巧地點頭。
看來是真的懂了。
迪恩抽出槍管，嫌棄地在他胸前衣服擦了擦，然後朝一旁佩服看著他的中年黑人警察道：“夥計，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沒問題。”，中年黑人朝迪恩豎起一根大拇指，走到了一旁。
中年警員一走。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工頭達姆，立刻求饒道：“迪恩警探，很抱歉，下面死了人，我剛才有些衝動了。”
他被迪恩直接掏槍的舉動嚇壞了。
其實大部分人都是這樣。
好人可欺，壞人畏懼。
迪恩笑了笑，從口袋掏出一根香菸，塞進達姆還有些顫抖的嘴巴，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別緊張，夥計，只要沒人欺騙我，我一般很好說話，只要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讓人報警，我就放過你襲警的事情！”
一般這種涉及Z府的工程，想要開工，工人都必須先上保險，這樣不容易出現後續的問題，影響Z府的聲譽。
有保險公司兜底。
所以即使有人失誤墜亡，也不會造成達姆的損失。
他之前的反應，太反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