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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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瀾沒有應聲,江景辭已笑著打趣起邱平來,「我再遲幾分鐘進門,溫瀾都要被你的三寸不爛之舌給忽悠過去了!」
「老邱既然應下,肯定有了十足的把握。但他嘴欠,總愛心裡一套,嘴上一套。」
邱平起身為江景辭和溫瀾倒水,輕笑:「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個道理還是你教我的,都忘了麼?」
「溫瀾不是外人,你直接與她交底兒就是。」江景辭接過水杯,把第一杯遞給溫瀾。
溫瀾緊繃的心絃才舒緩了些。
江景辭性子沉穩,既然這樣說,肯定錯不了。
她滿心感激,用眼睛的餘光瞄了眼江景辭——
西裝革履,氣色不錯,但也難掩身上的疲憊。
這次江景辭又幫了她,她心中五味雜陳。
江景辭一次次出手相助,溫瀾對他感激和愧疚並存。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彌補!
明明想遠離,可命運卻一次次把她和這個男人扯到一起!
「老江,你的手怎麼了?」邱平像發現了新大陸,急聲問。
「不小心燙了下。」江景辭淡聲說,「從機場出來,我就在蘇記家宴訂了一桌,到時候咱們好好聊聊。」
邱平搖頭,「去什麼蘇記家宴,市中心人來人往的都是熟人。你那明月山莊就很好,我好久沒去了。」
「那就明月山莊。我馬上打電話安排,今天一定要給你來一場最高規格的晚宴。」江景辭笑著應下,「其實我第一個就想到了明月山莊,還怕你不想去市郊。」
「在市區呆久了,悶,煩。你那山莊環境不錯,別整什麼最高規格,弄幾個菜,兩瓶酒,記住了,不要紅酒,要白酒。就我和你,再加一個溫小姐就夠了。」邱平拍了下江景辭的肩膀。
江景辭笑著搖頭:「我就知道,你還惦記著我那兩瓶老酒!」
「我都誠心誠意幫溫小姐打官司了,喝你兩瓶酒不過分吧?」邱平懟道。
兩人的談話令溫瀾覺得,自己欠江景辭的人情好像永遠都還不上了!
邱平又問了幾個與二審相關的問題,溫瀾一一作答。
三人又不緊不慢地聊了會兒,從律所的電梯間出來,江景辭在上京專用的司機早就侯在停車場了。
這次,溫瀾主動坐了副駕駛,江景辭和邱平上了後車座。
去明月山莊的路上,邱平一直詢問江景辭最近有沒有回報快的投資。
「年前讓你跟著我買進‘倉泰的債券,你不聽,前天剛出手,滿打滿算不到六十天,我已穩賺七位數。」江景辭輕斥,「我看好的專案你都不跟,只能送你四個字——有眼無珠。」
「我哪有你家底厚!一年累死累活幫人打官司,都不如你‘源生江記兩個月賺得多!你當時建議我投那麼多,我怕萬一賠了,孩子老婆都得跟著去喝西北風!」
「這兩年我從不輕易投資,只要認定的專案,你儘管跟就是。」
兩人的談話,令溫瀾又瞭解到了一個新的江景辭。
江景辭明面上的產業只有「源生江記」典當行,其實還是個投資達人,前幾年就賺得盆滿缽滿,這兩年在投資界輕易不出手,出手就能狠狠撈一筆。
以至於風投界很多人想搭上江景辭這條船,但江景辭習慣做「獨行俠」,從來沒有提挈任何人的想法。
當車子緩緩駛入明月山莊的時候,江景辭忽然對前面的溫瀾說了句:「如果你有投資賺快錢的意向,我可以隨時為你把關。」
溫瀾急忙搖頭:「我手中那點錢,做夢都不敢想投資的事兒。」
「這樣說可就不對了,無論錢多錢少,賺錢的夢想還是要有的。溫小姐真要想投資,沒啟動資金就找老江借!」邱平笑著插了句。.
江景辭深深看向溫瀾,由衷地說:「只要你想,完全沒問題。」
「我不會去碰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溫瀾再次表態。
縱使她剛買了房子,想錢都快想瘋了,也不會再去佔江景辭的便宜!
「溫小姐看著蠻聰明的,心思怎麼一點都不通透啊!」邱平邊說邊別有深意地看向江景辭,「像溫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弄個一輩子衣食無憂,是不是啊老江?」
「老邱,你不要誤導年輕人!人家溫小姐自力更生,不走捷徑,是有賺錢的底氣和本事的。」江景辭語氣中帶了嘲諷。
他沒想到,自己帶著誠意,把賺錢的機會捧到溫瀾面前,卻被果斷拒絕了。
溫瀾不好意思垂下眼簾,「我既沒有賺錢的底氣,也沒有賺錢的本事。只想賺個辛苦錢,圖個心安理得。」
江景辭聽得扎心,索性選擇沉默。
司機剛把車停好,已有專人來為他們開車門,並朝江景辭恭敬地喊了聲「江先生」。
溫瀾緊跟兩人,走進二樓一間裝修雅緻的包房。
包房的規格很高,既有男女獨立的洗手間,也有休息室,偌大的落地窗外就是那片梅園。
梅花雖然早就謝了,但園子裡疏影斜枝,在影影綽綽的月光下,還是很有意境的。
邱平在落地窗前看了會兒不過癮,就找山莊經理要了梅園的鑰匙,獨自去園子裡溜達。
包房內只剩下溫瀾和江景辭。
服務員把江景辭藏了多年的兩瓶白酒送上來,溫瀾拿起陳舊的酒盒看了下,暗暗咋舌,兩瓶酒的年份都是八二年。
她悄悄在手機上搜了下,跳出來的價格令她越發不安。
「老邱為人小心謹慎,能讓他放下心防的人和酒局不多。他是北方人,最愛喝白酒。今天,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江景辭把外套掛在玄關處,捲起襯衫的袖管。
他多年前曾喝白酒喝出胃穿孔,出院後就戒掉了白酒。
現在看到白酒還會發憷,但為了溫瀾的官司,又不得不逼自己破例。
溫瀾咬唇,滿眼愧疚:「老江,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麻煩精,不停地給你帶來麻煩。我剛剛在網上搜了下,這兩瓶酒,單單一瓶已經六位數了——」
「是不是還想說,等吃完飯就把錢轉給我?」江景辭眸色幽深盯住她。
她聽出幾分埋怨,沒敢吭聲。
「這些身外之物還有個定價。」江景辭忽然朝她走近,目光灼灼,「你覺得,我對你的心,又值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