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已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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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關前。

陳璟搖了搖頭：“只要是和皇權有關，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陳兄，你是不是還在為殺了那些山匪和大夏武士的決定……其實，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

陳璟斜了眼朱元忠，跟著搖了搖頭：“你們這些所謂的上位者，是不是總能把殺人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這……”

朱元忠苦笑了下：“我明白陳兄的心情，可，要是把那些人真的送山陰關內，那要是他們中有一人洩露了此事，我和二皇子還在其外，你呢？你只是清河鎮陳家莊的普通人，你怎麼辦？”

“我就知道，從遇到你的那刻起，我就覺得攤上麻煩了……”

陳璟嘆了一口氣，面容一冷：“我不想知道你和二皇子的事，也是不想越陷越深，你們這些人啊，疑心太重，要是這個二皇子也懷疑我呢？他是不是也要把我解決了？”

“不不，這一點陳兄不必擔心。”

朱元忠笑著看了眼陳璟，眼裡露出“惺惺相惜”的眼神，道：“陳兄雖然出身低微，可我覺得陳兄有一種幹大事的氣質……如今，你幫了我和二皇子，算是我們的恩人，只要陳兄弟你願意，我朱元忠倒是很想和你成為朋友。”

“朋友？”

陳璟眯了眯眼，他突然大笑起來：“我剛剛真的差點就答應了，不行不行。朱元忠啊，我是大魏的老百姓，要是和你這個大夏梁王成了朋友，那可是死罪啊！”

“那你……？”

朱元忠竟然被陳璟的話，搞得一愣，他乾笑了兩聲：“哈哈，那陳兄你……你難道是要與我為敵嗎？”

聽到他這麼說的陳璟，臉色陰沉，看了朱元忠片刻，搖頭：“我是個生意人，敵人？那是跟你政見不合的人乾的事兒，我……還是喜歡談條件。”

“條件？”

“對，條件。”

陳璟說著指了指車外：“山陰關就在眼前了，你和你的人，我答應了那個二皇子把你送出去，這個我自然做到，因為……哼！這大魏二皇子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不過……你作為大夏梁王，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啊？”

“表……表示？”

朱元忠眼裡的陳璟，本該是一個熱心且講義氣的義士才對，可只是幾句話，陳璟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副“無奸不商”的形象。

他似乎明白了陳璟的意思，苦笑，朱元璋搖了搖頭：“陳東家……說的有理。不知你想要我如何表示？”

“這個嘛……”

陳璟想了想：“你也看到我這空著的二十輛馬車了，我們是來你大夏走私糧食的，就把我這車子裝滿，如何？”

“哈哈，我一條命，換二十輛馬車的糧食，是不是少了些呢？”

陳璟卻擺了擺手：“不少不少，我這個人不貪心。”

“嗯，那好……我答應陳東家的條件，二十輛車的糧食。”

“一言為定！”

陳璟抬起手掌，朱元忠見狀，也同樣抬起手掌。“啪”的一聲，二人擊掌為誓。陳璟則朝外面喊了聲：“張梁，過關！”

夜幕降臨。

一隊馬車從大夏梁王府的側門走出，張梁則駕著馬車停到了王府正門。很快，身穿常服的朱元忠，在兩名隨從的陪同下，緩步從王府走出。

數十名王府侍衛，則已經將府門周圍封鎖起來。朱元忠站在臺階上：“陳東家，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裝了車。”

“多謝。”

陳璟彎腰從車內走出，他朝朱元忠只是拱了拱手，朱元忠點頭，然後朝身旁人擺了擺手。

隨從拿著一個黑色盒子，雙手遞到了陳璟面前。

“這裡是我的信物，只要在我的梁州，拿著這個我可保你暢通無阻。”

陳璟眉頭微皺，有些為難地道：“我先謝謝梁王好意，可出了大夏，這可是能要了我陳璟腦袋的東西啊。”

“啊！哈哈……這個嗎我倒是沒有想到……那？陳東家你還要嗎？”

“梁王一番好意，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下不為例。”

見陳璟這麼說，朱元忠是哭笑不得。讓張梁收下後，陳璟看了眼朱元忠：“那麼……梁王殿下，告辭！”

“告辭。”

看著陳璟走進車內，跟著馬車緩緩駛向了城外，梁王身旁隨從，卻不解地問：“殿下，這人就是個市儈之徒，您何必又給他那麼重要的信物呢？”

“你不懂……此人只是不想摻和權力之爭，志不在於此，但他卻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朱元忠看了眼天，喃喃道：“這世上，有人將皇權看成榮華富貴，可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這裡面的兇險，也許，像陳璟這樣的人，才是最高明的，他能不為其所動，置身事外，可惜……”

“可惜？”

，兩名隨從好奇地看向他，只見朱元忠，轉身，揹負雙手邊朝府內走去邊冷聲道：“奈何他已是這局中人了啊！”

山陰關內。

陳璟走出車外，伸了個懶腰，他微微聞了聞早晨野外的空氣，野草的清香和晨光沐浴在身上的溫暖，讓這一晚的奔波之苦頓時一掃而空。

“夫君，給。”

吳思思將醬的肉乾遞給他，陳璟笑著張開嘴，嚼著美味的肉乾，他跳下車子，張梁這時走上前：“東家，沒想到梁王竟然還是挺守信的一個人。”

“當然……他畢竟算是有把柄在我手上。”

“也對啊。”

張梁點了點頭：“這麼算起來，此次我們這二十輛車的糧食，都是足足的裝了一車，每車二百鬥，現在大魏糧價一斗就是三百文……那一車可就是六十兩銀子啊！”

“哈哈……東家這次我們可是賺大發了！”

陳璟滿意地點了點頭，跟著看了眼柳陽鎮方向的官道：“別急，還有一份財富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