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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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
陳璟走進莊主陳洪海家，此刻，在灶臺前正在做飯的中年村婦，瞥了眼他後，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璟兒來了啊……快坐快坐……我剛剛熬的粥，你等下在這裡吃吧。”
“坐坐。”
陳洪海讓陳璟坐下，跟著笑著問：“怎麼樣？這幾天你的事我可聽說了。這村裡的人都說你抓魚賣呢？”
“是。”
陳璟點了點頭。這時，陳洪海的婆娘將一碗黑糊糊的鹹菜端了上來，跟著是兩碗清粥。
看了眼碗裡的粥，米多水少，真的是夠清的。陳璟朝她點頭：“謝謝嬸子……”
說完，他瞧了眼陳洪海：“莊主，您和我嬸子就吃這個？”
“啊，對啊，哈哈……”
陳洪海苦笑著拿起筷子，道：“這幾年官府的稅賦增加，可地就這麼多，收成又不盡人意，大家手裡沒有餘糧不說，錢也沒有多少，要不你父親他也不會……”
陳璟看著他，問道：“莊主，我眼下倒是有一個可以賺到錢的門路，不知道你和嬸子願不願意跟著幹呢？”
“什麼賺錢的門路啊？”
端著碗走上來的陳洪海的婆娘，坐到了陳璟身旁：“璟兒，你快說說，我和你叔這都快揭不開鍋了啊，在不賺錢，我怕……”
“哎呀，你在孩子面前亂說什麼？咱家不是還有那幾畝薄田嗎？今年等收了地，不就有糧吃了嗎！”
陳洪海老臉有些不好意思紅了下，跟著夾了口鹹菜：“吃，吃啊璟兒。”
“哼！”
冷哼一聲的陳洪海婆娘，卻氣的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指著外面：“你看看今年的天氣，又是個大旱的年頭，我聽說南邊‘大夏’的難民跑來我們大魏不少，據說他們今年也是顆粒無收……人家大夏是魚米之鄉又怎麼樣，咱們大魏怎麼跟人家比啊？”
“這……”
陳洪海被她問的一時語塞，只能氣的將筷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那你想怎麼樣？”
“我……”
陳洪海的婆娘看了眼陳璟：“人家璟兒不是來找你，說要給咱們一個賺錢的門路嗎？你咋不說聽聽呢？”
她這麼一說，陳洪海斜了眼自己的女人，跟著不好意思地看向陳璟：“璟兒啊，你……你這還欠著官府的戶稅呢，還是趕快想想辦法，將這個錢湊齊，再過幾天人家可要來跟你要錢了啊。”
“放心吧，我已經把錢準備好了。”
“啥！”
拿起碗筷，正要喝粥的陳洪海，吃驚地看向他：“你，你這麼幾天就把錢湊齊了？”
“也不能說是湊齊，其實是我自己賺的，莊主，你也知道現在的陳家莊誰敢借錢給我呢？再說……他們手上也沒什麼錢不是。”
陳洪海吃驚地點了點頭，跟著又很是詫異地打量了陳璟一眼，道：“你是說……你這兩天靠著抓魚賣就賺了一百五十文？”
“嗯。”
陳璟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喝了口清粥，夾了口鹹菜，只是這鹹菜苦澀，實在難以下嚥。
他搖了搖頭：“莊主，你和嬸子就吃這個嗎？”
“要不吃什麼啊？”
陳洪海無奈地喝了口粥，道：“能吃上這個，咱們莊上那都是不錯的日子嘍。”
“可……”
陳璟眉頭微皺：“要是人總是吃這些，年輕人還行，但像你們這樣年紀大的人，還有那些孩子是吃不消的。”
“璟兒，你說的沒錯，但你也看到了，現在天不養人，老天爺不給下雨，你叔口裡的那幾畝薄田就產不出糧食，到時候明年我們陳家莊還能剩下幾個人都成問題！”
見自己婆娘這麼說，陳洪海氣的放下筷子：“你這婆娘瞎說什麼，怎麼可能不下雨呢？”
“我瞎說……好，那你好面子，不想跟璟兒去賺錢……我去！”
陳洪海的婆娘看向陳璟：“璟兒，你帶我一個，我可不想沒吃的被餓死，我也不想背井離鄉去逃難。”
“嬸子，你放心，有我陳璟在，我不會讓咱們陳家莊的人捱餓。”
“真的！”
看向陳洪海，她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男人：“看看人家璟兒，這才像是個男人該說的，璟兒，你快跟嬸子說說，我怎麼能賺到錢。”
陳璟將自己的想法跟陳洪海夫妻講了下，然後告訴陳洪海婆娘道：“每日工錢五文，如果抓的魚多了，可以獎勵……時間也就是早上的一個時辰。”
“五文！還就幹一個時辰！這，這是真的嗎？”
陳璟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
“璟兒，嬸子跟你一起……”
她說完看了眼陳洪海：“你呢？咱們兩個人一起那就是十文啊，還想什麼啊，璟兒這就是給咱們送錢一樣。”
臉色微沉的陳洪海，放下碗筷，看著陳璟道：“璟兒，你為什麼這麼做？”
“什麼？”
“我是說，帶著陳家莊的人賺錢，別人都是有錢偷著賺，恨不能別人窮死，也不會告訴別人賺錢的法子，可你呢……你竟然要帶著大家一起賺錢，叔我真的不理解。”
陳璟看了眼滿眼質疑的陳洪海，還有一旁似乎被自己男人說的也產生懷疑的嬸子。
他將碗裡的清粥喝光，然後夾了口黑糊糊，口感極差的鹹菜，邊吃邊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陳家莊好，我陳璟才會好，如果只是我一人過上好日子，那早晚有一天，我陳璟會無法在此立足。”
陳洪海聽他說完，表情跟著肅然起敬，他目光震驚地看著陳璟：“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璟兒，你，你竟然有如此的胸襟，有如此的格局，實在是讓我佩服啊！”
說著，陳洪海朝陳璟抱拳：“璟兒，就衝你這份擔當，我陳洪海也跟著你幹了。”
“當家的太好了！”
陳洪海看了眼她，便起身就往外走，這倒是讓他婆娘一愣，忙問：“你幹啥去？”
“幹啥？我去找其他人啊，讓他們都跟著璟兒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