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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的夜生活，確實奢靡，但得有錢或有顏。
楊守城和林楠並排走在街上，邊上跟著霍文溪還有四個保鏢。
這排場，以前林楠可沒享受過。
“年輕人都喜歡的地方，林導要不要去看看？”
“得了吧，我可不想明天上新聞，港島這些星二代名聲可並不好聽。”林楠說的很直接。
“是我忘記了，林導和他們不一樣。
還記得年前，Jackie帶著Jaycee一起來參加活動，那小子半道上溜去了蘭桂坊。
宴會結束後，Jackie還得問狗仔見沒見到自己兒子，哈哈……”
一路聽著楊守城講八卦，還挺有意思，最少真實度一定很高。
林楠跟著轉了不少地標場所和景點，還真就能碰上一些港島的小明星。
大部分見了都是規規矩矩地喊：“楊董”和“mani姐”。
“那是誰啊，能讓楊生和mani姐陪著？好年輕！”
“內地的大導演，也是大老闆……”
……
“楊生？”
真是轉角嚇一跳。
迎面林楠就看到了電影裡那張臉，龍五，身邊也是好幾個人。
“向主席，好雅興。”
楊守城上前一步，笑著說道。
“這是英黃的客人？”
“林導是英黃的朋友。”
“哦，鄙人向樺強。”
林楠迎著那隻手握了握，“林楠。”
這面相確實有些兇狠。
“不打擾楊生了，再會。”
“再會。”
等那群人走遠了，才見楊守城開口。
“今天運氣不好，遇到了他。”
“楊董這話怎麼說？”林楠問道。
“港島這麼小，競爭對手唄，也不是一條路上的。”
向樺強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去問問，英黃最近是不是和那個內地導演有什麼專案。”
“好的，老闆。”
……
“林導，今晚咱這出來這一走，明天整個港島娛樂圈就都會知道。”
“這是楊董有意的？”林楠猜的出來。
“是的。和港島其他公司相比，英黃算是半個身子都在內地了，所以，林導以後有什麼專案涉及到港片的，直接找英黃就行……”
果然是個狐狸啊，林楠心裡默唸道。
“嗯，我明白。”
第二天，林楠更清晰地見識到了港島狗仔們的實力。
林楠和楊守城一行人溜達的線路、時間絲毫不差不說，甚至已經開始猜測有什麼合作專案了。
劉德譁在電話裡，還笑著讓林楠理解，港島的狗仔可比內地的娛記厲害的多。
兩人約在了一家高檔茶樓。
雖然沒了寧皓，但亞洲新星導計劃，依舊取得了很不錯的成果。
劉德譁提攜新人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靠的是真金白銀。
“這第二期，我們把他稱之為亞洲星引力計劃，以內地市場為中心，在投資、製作、發行等方面，輻射整個華人華語聚集區……”
劉德譁侃侃而談的樣子，很有風度。
這次，他沒有出錢投資，但擔負起了宣傳和拉人的活兒，並且承諾後面會參演新人的影片，以做支援。
“這麼說來，譁哥是找我拉投資來了？”林楠笑了笑。
“不，投資都是小事，這兩個新人計劃都是用來推動中小成本商業片的，幾百萬還不需要找你，哈哈……”
“那是什麼意思？”
劉德譁正了正身子，突然有些惆悵。
“港島影視圈，已經沒有培養新人的想法了，一潭死水，也養不出來。
老人們挖空心思只想撈錢，你看，這些年電影裡還是那麼些老面孔……”
林楠點點頭，對方說的完全正確。
“你要不要來掛個名，也提攜提攜新人？”
林楠幸虧才端起茶杯，沒喝進去，否則絕對嗆著。
“哈哈，我還這麼年輕，就要帶新人？”
“但伱的成績，完全是老資歷大導演的成績，沒人會有異議。”
“怎麼帶？”林楠稍微有些興趣了。
“劇組裡給你打打下手，露露臉之類的。”
不待林楠反應，對方又補充道：“都是內地科班出身，人品沒問題，好些都是你的校友，學長呢。”
不談私心，劉德嘩的新人扶持計劃，確實是利好行業的，利人利己。
“我考慮下吧。”
“行，我估計你大機率會同意。”
……
林楠和劉德譁在茶樓會面的訊息，傳的很快，有說是電影合作的，有說是朋友聚會的。
中影公佈了柏林行的成果，其中《活埋》赫然在列，以批片買斷的形式進來。
關鍵是價格很顯眼，不是高，而是特別低，只有一千萬。
據中影透露，這是林楠拿獎後，中影買下來的，而歐美其他地區，林楠賣的很貴。
“這比當初《隱入塵煙》的票房還少幾十萬，但這可不是那種苦難片，林楠虧大了吧？”
“別人不賺自己人錢，還有錯了？我看挺好的，只希望到時候票價低一點……”
不知怎麼的，林楠和英黃的專案，被傳了出去。
一部人物傳記類的商業功夫片。
很多港島媒體在報道，關注的演員也不少。
楊守城冷著臉，看著眼前一幫高管。
“我想知道是哪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讓集團還沒敲定的專案，就這麼流出去了？”
“楊董，今天已經接到不少藝人的電話了，都在打聽專案的事情。”
有人突然彙報道。
“一個個跟聞到魚腥的貓似的，動作倒挺快。”
“楊董，目前還沒跟林導那邊定下來呢，這樣下去會不會出意外？”霍文溪提醒著。
楊守城眉頭微皺，“他還在外面逛嘛？約一下他，還有酒會的事情，也儘快安排，請哪些人，你懂？”
“明白，我馬上去辦。”
一群人退出了楊守城的辦公室。
“四成？四成就四成吧。”
……
“功夫片？李聯傑還是成龍？”
“聽說英黃那邊沒考慮請他倆，說是什麼價效比太低，英黃在籌辦酒會，為那位內地導演準備的……”
“你有想法？”
“母親，我真的很需要這個機會。這些年我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幾部主演的電影票房都不好……”
老婦人思索良久，才開口。
“行吧，到時候我們去英黃的酒會走走，我去賣賣老臉，和楊董要一個機會……”
林楠被接到了英黃總部。
藝人部，很多年輕演員或藝人，在圍著看熱鬧。
“是大片嘛？”
“聽說投資不低，集團和內地林導合作的，對方是柏林大導，在國際市場都有名的……”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機會，撿個角色呢？”
“怕是不好說，不知道選角權在誰手裡。”
楊守城和林楠對坐著。
“林導，就四成吧，不過港島和東南亞的發行，要由英黃來做。”
“這個沒問題。雖然選角權給了英黃，可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也希望楊董不要塞一些不合格的人進劇組。
說實話，楊董應該讓您手底下那些藝人好好練練普通話，包括您乾兒子，上次去我那裡試鏡，那一嘴港普……”
“呵呵，這都不是事兒，晚上的酒會，林導可以準備準備了。”
“嗯。”
英黃的邀請函發到了許多港島藝人手裡，收到的都很雀躍，但也有很多人沒有收到邀請。
傍晚，依舊在半島酒店。
大廳里人潮湧動，港島太小，幾乎所有人都時不時會見面。楊守城明顯夾私貨了，自己家的藝人幾乎都到了。
很多面孔林楠看著眼熟，就是想不起叫什麼名字。
“楊董，林導。”
“楊董，林導。”
……
當林楠和楊守城走進來的時候，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今天請諸位過來，主要是英黃和林楠導演談了一個專案，慶祝一下。
也為林導接風，祝賀他剛剛斬獲了柏林最佳導演銀熊獎盃。”
“謝謝。”
有頭有臉的藝人，楊守城都會介紹給林楠認識，包括眼前這位鬼才王京。
“王導，你好，你的電影我可是看了不少呢。”
“榮幸之至，也祝賀林導，第二次拿到三大的最佳導演，我們也羨慕得很。”
梁嘉輝、任達譁、曾志韋……
林楠和劉德譁站在一起閒聊。
“說實話，他們兩人確實太貴了……”
劉德譁吐槽著成李二人的身價。
楊守城好像被一個老太太攔下了，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是麥寶禪女士。”劉德譁看了一眼，給林楠解釋道。
林楠沒往心裡去，倒是想起了前兩天劉德譁說的事情。
“譁哥，那件事，我可以答應，今年我也會開新電影，到時候，把名單給我一份，我自己挑吧。”
“那敢情好，能得到你的提攜，這些人也會是你的支持者，在圈子裡，自己人越多越好……”
劉德譁點了一句，林楠有些不贊同，人心是複雜的，人太多了，也不好。
這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過來。
“林導，譁哥，敬你們。”
劉德譁都有點詫異，林楠反倒是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剛剛那個老太太，好像就是甄子單他媽。
劉德譁很老道，“我先去邊上走走……”
“有什麼事情嘛？甄先生。”
“哈哈，主要是想見見林導這位國際大導演，也請教下一些電影問題……”
“不敢。”林楠已經能猜到他的目的了。
猶豫了下，甄子單才開口，“希望林導能給我個機會，這部商業功夫片，我想我會很合適，成龍和李聯傑都太貴了，而我也是從小習武……”
當一個大你很多歲的人，在你面前恭維你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很怪異，林楠現在就能體會到。
“麥女士和楊董說的也是這個事情嘛？”林楠輕笑道。
這個話真的讓甄子單無地自容，多大的年齡了，還需要老母親出來找關係，求人情。
“是的，我很渴望得到這個機會……”
“但前面你很多電影，票房並不是很好，而這部片子依舊是商業片，票房很重要。”
林楠說的很直接，看了看楊守城的方向。
“這部片子的選角權在英黃手裡，你找我算是找錯了。”
“不管選角權在誰手裡，但林導是編劇，是投資方之一。我肯定要來和您說一下，這是我該做的……”
甄子單今天這副姿態，著實驚訝到了林楠。
記得之前幾部電影上映前，這傢伙還是趾高氣昂的。
現在這伏低做小、討好恭維的態度，簡直是兩個人。
但想想，這個圈子裡，四十幾歲了，還沒紅，也確實乾的出來這種腆著臉、討角色的事兒。
而且很常見。
“你找楊董吧，我不摻和選角的事。”
林楠扔下一句話，走向了劉德譁那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