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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蘇城脫口而出，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冷汗瞬間下來了。
“像個屁！”他滿臉嫌棄，“我妹妹還小呢，自己都還是個小姑娘！”
乾咳一聲兒，蘇城拼命找補，“這丫頭從小就聰明，上學的時候兒跳級了好幾次，跟你談戀愛的時候都才剛剛18歲，你可是佔盡便宜了，現在少來給我說這些混賬話！”
穆懷年語氣淡淡的，不辨喜怒，“是你妹妹自己說，這些年發現謀生不易，不如嫁進豪門，比如穆家。”
“啊？”蘇城茫然看著穆懷年。
妹妹不是明明說不會跟穆懷年和好？自己這是又錯過了什麼？那穆旭之的身份是不是穆懷年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不是說錯話拖妹妹後腿了！
完了，會被妹妹嫌棄吧？一定會吧？
蘇城有點緊張地把穆懷年手裡的牛奶拿過來開啟喝了一口。
“她說，穆旭之是個挺好的突破口。”穆懷年繼續說：“利用他接近我哥，是個好機會。”
“噗……咳咳咳……”
蘇城被嗆到了，咳嗽半天，然後才頂著穆懷年嫌棄的眼神兒，艱難地說：“挺有想法哈！”
穆懷年凝視他片刻，直看得蘇城後腦勺兒直冒冷氣兒。
“你根本不會信這種鬼話，所以一點兒不會擔心或者生氣。”
穆懷年慢悠悠地說：“不然，你不可能看著你妹妹真對一個老頭子有什麼想法。”
蘇城：“那什麼，你說你大哥是老頭子，是不是有點兒過分？”
穆懷年輕嗤一聲，“別管他把自己收拾得多人模狗樣，也比你妹妹大了三十歲，五十幾的人，要不是背後有穆家，不是個糟老頭子是什麼？”
蘇城乾咳幾身，不想說話。
“這就是親人之間的信任和默契。”穆懷年卻還是看著他，“蘇城，我想明白了，幾年前，我們都懷疑蘇曉希離開有隱情，卻沒有執著地查下去。”
頓了頓，他抬眼看向不遠處。
蘇曉希和穆旭之正在挑東西吃，一面不時彎腰低頭交談，畫面莫名和諧。
“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年輕，現在不一樣了。”
“你什麼意思？”蘇城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意思就是，在我看不清的時候，請利用你和蘇曉希血緣之間的天然牽絆，幫我看清楚。”
穆懷年拍了拍蘇城的肩膀，“這次我們都不用急，慢慢看。”
蘇城覺得自己腿軟。
真相他知道啊！
蘇曉希第一天就告訴他了！
可是他還不能說！
蘇城頓時覺得壓力山大，拽著曹多到一邊兒默默喝酒去了。
蘇曉希和穆旭之已經吃了不少東西。
穆懷年準備的特別充分，不只有燒烤之類，還有適合小孩子喝得粥和小點心，水果等等。
這裡又沒有燈光汙染，天幕四周點了蠟燭，光線雖然昏暗，但是對穆旭之卻很友好。
起碼他終於可以不戴著層層防護，肆意奔跑。
蘇曉希看著他吃了大半飽，就讓他去跟狗子玩兒，趁機遞給穆懷年一把烤肉串兒，討好地說：“嚐嚐看，我親手烤的！”
穆懷年接過來，慢悠悠地說：“撒了一把自然那種親手？”
蘇曉希哭笑不得。
但他說的也是實話。
曹多烤的，她哥還在邊兒上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過去的時候兒，確實就是已經烤好了，加了點兒調料而已。
“我撒的那是孜然嗎？那是靈魂！”蘇曉希笑得狡猾，“快嚐嚐嘛！”
“嗯。”穆懷年慢慢咬了一口，細細嚼了嚼嚥下去，才慢條斯理地說：“確實很有靈魂。”
蘇曉希就笑起來，眼裡的星光比天上的皎月還閃耀。
“謝謝你啊！”她輕嘆般說：“這麼用心。”
“我以為，你會埋怨穆家虧待了穆旭之。”穆懷年指了指蘇城。
蘇城正在問曹多，穆家窮得飯都吃不起了，能把一孩子養得像個貓崽子，他還能按時領到工資不。
蘇曉希捂著臉笑，藉機把眼淚嚥下去。
“你大嫂，不是他媽媽，並沒有刻意虐待，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她緩和了下心情，慢慢地說：“我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就算是父母，有些也不是可以毫無保留地愛孩子的。”
穆懷年皺眉，“所以，你對於別人，要求這麼低？”
蘇曉希笑了笑，“我對自己要求也很低，推己及人罷了。”
穆懷年沒再追問，轉而說：“上次我在家裡，藉著調整風水，折騰了一下家裡的傭人。”
頓了頓，他解釋，“穆家家裡，有不少已經服務了幾十年甚至是幾代人的傭人，盤根錯節，我大嫂這些年，表面上掌控得不錯，可是我這麼小小折騰了一下，有些人就待不住了。”
穆懷年笑笑，“這些天，那小鬼在家裡，好過了很多。自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所以，才有人故意在這麼大點兒個孩子面前，說什麼，他會給人帶去災禍之類的話？”
蘇曉希剛才從穆旭之的言語裡窺見一些真相，憤怒之餘都是無力，“嚇得他都不敢靠近我。”
“他還真挺喜歡你。”穆懷年語氣不明，“也沒見他怕克到我。”
“大概是覺得你很厲害。”蘇曉希自然要為自己的孩子辯解，“小孩子很敏感，他知道在穆家，你是為數不多，對他好的人之一。”
“你這藉口找得不怎樣！”穆懷年把手裡的空簽字扔到垃圾袋裡。
“那你之前讓我陪你去見許小姐，還說是因為鐺鐺是她的貓呢。”蘇曉希毫不示弱，“結果人家根本沒提這事兒！”
“她約我的時候就用的這個藉口。”穆懷年臉色絲毫不變，看向她的目光灼灼。
蘇曉希立馬想起來他當時那番話，臉一熱，“那個，今天不是要商量鐺鐺葬禮的事情嘛，我剛才問過了，小朋友說，想把他的小夥伴兒，埋在他感到最快樂的地方兒。”
穆懷年沉默了一下，很肯定地說：“就埋在這裡？”
“嗯。”蘇曉希眼眶有些溼潤，“你看，小孩子就是這麼好哄。他說，今天晚上是他最開心的一天。”
不用穿護具，沒有人看到他就被嚇得跑掉。可以奔跑，還有蘇姨姨和叔叔。
這是穆旭之的原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