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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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雅霜用力抿緊嘴角看向邵宴西，後者面無表情，對兩位老人家的玩笑話沒有一點反應，是不在意還是自信。

手背被安撫拍了拍，她回神看到自家奶奶的眼神，緩緩垂下眼眸。

這麼多年過去，等到邵老夫人給邵宴西安排相親的訊息，也等到輪到自己的機會，可是……他依舊是那個樣子，一點沒變。

除了昨天。

馮老夫人帶著馮雅霜過去。

其他人也順勢坐下來，邵老夫人跟秦老夫人同時拉著沈希顏一邊的手，你一言我一語讓沈希顏有點為難。

這過於熱情跟不友好的針對一樣都不好處理。

邵宴西這時開口，“她坐我這邊。”

所有人都看向他。

“哎喲！”

“哎喲~”

兩聲同時響起。

一聲是來自邵老夫人，高興含著激動，一聲來自秦老夫人，揶揄看熱鬧。

於是沈希顏就坐到邵宴西身邊。

大家都坐下來了，吃著何姨精心製作的餐點，有適合老人家的吃食也有女孩子喜歡吃的甜點蛋糕。

馮老夫人手指撫了撫額角的頭髮，溫柔出聲，“想不到宴西那麼快就確定下來，前幾天還跟我家雅霜見面相親，這讓我很意外，我能知道為什麼嗎？要知道宴西可是我們這些人喜愛的孩子，都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孫女婿，有些好奇。”

邵老夫人有些不高興，孩子難得真的自己帶女孩子來見她還問這些做什麼，不過她要聽聽他的回答，雖然對他不抱什麼期待。

這小子就是不解風情，也不知道他像誰。

沈希顏目光慢慢斜睨一下，想聽他怎麼編。

邵宴西手指捏了筷子一下，沉聲淡然說，“原因，認識好久的人見面吃飯，多少次都一樣不會改變，決定可以在一瞬間，我做決定了不會猶豫。”

“你看著不像是那種靠感覺衝動做決定的人，是我看錯了。”馮老夫人溫溫柔柔一笑，搖頭笑說，“果然看人這種事，真不能靠經驗。”

邵宴西嘴角忽然扯了一下，弧度帶著一絲諷笑，緩緩抬眸看了下馮老夫人便收回視線，意有所指說，“是，也別用時間長久來確定關係好壞才是。”

讓馮家祖孫皆臉色變了一下。

馮老夫人撐著笑臉點頭，“確實。”

邵老夫人開開心心，樂呵呵的笑著，看向邵宴西一副你終於有點人樣的表情。

“雅霜跟我說的時候我以為她在開玩笑，沒想到你這孩子還有這樣的時候，給你個獎勵。”邵老夫人給他夾了一個蝦餃，笑得合不攏嘴，蒼白病色的臉有了一絲絲紅潤。

邵宴西：“……”

沈希顏抿著嘴角憋笑轉開頭。

馮老夫人只好先把話題轉到邵老夫人身上，“邵老夫人看起來恢復得很好。”

“這不是遇到喜事，恢復肯定快。”

邵宴西無奈瞥她一眼，“是嗎？再告訴你一個訊息，您是不是原地就能跟秦老夫人一樣狀態？”

“我打算跟希顏訂婚。”

“什麼！”這聲驚訝來自馮雅霜，她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本來就控制壓制著，聽到這樣震驚的訊息她怎麼控制得了。

不過她聲音被隨後邵老夫人的聲音奪走注意力，馮雅霜這才悄然鬆口氣，但心裡的澀然怎麼也散不開。

她以前輸給某人就算，連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也輸，這讓她怎麼甘心。

男女朋友跟訂婚完全不同，前者隨時可以分手，訂婚對於邵宴西這種人來說，就是已經確定一半了。

一半對他來說完全是！！不，不會的！

“真的？希顏也同意？”邵老夫人雙手一合，雙眼盛滿喜色。

“嗯。”沈希顏看著邵老夫人滿臉驚喜和期待，點了點頭。

有點心虛看向邵宴西，後者一臉坦然鎮定，完全不像親孫子。

“好好好。”邵老夫人比平時多喝了一碗小粥。

接著都是三位老夫人開始聊別的，剩下三個小輩各有各的狀態。

邵宴西拿著平板處理郵件，馮雅霜還在衝擊裡恍惚，還小心隱晦偷看邵宴西，沈希顏一直在吃東西，因為東西很好吃，心裡一直讚歎何姨的手藝怎麼能這麼好。

外形，味道，香味，口感都值得稱讚，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要拍照給施媛看看。

沈希顏好幾次往窗外看，邵老夫人注意到她這個動作，出聲問，“希顏要不要四處看看？”

沈希顏驚喜，“可以嗎？我想去看看。”主要是吃太多，肚子有點撐。

“當然可以。”邵老夫人滿口答應，看著邵宴西一動不動，不滿嘖一聲。

邵宴西終於轉頭看向沈希顏，面無表情問，“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沈希顏跟他對視間突然領悟到他的意思，非常善解人意的說，“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散步也要人陪。”

“嗯。”邵宴西頓了頓，“別走得太遠。”

沈希顏看了看秦老夫人，後者對她微笑點頭，“那我四處去看看。”

“要不讓何姨跟你一起？”

“不用，我就是好奇想四處看看，很快回來。”沈希顏起身，對各位歉意笑了笑。

沈希顏左右看了看，選了沒什麼人的路走，沿著草坪上的石板走，一步一個石板。

看到一條河，兩邊有圍欄，聽說靜河的河就是取自這條河，河底的石子都能看見，還有魚兒遊。

九月底的天氣，陽光還帶著不低的溫度。

沈希顏沿著樹蔭避著陽光慢慢往回走，看到不遠處的馮雅霜沒有意外。

馮雅霜穿著灰色修身的長裙，頭髮編起，束在後腦勺用珍珠扣住，站姿端正，下巴傲倨抬了抬，先出聲，“沈小姐。”

“嗯？這是特意在這等我嗎？”沈希顏對她淺淺微笑，聲音輕而含著笑意。

樹下只有她們兩個人，輕微的風吹過，沙沙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著。

周圍空曠的草坪和樹木，僅僅有幾個人在遠處經過，剛剛在邵老夫人那裡安靜乖巧。

現在渾身透著張揚肆意，即使乖巧裝扮也擋不住魅色散發。

馮雅霜用力盯著她的臉，溫淑的臉快維持不住，擰著臉說，“你別太得意，本來以為你們最多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沒想到你手段那麼厲害，能做到讓他答應跟你訂婚，不過你不知道吧，他在你之前一直被邵老夫人安排相親，那麼快確定你，很大部分因為這件事罷了。”

“嗯，這個我知道，他對相親的事很為難，畢竟老是面對的人也不是什麼有感覺的人，這樣很浪費時間。”沈希顏對她淺淺的笑著，眼角翹起。

“叫你不要得意！！訂婚而已，宴西絕不會跟你舉辦訂婚宴，把你介紹給大家，像你這種不是我們圈層的人，怎麼會那麼快帶你去認識他們，等以後分開還被你一直賴著，邵老夫人見到你的時候是不是臉色不愉。”

沈希顏臉色驟然一頓，眼神閃動一下，被馮雅霜看到，她頓時有種揚眉吐氣，有種心中想法被肯定的舒爽，“我就知道，邵老夫人心裡也不是很認同你，只是來客人才對你友好對待，給宴西面子，也維持邵家的名聲，不然昨天跟她說了幾句就逼著宴西帶你過來見她，一刻不等，就是想看看你是怎麼樣的女人。”

“原來是你？”沈希顏輕聲裡帶著訝異。

馮雅霜輕撫了一些額角的髮絲，微笑一下，“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來陪奶奶的時候正好遇到邵老夫人，正好說了幾句。”

“嗯，解除了我的疑惑。”

馮雅霜見沈希顏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靜，打擊，失落，難受都沒有。

這讓她很不甘心，“你就等著回你的草窩，別在我們這裡裝鳳凰。”

等邵老夫人身體變好，她的任務完成，確實會解除。

“那……祝你願望成真。”

這些沈希顏都知道，聽她這麼多廢話，有點心不在焉，視線晃悠一下，眼角不自覺揚了揚，落在馮雅霜眼裡就是無聲的挑釁。

“我等著你被拋棄，這個時間肯定不會很長。”馮雅霜面臉怒色轉身，即使怒氣衝衝走路還是端著維持體態，只有步伐用力。

沈希顏回到小樓的時候，邵老夫人和邵宴西在門口剛目送著秦老夫人回去，沈希顏看到他們正在門口等著自己，連忙加快步伐。

“孩子，參觀完了嗎？”

沈希顏搖頭，乖巧的笑著，“沒有，就四處走走。”

邵老夫人握住沈希顏的手，笑臉柔和，“沒事，以後多來看看我，你跟宴西陪我走走。”

沈希顏看向邵宴西，後者也看她一眼，她應著邵老夫人，“好的，等他有空。”

“對了，剛剛我見還有客人沒說，既然你們打算訂婚，肯定要訂婚宴，你覺得呢？”

沈希顏眼眸眨了眨，又眨了眨，轉頭看了幾眼剛剛跟馮雅霜說話的那棵樹，連忙回頭答，“他覺得行就行。”

“這怎麼行，要兩個人同意。”

邵宴西適時出聲，“那我們要商量一下再說。”

“嗯嗯。”

“那行，你們倆商量。”

邵老夫人一早去散步，又接待了客人，還沒恢復的身體早很疲倦快撐不住，跟沈希顏說了兩句就去休息。

沈希顏跟邵宴西便離開靜河療養院。

邵宴西開著車，問她，“你轉頭看向別處是不願意？”

沈希顏頓了頓，噗嗤一笑，“我那時不是在想這個。”

“嗯？”

“沒什麼，我都行，猜不到你同不同意，所以不好立馬答應邵老夫人。”沈希顏懶懶打了個哈欠，“邵老夫人想辦的意願大的話就辦。”

反正他們倆的關係都為她而準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