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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來報,齊善行、程名振率騎兵兩千,步卒兩千抵永濟渠西岸,與攻打魏縣的劉黑闥所部隔江對峙。

李善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聽著田留安、薛忠、凌敬、張玄素的討論聲,自個兒將蘇定方介紹給李楷、尉遲寶琳……順便將那個漏洞堵住。

我如何知曉蘇烈蘇定方的?

就是這位李德謀告知的。

當然了,以李善如今和蘇定方的關係,這些都細枝末節,無關緊要了。

“陝東道無人嗎?”柳濬低聲說:“怎麼會讓王君廓此人領軍?”

李楷、尉遲寶琳都不吭聲,柳濬看向李善,“此人品行不端,聚眾為盜,四處劫掠。”

柳濬是京兆柳氏子弟,是能和韋氏、杜氏相較的大族,哪裡在乎出身平民的王君廓,言語間很不客氣。

“早年投唐,後奔瓦崗,再投唐……洛陽、虎牢均立下戰功,但去歲便是此人致使羅士信陣亡。”

李善聽了半響,也忍不住咂舌,王君廓這個人是個看見好處就要賺,看到吃虧就要溜號的那種人,扛不住壓力。

年初洛水縣城攻防戰,李世民知道王君廓守不住,也不願意守,才會讓羅士信代其守城,結果不幸戰死沙場。

李楷苦笑幾聲,身子微微前傾,小聲說:“東宮欲親征河北,建言聖人,從秦王殿下麾下選將……殿下將人手散開,如今陝東道適合領兵的除了王君廓,只剩下張亮了。”

柳濬一時啞然,半響才說:“那還只能用王君廓了。”

李建成試圖從秦王一脈中調撥將領,頗有成效,甚至還企圖將手伸入秦王府內,在這種情況下,李世民將麾下幾員將領從陝東道調走……就怕李建成領兵南下去陝東道的時候順手牽羊。

所以,留在陝東道的秦王一脈的大將只有兩人,一個是王君廓,另一個是後來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榜的張亮。

但張亮這廝……也是瓦崗出身,虎牢關一戰後投唐,任相州總管,年初劉黑闥使偏師南下,張亮生性怯懦,棄城逃走。

張亮倒是在秦王府中任驃騎將軍,但用張亮,還真不如用王君廓。

事實歷史上,李建成親征河北,就是從陝東道調來了王君廓。

李善一邊和幾個同齡人閒聊,時不時還笑著打趣幾句,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隔桌那幾人對戰局的討論。

其實田留安、凌敬、李道玄、薛忠等人心中都有著古怪的感覺……

從攻打縣衙搶回欲谷設,與突厥大軍交換人質,等等諸事,李善都是主持者,行事果斷。

即使這些天來,守城出戰,縱論戰局,李善雖然不是決策者,但向來是出謀劃策眾人中分量最重的一人,每日戰後,田留安都要親自去傷兵營與凌敬、李善商議。

在眾人看來,雖然尚未加冠,但李善有著當仁不讓的膽魄,更有著不弱他人的才略。

但今日,卻和李楷、尉遲寶琳坐在一旁,看起來頗為老實的模樣。

如凌敬就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裝模作樣!

“親眼目睹貝洲大火,絕無差漏!”

“難道是刑洲糧倉未能焚盡?”

“反正現在永濟渠上每日都有運糧船,顯然劉黑闥軍中並不缺糧。”

眾人議論紛紛,即使數萬突厥大軍北返草原,但如若劉黑闥軍中不缺糧草,以魏洲、相州、衛洲三州唐軍之力,是很難擊潰劉黑闥的。

所以,糧草成了關鍵中的關鍵。

齊善行、程名振頓足永濟渠,要不要渡江?

田留安、李道玄堅守館陶,要不要領軍南下,夾擊劉黑闥?

王君廓領援軍在百里之外,要不要使其西進合兵?

劉黑闥繞過館陶,攻克元城,再攻魏縣,會不會是故技重施,誘唐軍出城,野戰圍殲?

這一切都建立在劉黑闥軍中是否缺糧的基礎上。

說到底,李世民選擇放手一搏,秘密遣派李楷、尉遲寶琳、王君廓領軍渡江來援,也是建立在這個前提基礎上的。

當然了,如果猜錯了,李世民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而河北道唐軍就有點慘了,很可能兵敗身死。

不過,使張文瓘急行入京,自然是有確鑿證據的。

田留安、李道玄、薛忠各人的資訊,以及李善從阿史那社爾那邊打聽來的訊息,再加上審問俘虜,館陶城內唐軍是有著這樣的共識的。

劉黑闥軍中缺糧草。

但就在張文瓘離開之後,永濟渠上突然每日都會有運糧船駛來,使得唐軍大為詫異,也使劉黑闥所部士氣大振。

屋內漸漸陷入沉寂,張玄素忍不住轉頭喝道:“李懷仁,還不過來商討戰局?!”

“諸公在此,小子不敢妄言。”

凌敬嗤笑道:“難道是怕那兩人看出你李懷仁的真面目?”

“月餘之內,你李懷仁縱橫捭闔,籌謀夜襲,擒殺劉黑闥左膀右臂,又生擒欲谷設,力勸阿史那社爾大軍北返,今日卻默然無語?”

李楷還好,尉遲寶琳的眼睛都瞪圓了,如此大事,你李善居然能插得進嘴?

李楷苦笑嘆息,自己這位好友真如殿下所言,太能折騰了。

李善今日倒真的不是裝模作樣,只是不希望影響自己和李楷之間的關係……他很清楚,不說自己和秦王府之間,是以李客師、李楷父子為媒介,即使僅僅是這對父子知曉李德武之事,就足以讓自己謹慎應對了。

“早知懷仁之能,今日為兄洗耳恭聽。”李楷笑吟吟的將李善推開。

李善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丟在桌案上,“劉黑闥軍中決然缺糧草,永濟渠上的運糧船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何以斷定?”

“軍中糧草,首重何人?”李善輕笑道:“若糧草不濟,首重戰馬。”

眾人均微微點頭,這個說法不能說錯,但如果戰馬不缺糧草,不管是戰還是逃都能從容的多。

“劉黑闥先後在瓦崗、夏王麾下為將,向來是騎將,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李善翻開那本冊子,“自永濟渠江面有運糧船至今已有七日,每日定方均或擒殺或生擒敵軍斥候。”

“某開膛破肚,或許戰馬有食,但騎兵多半少食,至今日戰馬已然半食。”

換句話說,李善透過解剖屍體的手段,發現劉黑闥軍中斥候之前都只能保證戰馬的飲食,而不能保證自己的口糧。

到今天,斥候已經不能保證戰馬吃飽了。

斥候向來非軍中精銳不能擔之,這樣的精銳都不能保證口糧。

而劉黑闥是騎將出身,如果戰敗他必定是需要北竄草原,依附突厥的……那就不能少了戰馬。

說劉黑闥軍中糧草充足,李善是絕對不信的。

古人使計,也要在正常的思維模式之內,比如增灶減灶,但如解剖屍體這樣的手段,就跟用煤氣灶似的……絕對在古人的思維死角中。

聽完李善長篇大論的解釋,再細細看過那本冊子,凌敬嘴角動了動,“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善嗤笑道:“自當無所不用其極,勝者為王敗者寇!”

田留安沉默片刻後,低聲道:“劉黑闥此計用意有二,其一提振軍中士氣,其二逼退齊善行、程名振所部。”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李善身上,後者坦然自若,“可能暫時截斷永濟渠?”

“能。”田留安點頭道:“永濟縣、館陶縣兩地多有船隻。”

李善揮手道:“劉黑闥此計無非在告知內外諸人,軍中糧草充足……”

“所以,放火燒船!”凌敬脫口而出。

張玄素聽得莫名其妙,“放火燒船?”

李楷雖然才到館陶不久,卻聽懂了,輕聲解釋道:“放火,燒的是我方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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