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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先生正在餐廳裡忙活著，準備把晚餐端上樓。
聽到腳步聲接近，他回頭一看，立刻皺起了眉頭：“小槿，怎麼下樓來了？這多折騰身體。”
“有電梯啊，走幾步而已，又用不著我爬樓梯。”秦老夫人牽著小奶團的手，進了餐廳，“就在這吃好了。”
她在樓上待了快兩天的時間，雖然都在昏睡，但也待得夠夠的了。
秦歲安噠噠噠往前走了兩步，小手手用力地拉開餐椅，“奶奶坐這裡！”
秦老先生想做的事情，被她搶先了一步，笑道：“安安怎麼還把我負責的‘任務’給完成了？”
秦老夫人走過去，坐了下來，“誰讓你動作慢。”
秦歲安沒有離開，自己爬上了旁邊的餐椅，做出要監督奶奶好好吃飯的認真表情。
秦老夫人被她萌得心頭一軟，開心的笑容持續地留在臉上。
秦老先生坐在另一側，兩人這會兒才開始吃晚餐，而秦歲安小奶團專注地盯著他們。
時不時張張小嘴，接受爺爺奶奶的投餵。
雖然她是吃過晚餐了沒錯，但還是可以再吃一點點。
安安不想承認是因為自己看饞了。
二老用完晚餐，秦歲安監督的任務也完成了。
她開開心心地帶著爺爺奶奶往客廳裡走去。
秦顥琛聽到她輕快的腳步，起身迎了上去，先將小奶團抱進懷裡，再看向他的母親，“媽，言逸說您身體好了很多。”
秦老夫人笑著說：“是啊，以後可不用再擔心我了，多擔心你爸的腿吧。”
秦老先生一聽，立刻跺了跺腳：“我腿也不用擔心。”
還能自己走呢，總好過坐輪椅等著人推。
秦歲安望向爺爺的的腿，又瞧了瞧爺爺拿著的那根形影不離的柺杖。
好像沒有了柺杖，爺爺就自己走不了。
她小小的眉頭又開始蹙了起來。
秦顥琛抱著她坐在沙發上，她的其他哥哥們便開始圍了上來，想著要陪她玩各種小遊戲。
見懷裡的小奶團蠢蠢欲動，秦顥琛無奈一笑，讓她跟著她的哥哥們去玩鬧。
這一玩，直到將近晚上十點，秦歲安才累趴了似的，縮回了她爸爸的懷抱裡。
秦顥琛抱著她回房洗漱，換上乾淨的小睡衣。
帶去醫院的娃娃們，又重新回來了，還多了一隻大一些的熊娃娃。
秦顥琛勉為其難讓那隻熊娃娃留在他們的床上，好在床夠大，綽綽有餘。
秦歲安躺進舒服的被窩裡，眼皮沉沉，小手手抱著她爸爸結實的臂彎，“粑粑……”
秦顥琛靠近小奶團，“爸爸在，怎麼了，安安？”
“粑粑，爺爺的腿一直都會這樣了嗎？”秦歲安一雙圓眸閉了一半，睏意濃濃，卻仍然堅持著要將話說完。
秦顥琛本想說些好聽的話，哄一鬨小奶團，讓她不要太擔心。
想了想，還是作罷。
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蛋兒，很是耐心地回答道：“醫生檢查過了，好起來的機率，不太高。”
小奶團又接著問出了心裡的疑惑：“所以爺爺要一直一直拿著柺杖，才能走路嗎？”
“差不多是這樣，沒有柺杖的話，可能走得會吃力一些。”秦顥琛安撫道：“有了柺杖，你爺爺其實走得很快，還能追著你小哥哥打呢。”
“唔？”這是她沒有見過一幕。
秦歲安圓眸突然瞪大了些許，“爺爺還會打小哥哥？”
“以前會。”秦顥琛笑了笑，“你小哥哥不好好上學，逃課跑去外面瞎玩，所以才被你爺爺追著打。”
秦歲安腦海裡幻想著，小哥哥嘰裡呱啦叫喊，爺爺提著柺杖在他後面追，彎眸笑了起來：“難怪小哥哥很害怕爺爺呢。”
秦顥琛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身子，“安安，不早了，睡吧。”
“唔……”秦歲安小幅度地點了點小腦袋，微微靠著爸爸的手臂。
她抿了抿小嘴，細聲地嘟噥了一句：“希望爺爺的腿，可以好起來……”
沒一會兒，小奶團沉沉進入夢鄉。
——
秦老先生做了一個令他感到毛骨森森的夢，可以說是惡夢，又不能算得上是惡夢。
夢裡，有兩個小精靈似的小東西，一直追著他，說要把他的壞腿吃掉。
嚇得秦老先生拼了老命，沒完沒了地逃跑。
最後他跑不動了，一倒地，那兩個小東西立刻撲上他的腿，好似真的在啃咬。
說疼也不疼，就是麻得難受。
等那兩個小東西飛走了，秦老先生低頭一看，自己少了一條腿，嚇得他驚呼：
“啊！”
也跟著從詭誕的夢中驚醒。
秦老夫人被他的驚叫聲吵醒，轉頭看向他，“做惡夢了？怎麼了？”
“我夢到有東西要吃掉我的腿。”秦老先生驚魂未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嚇人了。”
秦老夫人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天亮了，她坐起身，抽了紙巾給他擦汗，一邊安撫：“夢與現實是相反的，更何況，你這腿都不太行，吃了也是白吃啊。”
“唉。”秦老先生擦了擦臉上被這怪夢嚇出來的冷汗，而後掀開被子，往洗漱間的方向走去。
雖然時間還早，但讓他再去睡覺，他實在是睡不著了。
他怕那兩個小東西還想著要吃他的腿，怪嚇人的。
秦老夫人也沒有再躺回去，坐在床邊。
驀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走進洗漱間的老伴。
“咦？”
秦老夫人再轉頭，看向放在床邊的柺杖。
“誒？”
秦老先生聽到她疑惑的兩聲，退了回來，問道：“小槿，怎麼了？”
“你……”秦老夫人指了指他的腿。
秦老先生低頭，差點以為是自己被惡夢嚇尿了，還好不是，“我怎麼了？”
秦老夫人盯著他片霎，才說道：“你的腿，不用柺杖能走了？”
“怎麼可能？我這腿……”秦老先生下意識想要舉起柺杖，雙手空空。
他倒吸口氣，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我能走了？！”
秦老夫人立刻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也不好糾結這個點會不會吵到二孫子的休息，忙打了電話過去：“言逸，你現在過來我們房間，你爺爺的腿，有點太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