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 某位舊日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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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某個煩人的傢伙的要求，我開始幫祂寫一份記錄。
我為什麼會答應祂呢？這和我的權柄本來並無關係。
……我想了想，這可能和祂身上的衰敗氣息有關吧。
希望我能夠看到祂從宇宙中央落下，看到祂的“卵”中究竟藏匿著什麼。
我的預感告訴我，祂會讓整個世界陷入永恆的破滅之中。
——既不能死，又不能生。
啊，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世界啊。
所以，我所幸幫祂記錄一下祂的……“神生”？奇怪的造詞，讓我想起了和福生玄黃天尊一起死去的語言。
這是開始寫記錄的第一個千年。
按照答應祂的話，這是第一份記錄，是祂想要記錄的第一個千年。
這能有什麼東西要記錄呢？難道說我需要記錄祂的漫長生命？我想了想，這應該並不是祂想要我記錄的東西。
今天高維俯視者來找到了我，和我說，祂希望和我說些有趣的事情，讓我幫祂記載下來；也希望我向祂提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讓祂在未來能夠回憶起現在的回答。我答應了，這比我一直注視著祂要來的簡單的多，這樣我也樂得清閒。
我問高維俯視者：“你想要用什麼載體來記錄你的故事呢？”
高維俯視者陷入了相當長的沉默，連我都等的有些無聊的時候祂才開口對我說道：
“石頭。”
“你能夠創造出不被時間侵蝕的石頭，它是比任何事物都能夠存活的漫長的載體。”
沒錯——我能夠創造出來這樣的東西，這樣原始的物質比任何東西都活的漫長。伱看，即使最初毀滅了一切，那一顆顆石頭構成的星辰不都還在嗎？
我冷笑了一聲：
“得加錢。”
高維俯視者付款的很爽快，讓我心情相當好的捏碎了旁邊的一顆行星。
我在將這顆行星捏成一塊緻密的岩石之後，向著高維俯視者發問：
“你想要說些什麼？”
“不如來聊聊天空和大海？”高維俯視者用著似乎是“開玩笑”的口吻對著我說道，我並不能理解高維俯視者究竟為什麼會用這種語氣對我訴說，我面無表情的看著祂。
高維俯視者自然的感到了無趣：
“那你來提問吧，我想不到要說什麼——我總不能將這一個千年之中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確實。”我對著祂說道——好矛盾的神啊，明明是祂讓我幫忙記錄的，現在卻希望我向祂提問嗎？我思考了片刻，向著高維俯視者發問：
“你為什麼在權柄上和其他舊日有著如此廣泛的重疊？”
毫無疑問，這是相當不合理的——在我成為舊日的時候就看見了居於宇宙中央的祂——這是隻有最初的造物主才能夠享有的殊榮。
祂就像是一顆卵，很難想象祂的權柄究竟是不是造物主留下的後手。說不定，是造物主準備收回祂們這些源質才創造出來了格格不入的高維俯視者？
在我看來，高維俯視者是異常的舊日。明明是天生的舊日，卻依然保留著那些讓我感到惱火的所謂“人性”。即使是那些從弱小的生物升格而來的神，都已經完全摒棄了多餘的人性，選擇擁抱了最初。
——這倒是可以記錄下來，可能這就是超星主宰不喜歡高維俯視者的原因吧。
我在石頭構成的巨大石碑上鐫刻著，等待著高維俯視者的回答。
“我不清楚。”
祂坦誠的說道。
“或許是造物主希望自己復甦，才讓我的權柄能夠和知識與詭秘接壤？你想想，其實每一箇舊日都一樣，只要容納一份其他源質，你就能夠去容納更多份。”
“也是。”我漫不經心的回覆道。
“當然，也有可能是當時那場戰爭的原因？”高維俯視者似乎收縮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光澤，不希望讓自己的聲音傳到其他的舊日耳中——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幸災樂禍：
多虧了這個傢伙，超星主宰和不熄的囈語都失去了一部分源質，其他外神的途徑也有被打吐了的。
“我當時吞噬了很多外神的小部分象徵，幸運的是我沒有失控。”
“細說。”
我興致滿滿的準備聽著那場戰爭的秘密。
“比如說，‘慾望母樹’的‘演員’。我將祂的權柄之中的表演慾撕扯了一部分，縫合進了我的權柄——當時我那麼做的原因大概是想要加強我的取代能力吧。不過現在看來我做的挺好，‘取代’很好用。”
“確實。”我陰陽怪氣的說道：
“多虧了你的取代，讓我捱了福生玄黃天尊的‘盲目痴愚’和超星主宰的‘超新星爆炸’。”
高維俯視者很自然的忽視了我的話題，對著我說道：
“我倒也沒有想到，木薯祂最後終於痛定思痛，率先在星空發展起了自己的信徒——祂還學了我給我的眷者規定的九個階段的恩賜——嘖，我要告祂抄襲我！”
“抄襲”，我很輕鬆的理解了這個詞的意思，但是還是對這種語言感到奇怪。我客氣的對著高維俯視者說道：
“你要是去失序者那裡舉報的話，祂估計也會先毆打你。”
“論惹事的能力，你比我強。”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高維俯視者愉悅的說道：“現在祂們都開始發展信徒了，我也挺高興的——總歸不會看那些小生命一眼他們就暴斃了。”
“那你現在在看什麼？”我看著似乎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某個星區的高維俯視者，鬼使神差的問道。
“哦，是宿命之環的某個眷者——祂賜予了那個眷者相當於天使級別的恩賜，我在看阿環的眷者走向宿命之環規劃好的終點。”
高維俯視者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沉默了一會，對著高維俯視者說：
“叫什麼名字？我也去看看。”
“你不是喜歡混亂，喜歡不生不死之間的恐怖麼？”高維俯視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祂對我應該有著不少的誤解。我沒有去理睬祂，只是向著那個方向看去。
緊接著，高維俯視者對我說道：
“這天使叫做忒爾彌波洛斯。”
“一個蠻有趣的傀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