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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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伊茲站起來，在辦公室走來走去轉了兩圈，他明顯和休斯是兩種風格，休斯一般考慮的時候都是站在視窗看著外面。

過了一會，他停住了，看向馬宏：“我會聯絡ICE，讓他們對入境人員資訊那邊進行一次篩選，如果這些劫匪他們是正常入境，海關那邊會有相關資訊，如果他們用的是假護照，至少也可以追蹤出他們之前停留的地方。

馬宏，你儘快從監控和現場調查來追蹤他們的行蹤，查查他們在紐約的老窩在哪。需要支援的話，可以呼叫SRT。”

馬宏點點頭，“我明白，已經安排了技術部調查附近的道路監控，他們使用的貨車已經確定了，現在就等後面的訊息了。”

魯伊茲：“吉米，按照現有的線索，你們那邊的那個謀殺案跟馬宏這邊的搶劫案應該是關聯案件，併案處理吧，馬宏調查謀殺案也有經驗，紐瓦克辦公室那邊你聯絡一下，這個案子跟他們那邊估計沒什麼關係。”

吉米點點頭：“還有一個問題，紐瓦克的萊利懷疑這個奧利弗是間諜，他並不是調查謀殺案的，而是追查他們轄區使用假護照的間諜案。”

魯伊茲：“那就移交假護照這些證件給他們，由他們調查這塊的後續，這個謀殺案應該只是他們清理案件痕跡的準備，跟死者本身應該沒關係。”

吉米：“明白，我會配合馬宏全力調查搶劫案。”

魯伊茲擺擺手，吉米和馬宏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這次是從上面通知併案了，吉米這邊也就只能跟馬宏一起調查了。

馬宏：“吉米，你先回去吧，這邊有線索了會通知你的，你先把紐瓦克那邊的事處理一下。”

吉米點點頭：“行吧，你先忙，我回去先寫報告，這次的麻煩事不少，先寫下來吧，免得後面忘了細節。”

吉米一邊嘆氣一邊往辦公室走，開槍的時候有多爽，寫報告的時候就有多難受，他來到尼爾旁邊，對他勾了勾手，兩人離開了辦公室。

吉米需要跟尼爾對一下話，因為中間人的離開，吉米的報告會有點偏差。不過尼爾對他朋友還算不錯，中間人把吉米和尼爾帶進去以後就從後面離開了，買賣雙方面對面，中間人已經沒有在場的必要了。

吉米給自己點了支菸，尼爾不抽菸，這個他是知道的，不過他先問的是一個私人問題：“尼爾，你的臉怎麼回事？”

尼爾的臉上有一點紅，兩人站在一起都能看的很清楚了，雖然已經用粉底遮蓋了，但是並沒有完全蓋住。

尼爾表情不太好：“昨天和那個人又見了一面，發生了一點衝突，沒什麼，已經解決了。”

吉米：“確定沒有問題吧？如果必要的話，我可以去把人弄回來的。”

尼爾急忙說道：“不，不，沒有任何問題，請不要擔心他，他不會隨便亂說的。……我保證，相信我，沒問題的。”

吉米點點頭，抽了一口煙：“行吧，我們把昨天的事再過一下，你那邊要給馬宏的報告也注意一點。”

關於尼爾的話題很快就結束了，等他們倆把在倉庫裡的流程過完，吉米扔掉菸頭，兩人返回了樓上。

有了這樣的溝通，吉米的報告就好寫多了，因為三個人都被他擊斃，尼爾在吉米離開以後需要在現場盯著那些藝術品，所以他在倉庫沒有出來，三個賣方都死了，他也安全，這樣就很合理了。

報告肯定要寫，但是也沒必要加班寫完，吉米只是寫了一部分就收拾東西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回到辦公室，馬克已經在辦公室了，“楊，到底發生了什麼？茱莉亞怎麼會中槍的？”

吉米：“你沒去看看她？”

馬克聳聳肩：“今天會過去，昨天回來有點晚了。”

吉米：“好吧，昨天我們去調查白領組那邊的搶劫案，被劫匪從外面偷襲了，茱莉亞因為提前下了車，被他們盯上了。對了，瓊斯也中槍了，只有馬宏沒什麼事，你去的時候記得帶兩份禮物。”

馬克點點頭：“我中午的時候過去看看他們。現在要做什麼？”

吉米：“奧利弗的案子併案處理了，我昨天晚上給萊利打過電話，他們那邊的調查由他們繼續，今天上午會有人過來取奧利弗的證物，他和家人的遺體也會送去紐瓦克安葬，萊利會通知他們家人去認領屍體的。”

吉米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馬宏那邊的線索還沒來，他現在還有時間完成昨天沒寫完的報告。

馬克和紐瓦克辦公室的人做了證物移交，之後直接離開辦公室去探望茱莉亞和瓊斯，吉米倒是沒管他上班時間溜號的事，這事他也沒少做，剛好現在比較空，也不會影響工作。

報告成功寫完，吉米大概檢查了一遍就儲存了，這報告不是現在提交的，要等案子結束一起處理。

給自己泡了壺茶，吉米一邊發呆一邊喝茶，跟馬克一樣開始摸魚，很快他就不孤單了，魯伊茲從外面走了進來，“你很閒啊。”

吉米：“來的剛好，我剛泡的茶，坐。”

魯伊茲也不客氣，拿起吉米倒的茶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你泡的茶要好一點。”

吉米：“當然是茶葉比較好。找我有什麼事？”

魯伊茲：“關於你下面的人，這幾個月他們表現怎麼樣？”

吉米：“還可以，作為新人已經算很不錯的了。幹嘛？你要調走？”

魯伊茲擺擺手：“不會，只是想跟你聊聊，雖然我們沒有什麼規定要求，但是……你還是要儘量保護一下他們，在你手下幾個月，他們倆已經開始輪流住院了。”

吉米直接被懟的沒話說了，前面馬克被打算是自己有一部分責任，這次茱莉亞被槍擊可完全不是自己的責任啊。當時茱莉亞跟馬宏他們在監控車裡，誰會想到槍手竟然在外面還埋伏了三個人。

吉米：“這都是意外。”

魯伊茲：“我明白，我們這些人出現這種意外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魯伊茲也在斟酌著自己要說的話，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魯伊茲：“你知道吧，已經有訊息在傳了，跟你一起合作的人，大部分都遇到了危險，包括你以前的搭檔。”

吉米嘆了口氣，“我也沒辦法啊，碰到的案子就沒多少正常的，意外誰也管控不了啊。他們愛怎麼說都行，我不在乎。”

魯伊茲：“好吧，你自己清楚就行。聽說你已經報名上學了？”

吉米：“恩，你知道的，我的學歷有點低。”

魯伊茲：“那你有什麼計劃？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吉米：“估計要一年到一年半吧……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有什麼問題麼？”

魯伊茲點點頭：“本來打算今年下半年調整的時候給你上報的，但是……你的硬體條件被卡住了。”

吉米：“哪裡出了問題？等等，學歷問題麼？”

魯伊茲：“副學士學位實在拿不出手，嚴格的說，你現在的條件甚至不夠報名匡提科學院的。”

吉米喝了口茶，魯伊茲專程來跟自己說這事，看來是真的麻煩了，否則他們之前談過的，等走上正軌之後自己就可以升監管探員了。

FBI招人的標準之一就是大學本科及以上學歷，如果不是911的影響，當時需要緊急擴招並且是內推的，吉米真的不夠資格加入FBI。

吉米：“還有麼？”

魯伊茲搖了搖頭：“其他的問題不大。”

吉米：“行吧，我明白了，謝謝。”

魯伊茲也是嘆氣，兩人隨便聊了聊吉米後面的婚禮和蜜月準備，喝了茶就離開了。

吉米的心情肯定不太好，之前確實考慮過學歷會卡自己，但是因為之前大家談的差不多了，他以為會在監管探員的職位上多停留一段時間的，現在看來，高階探員的頭銜要再掛一年多了。

不過等級並不影響他的職位，魯伊茲也明確說了，代理組長很快就會結束，以高階探員擔任兇殺組組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說吉米的功勞，沒人能說出點什麼來。

下午，馬宏那邊的訊息終於到了，技術部門根據監控追溯，成功定位了幾名嫌犯出沒的區域，就在布朗克斯的幾個街區範圍內，剩下的就是現場調查了，道路監控出現了空白區域。

這種現場調查，吉米沒什麼興趣，他讓馬克跟著馬宏一起，代替瓊斯的位置進行現場調查，同時馬宏還抽調了一批支援探員跟他一起出發。

那個唯一的活口現在還不能審問，吉米開槍雖然沒有瞄準腦袋，但是軀幹那一槍是斜著打進身體的，事實上他的肺部受到重創，能活下來就已經不容易了，現在所有人都沒辦法跟他談什麼話，因為他現在還不能脫離人工肺，至於什麼時候可以，就看他的恢復能力和醫院的治療能力了。

這也導致馬宏他們除了根據現有的線索鎖定槍手可能存在的位置以外，沒有其他辦法。海關那邊的資訊對比已經聯絡過了，什麼時候可以給出結果也需要等待。

拍賣行搶劫案的劫匪是六人，加上假冒保安的人和外面的司機，目前已知的劫匪團隊是八人，而吉米他們在交易的時候倉庫裡三人，外面三人，一共才六個，這個團隊至少還有兩人在逃。

他們從拍賣行搶走的藝術品有21件，而吉米他們交易的藝術品是十三件，雖然局裡還沒有完全鑑定完，但是從尼爾那邊得到的判斷是這十三件都是這次被搶走的藝術品，所以劫匪手裡至少還有八件藝術品。

這樣的數量只靠兩個人要完成運輸到其他地方儲存還是很困難的，他們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請人幫忙搬家，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批藝術品應該還在他們之前的某個據點裡，等待這幾個人返回以後統一運走。

所以馬宏他們行動的速度快的話，肯定能把人堵在一個範圍裡面，剩下的就是想辦法定位出他們的位置，當然，這裡還需要考慮一點，昨天交易失敗，他們肯定收到了訊息，如果他們真的為了逃離放棄一部分藝術品，那麼很容易就能在昨天離開紐約。

吉米在馬宏和馬克他們離開以後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也參與進去，他跟其他人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他的外掛了，能夠站在大街上看到房子裡面的人大概在做什麼，這一點對於他們這種大範圍調查來說非常有用，尤其是打草驚蛇的時候觀察那些行動異常的人。

看了看時間，吉米直接下樓開車趕往布朗克斯，這個區是紐約五個區裡最混亂的，之前一直都有說過，在這裡辦案需要特別小心，很多時候他們遇到的人即使看起來不起眼，也有可能是幫派成員，一個不小心出現爭端，可能就直接上武器了。

吉米趕到以後從馬宏手裡拿到了貨車的照片以及那幾名死者的照片，這些就是他們僅有的線索了，需要靠這些照片跟這一個片區裡的人打探訊息。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搶劫案，馬宏他們也不會動作這麼大，關鍵還是瓊斯和茱莉亞，兩名探員被打傷，這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案子了，而是劫匪跟他們FBI小組的私仇，報仇是不需要考慮太多的，只要在許可權範圍內，他們動作大一點也沒有人可以說什麼。

吉米已經發現不少身上隱藏著手槍的人了，這些人看起來就不太正經，但是他們也沒有鬧事，只是遠遠的盯著FBI的人在街區遊蕩，打聽著他們到底在找什麼。

到了傍晚，整個街區已經被問了一遍，他們依然沒有得到什麼新的線索，因為這些本地人很多都不會配合，甚至他們之前有發現也會說什麼都不知道，基本上就是浪費時間了。

吉米也沒有什麼收穫，他可以發現很多人都在窗戶旁邊盯著下面一群穿著FBI風衣的探員在打探著什麼，但是吉米可以肯定，這些人裡絕對九成九都是黑幫成員，先不說是不是他們的目標劫匪，就是光確定這些人的身份都能累死人。

馬宏也是無奈，只能用對講機通知其他人集合，匯總了一下大概訊息之後就解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