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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燕京前往津城的公路上，行駛著一輛商務車，此時車裡邊除了司機，還坐著四個人。
其中一個人戴著眼鏡，看起四十幾歲，眼睛時不時透著精光，他正透過玻璃窗，打量外邊的夜景，此人正是在津城小有名氣的記者——卓尾。
自從轉變了對李聲耀的態度，卓尾對李聲耀的作品改貶為吹，他的事業亦是迎來了大幅度的增長。
事實證明，老百姓更喜歡看李聲耀的好新聞。
現在《每日新聞》賣的越來越好，他越來越受主編看重，在他們小組隱約有成為第一人的勢頭。
不過人總是容易不滿足，卓尾便是如此。
工資高了，同事更尊敬了，領導更看重了，他卻總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麼。
直到今天，他這才明白自己缺少了什麼東西。
那就是自主權，以及榮譽感。
卓尾雖然文筆非常好，但他並不是很喜歡玩筆桿子，他更喜歡去一線，蹲在外邊，忍著蚊蟲的盯咬，吃著泡麵，喝著款泉水，死死盯著一位明星，然後發現這個人的秘密。
這個時候，他感覺比玩女人還要興奮。
過去卓尾其實有過這樣的體會，不過他並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一點。
他甚至有意避開這一點，畢竟誰願意承認自己喜歡偷窺，喜歡八卦呢？
今天他去燕京採訪李聲耀，詢問李聲耀關於《訊號》的一些有趣新聞，採訪結束後，李聲耀忽然喊住了他，問他有沒有考慮過出來單幹，組建一個狗仔工作室，李聲耀可以投資兩百萬，佔百分之七十股份，其他百分之三十則給卓尾。
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從一個記者到一個工作室執行上的老大，他自然非常高興，這完全就是階層跨越。
更讓他心動的是李聲耀後面的話，“你可以成為娛樂圈的監督人，那些做錯事的明星藝人，你可以批判他們，你將成為大眾眼中的正義化身。”
卓尾當時感覺自己差點就要尿了，李聲耀這話重重的戳中了他的心。
他儲存了三十幾年的想法，在這一刻徹底燃放。
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在歡呼，每一滴血液都在跳躍，每一根汗毛都在飛舞。
他終於明白自己想要幹什麼，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標了。
他從小體柔，小時候打架被人欺負，還要兩個弟弟幫著他找回場子。
他喜歡看書，喜歡讀史，大傢伙都覺得他怪。
都覺得他不合群，未來不會有啥大出息，必然是一個關在房間裡的孤僻之人。
但他心中其實一直有一顆八卦，不……
他心中一直有一顆正義之心，就像李聲耀說的一樣，他可以成為娛樂圈的監督人，可以成為娛樂圈的紀律委員。
他實際上可以做很多事，讓那些高高在上的明星藝人正眼相待。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此時道路兩側雖然並不是燕京津城市中心，而是兩市郊區，不過依舊繁華，燈光不斷，高樓極多。
這是一個偉大的時代。
不管是經濟，還是精神層面，都飛快發展，很多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過去了。
回憶起來發現自己錯過很多事，尤其沒有參與感，他們被時代裹挾，不過是江河中的小水滴。
像是老謀子，陳詩人，李聲耀這樣的人，自然在這個時代赫赫落下一筆。
卓尾知道自己比不了他們，但他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參與進來，讓自己被更多人銘記了解。
他感覺自己的心要飛起來了，他將參與這個時代，將成為時代的見證人。
“老卓，今天這個採訪好啊，李導說的很有意思，我感覺《訊號》真的好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獎？”
《訊號》絕對好看，可以說開創了一種新的刑偵劇模式，不少人都說這部劇說不定明年能拿獎。
卓尾聞言一愣。
他自然也看《訊號》，從第一集追到了大結局，本來還想著怎麼吹，要不要違背良心閉著眼睛吹。
後來發現故事精彩，尤其是老行警痛失初戀那一段戲，更是讓他感慨不已。
這麼好的劇，不需要刻意吹，真情實感寫出來就行。
不過能不能拿獎嗎？
那真的不好說，今年呼聲最高的就是《長征》，這部劇應該能獲得很多獎項。
而且滬城那邊據說想要將白玉蘭獎國際化，他們今年邀請了一百多個郭嘉的電視劇製作方參展，今年的白玉蘭獎將會分發給外國友人，國內製作方想要拿獎，難上加難。
不過《訊號》要評獎也是明年的獎項。
明年……或許現在就可以造勢。
既然李聲耀要成為他的合作伙伴了，自然要大吹特吹，不然兩百萬拿著心虛啊。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拿獎，看看吧，飛天獎不太可能，金鷹獎比較重視輿論和收視率，還是有可能的。”
卓尾隨後想到了李聲耀跟他聊的工作室方案，一是培養一大批的狗仔盯著明星們，二是在網路上培養一大批的水軍，給工作室造勢。
如果培養了大批水軍，不就可以幫著《訊號》說好話嗎？
卓尾明白了自己的水軍，第一件要做的事，那便是吹《訊號》，一定要營造出《訊號》火爆全網的現象。
至於他的狗仔們，現在最火的就是王飛從港島回到了燕京，或許他可以盯著王飛。
一旦挖到了天后的新聞，那他們還不是能飛起來。
到時候把這個新聞賣出去，絕對比當記者賺的更多，地位也更高。
有了決斷，卓尾不再猶豫，他收回目光，轉向自己幾個同事。
既然要建工作室，自然要挖人，這幾個同事都比較能吃苦，正合適當狗仔。
“李導這篇採訪要不要修改？”
有同事注意到卓尾的目光，還以為卓尾要說正事。
“不用了，交給主編吧，我覺得講的非常好。”
“是啊，李導對於影視劇的製作，以及內地市場的見解，那真的沒話說。”
同事非常佩服李聲耀。
卓尾看在眼中，心中亦是高興。
他將成為李大導的合作伙伴，說明他也很出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