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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吧,我真的是無語啊,診斷考完才幾天又要考影像,我連書都還沒翻過……”

“大哥,我求你別說了。你去年也這麼講,結果尼瑪揹著我就拿了獎學金,我才是真的慘好吧,我四級到現在都還沒過,再過不了四級,我學位證都拿不到了。”

夜幕降臨,W醫學院的教學區裡燈火通明,每一幢教學樓的每一間教室裡,無不坐滿了考前突擊的有為青年。這學期彷彿過得飛快,一眨眼,考試月就到了。

趙亮手裡捧著本厚厚的大部頭,行走在學院筆直的主幹道上,腦袋左右觀望,期待能找到一間稍微還空一點的自習室。聽著身邊他的兩位同學馮文超和陳思宏的談話,眼下最身居高位後來居上者院學生會趙主席,忽然開口:“誒,對了,我聽說梁鑫欠債了啊。”

“啊?”陳思宏聞言頓時一怔,很驚異道,“真的假的?”

“真的啊。”

趙亮一副明顯想當然的表情,無比篤定的語氣說道,“我的那個上司肖芳,你們也知道的,本來不是在三金科技當行政總監的啊?然後就上個月,三金科技突然說是業績多好多好,還搞了分紅,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分了多少個億,那按道理,肖總好歹是同學網的元老了,也該分很多才對吧?結果她呢?突然就辭職了!伱們說,這是不是不對勁?”

“嗯,是有點不對勁。”馮文超微微點頭,“但這和梁鑫有什麼關係?”

“你聽我繼續說嘛。”講了半天都講不到重點上的趙主席,自己也很著急,急切地解釋道,“我一開始也看不懂發生了什麼,結果就這兩天,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陳思宏問道:“什麼?”

這時趙亮的臉上,忽然就露出了得意的模樣,壓低聲音,小聲道:“我關注的一個財經大紅V,是在首都某部門任職的。他今天早上,忽然在微話上,轉發了一個P大法律系教授的某博,某博上說……”

“等等!等等!在微話上轉發某博是什麼操作?不是……某博又是什麼啊?”

馮文超連續打斷。

“你們先聽我說!你們這兩個沒有官職布衣!”趙亮很暴躁。

陳思宏和馮文超雙雙陷入了沉默。

他倆在院學生會的職務原本都比趙亮要高,但陳思宏去年就已經退了,馮文超今年也逐漸覺得沒了意思,到了期末這會兒,也就主動辭去了院學生會的主席職務。

然後取代他的,正是眼前的這條膨脹狗……

但是話又說回來,趙亮在鑽營人生這方面,也真的是有耐性。

畢竟是個人都知道,大三過後,學校裡的各類學生會組織就不再繼續向大四和大五的學生提供職務了。因為大部分臨床專業的學生到了大四都要轉去市區的破校區,提前熟悉醫院的環境,所以要他們為了學生會的破事經常來回往返市區和大學城之間,是根本做不到的。再到大五實習就更不必說,每天絕大多數時間都在醫院裡上班,就更更更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因此站在趙亮的角度上,他能趕在大三下學期來臨之前,坐到他能力範圍內最高的那個位置,確實是體現出了相當牛逼的能力——這人真能熬啊。

不過像這樣靠“熬”上位的人,普遍也會有個毛病。

就是容易產生老子終於成了天下第一的錯覺,會飄……

“我跟你們講!現在整個某博上……某博你們兩個都沒用吧?簡單講,就是一個大號的微話,比微話專業多了。”趙亮語速飛快,擺明了捧一踩一的口吻,轉臉就要反同學網的水,語氣還很激動道,“國內現在最出名的、最有權威性的那些法律專家,全都已經在聲討梁鑫,要求追究同學網和W市地方的連帶責任。

我判斷啊,同學網肯定不止是一點點偷稅漏稅那麼簡單的問題,之前分紅什麼的,都是煙霧彈,是要掩蓋真相。現在真相瞞不住了,梁鑫先被人拉出來,棄車保帥!不然你們想想,就憑梁鑫,他憑什麼一個人拉起這麼大市值的公司,他身後肯定有別人的。梁鑫其實就是個白手套!可問題是什麼呢?問題是前兩個月不是開會了啊?”

“什麼會?”

“是啊,什麼會啊?”

陳思宏和馮文超越聽越迷糊。

趙亮跳腳道:“那個會啊!兩位!”

“哦~~~”陳思宏恍然大悟。

馮文超卻忍不住了,笑罵道:“你踏馬就扯蛋吧,能扯到那種事情上?亮哥,你人才啊。”

“我說真的啊!”

趙亮越說越信誓旦旦,連自己都信了,“不然你們說,要不是梁鑫後臺倒了,誰敢這麼搞他?要不是公司內部出了問題,肖總怎麼會莫名其妙辭職?我跟你們兩個講,這種事情,牽連範圍是非常廣的!你們看著吧,梁鑫被人搞下去,只是第一步,第二步馬上就會爆出來,哪個很大的大人物要下臺,然後說不定梁鑫就要破產或者逃去國外……”

趙亮口沫橫飛,不知覺間,就走進了四號樓的側樓。可剛往裡面走了兩步,忽然間他就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對。然後抬頭定睛一看,赫然就看到跟前站著七八個黑衣大漢。

原旭陽一頭長髮束在腦後,戴著谷強的同款墨鏡,西裝筆挺、皮鞋鋥亮地靜靜看著他。在更裡面的位置,教室門外,好像還停著一輛嬰兒車。

教室裡面一片安靜,滿屋子人正低頭答卷,顯然是在考試。

趙亮見狀,呆了兩三秒,然後趕忙扭頭就走。

馮文超和陳思宏不知所以,但也被裡面那雄壯的氣勢所嚇到,急忙和趙亮一起逃出側樓。跑下樓梯後,陳思宏猛拍胸口,“我靠,梁總這叫欠債了?我怎麼感覺他明顯是更有錢了?”

趙亮卻還在嘴硬:“說不定是派來監視他的呢?”

馮文超翻了個白眼,忽然卻向不遠處一指,“那那個呢?”

趙亮和陳思宏遠遠抬眼看去,便看到兩個工人,正在安裝一塊顯眼的超大號燈牌。燈牌上的廣告,赫然寫著“東風慈善·微話之夜”幾個大字。

LOGO後面的背景,則是幾十號耳熟能詳的國內兩岸三地的明星臉。與此同時,在學校外面,正有一車接著一車的廣告物料,被工人們成噸成噸地搬進來。這場面似曾相識,正是去年這個時候,整個第二臨床學院牽頭做的同款晚會!

而今年,似乎是三金科技方面,直接跳過了院學生會這一級,直接和學校方面合作了。

等趙亮他們幾步匆匆走到學院教學區門口時,大門口剛好立起噴繪來。

趙主席充滿好奇地走上去,細細看了下主辦方的名單——不算太出所料,理所當然地沒有他們院學生會,可也同樣沒有校學生會,甚至連校團委都沒名字了。

和W醫學院有關的,只有最底下的W醫學院院辦。

然後再往上,就是W市的宣傳部、Z省的宣傳部,以及省市兩級的財經條線直屬部門,還有東風投資集團的宣傳部這一類令校園家家酒選手聞風喪膽的名字……

“我草,東風投資集團居然也有宣傳部……”趙主席感覺這場面很震撼。

馮文超來了句:“那梁鑫還欠債嗎?”

趙主席想了想,說道:“公司和個人是兩碼事……”

“算了,算了,別跟他扯了。”陳思宏打住馮文超道,“這人已經魔怔了,跟他說不清了。”

“呵!”趙主席依然不認輸,冷笑道,“你們懂個屁,某博上都已經……”

話沒說完,陳思宏和馮文超卻都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誒,你們去哪兒,等等我啊。”趙亮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

醫學院線下的這一幕,就好像是這兩天網路上的縮影。往梁鑫身上潑髒水的一方,和給梁鑫伸冤的一方,兩邊犬牙交錯,咬得根本停不下來。也沒有任何一方願意聽對方的解釋,全都只是拼盡全力要證明自己的對的,而對方不是蠢就是壞,非常熱鬧。

同一時間,首都中關村附近的某宇宙強校P大旁的某教工宿舍樓裡,剛剛邁入知天命之年的衛教授,正喝著咖啡,看著螢幕,欣賞著自己今天那篇滔滔雄文底下的彩虹屁。作為國內知名的法學專家,行業的翹楚,未來的泰斗和領軍人,衛芳教授對自己的水平非常得意。

前幾天收到浪站曹老闆的邀約後,她很是痛快地就把這篇約稿答應了下來。稿費不稿費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又有了一次,能推動國家法制建設的機會。這個梁鑫小朋友,小小年紀不學好,賺了那麼多的錢卻故意漏稅,這種惡習,必須讓他長點記性!

“衛老師的文章,每次看都有新收穫,這篇文章我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拜讀過三次。越看越感覺到自己的淺薄,衛老師對法律的理解,真是令人高山仰止。”

“衛教授是我見過的,最有文人風骨的人。不畏強權,只講法律!”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在衛老師面前,法律要比平時更加平等。”

“我是何等有幸,能上過衛老師的課……這輩子,當衛老師的學生,榮幸之至!”

“只有這樣純粹的人,才能肩負起改變這個社會的重任啊。”

“P大和隔壁Q大真的不一樣,有些專業乾的事情雖然看不出直接的成果,但對一個國家,對一個民族的影響卻是潛移默化的。像衛老師她們的法律專業,還有隔壁的新聞專業,傳媒、金融這些,真的,我崇拜的老師們,基本都是在這些專業領域裡頭。當然不是說理工科不行……”這一段話又長又臭,衛芳一路看下來,盯著這段瞧了半天。

片刻後,終於還是眉頭微微一皺,呷一口咖啡,然後拖動滑鼠,手起刀落。刪掉這段沒能把馬屁重點拍到自己身上的廢話後,衛教授的臉上,又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哈……”她愜意地吐出一口熱氣。

口腔裡咖啡的芬芳,隨即又佈滿了鼻腔。

再低頭一看,看著手裡已經空蕩蕩的杯子,衛教授站起身來,小聲喚了句:“小王。”

“誒!媽媽!”一個年輕精壯的男學生,立馬打雞血似的,從隔壁房間裡跑出來,精神狀態亢奮地問道,“媽媽,怎麼了?”

“喏~”衛芳朝男學生,比劃了一下自己的空杯。

男學生立馬會意,快步上前,把杯子接了過來,一邊說道:“媽媽,梁鑫的那個事情,我又寫了幾篇文章發到微話上去了,反應都挺熱烈的。”

“哦?”衛芳頗感興趣地問道,“那微話上怎麼說我的?”

“都是誇您呢!”男學生笑道,當然他不會告訴衛芳,那些罵人的話,全都已經刪除拉黑了,高聲道,“看來梁鑫也是眾叛親離了,他自己的網站上都沒人替他說話。”

“呵呵,那隻能說明,網站已經不是他的了。”衛芳優雅地笑道。

男學生道:“也有可能,是被媽媽的正氣和才華折服了吧。”

“嗯。”衛芳不置可否地應了聲,“行了,先去給我衝咖啡,一會兒你把衣服洗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就不用來了,你那篇論文,我明天好好給你改改。”

“好,好,謝謝媽媽!”男學生滿臉激動,簡直想給衛芳跪下。

衛芳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走到窗邊,靜靜地看起了屋外的飄雪。

今年的冬天,氣溫格外低。

但只有這樣,屋內溫暖如春的環境,才顯得彌足珍貴。

“幸福,果然是比較出來的……”衛芳輕聲嘆道,嘴角掛著微笑。若干年前,她從H市的農村考出來,卻陰差陽錯被調劑到西南某政法大學讀書。最初她還埋怨命運的不公,可本科快畢業時,卻又因為她後來愛人的原因,被保送到了首都這邊的,成了宇宙名校的研究生。再往後,人生就像開了掛一樣,畢業,留校,職稱一年一個腳步,名氣也越來越大。

直到眼下,全國範圍內,能在這個行業比她更出名的人,已經沒多少了。同齡人中,她基本就是資歷最高的那幾個之一。等年紀更大的老傢伙們都走了,到時這一行,就是她的天下了。

而她呢,為了堅守心中的那片淨土,這麼多年來,還一直住在學校分的宿舍裡。

可相比金錢,有些人根本不懂,名望能帶來的更大的好處。

當然了,她也不是不愛錢……

如果能名正言順地搞點花銷,她當然也是很樂意的。

只是文科這種事,要搞什麼大的個人科研立項,顯然比較大。

但凡有文史類大工程,也都是國家有關部門牽頭帶線。他們這些專家,過去講話背書、吃吃喝喝、拿點酬勞費沒問題,不過要掌握大筆資金,還能隨意自由支配,那就相當不容易了。

昨天浪站的那篇文章約稿,也不過就給了區區十萬稿費。

她記得自己寫了大概6000字,相當於……

每個字也就16塊而已吧,離一字千金還差得遠了。

還是那些沒文化的書法家爽啊。

聽說梁鑫他親爹,那個書法家梁國雄,現在的市場報價是每個字一萬塊。

還是友情價……

衛芳眉頭想到這裡,眉頭就不由得又微微一皺。

就在這時,她身後又響起男學生那謹小慎微的聲音,“媽媽。”

咖啡的香味,在房間裡嫋嫋瀰漫。

衛芳思緒一斷,“哦,你放下吧……”

“好。”男學生點點頭,正要往衛生間走,手邊的老式電話,忽然響起。

衛芳看男學生一眼,淡淡道:“你接。”

男學生連忙接起來,語氣又變成了很社會精英的樣子,很正式地說道:“喂,您好。這裡是衛芳教授家。”

電話那頭說了幾句話,男學生又轉頭看向衛芳,小聲道:“老師,是找您的,Z省一家諮詢公司的人,說有個案子想向您諮詢。”

衛芳拿起咖啡杯,很雲淡風輕地淡淡道:“問他什麼案子。”

男學生又問電話那頭的人,很快轉述道:“一起名譽糾紛案,說諮詢費保證能匹配您的專業水平。”

“哦?”這下子,衛芳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容。

她走上前,從男學生手裡接過電話,輕柔地一聲:“喂,你好,我是衛芳。”

電話那頭,隨即便傳出了賈孝賢的聲音,“衛老師,哈哈,總算是聯絡到您本人了。”

“嗯……”衛芳依然淡淡笑著。

邊上的男學生見“媽媽”如此澹泊明志寧靜致遠的樣子,心裡雖然對她平時的刻薄和冷血很介意,但此時卻也不由自主,對她產生了某種難言的崇拜。

“嗯。”衛芳繼續雲淡風輕。

“哦?”衛芳稍顯半分驚訝。

“這樣啊……”衛芳臉上的笑容收斂了。

“是是,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衛芳臉上表情逐漸不由自主地諂媚了,低眉順眼,點頭哈腰,“您已經下飛機了?行,那我也馬上出門……”

三分鐘不到的時間,衛芳從鐵骨錚錚向前倨後恭的轉變,把男學生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衛芳卻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臉過程,匆匆忙忙說完把電話一掛,扭頭就對男學生道:“我要出門一趟,你也先回去吧。”

“媽媽,這麼晚了……”男學生不由關心道,“您去哪兒啊?”

“嘖!”衛芳立馬又高冷了回來,不滿地看他一眼,“這是你該問的嗎?”

男學生瞬間噤若寒蟬。

……

“梁總,晚上要和梁夫人繼續回去造人嗎?”

W醫學院4號教學樓側樓一層的教室外,眾人考試結束散場,色狗腆著臉上前套近乎。

梁鑫淡淡看他一眼,都懶得說話。

江玲玲立馬對他就是一腳,“有病啊?”

“誒~我閃!”色狗躲開江玲玲的攻擊。

這時谷強和原旭陽快步從屋外走進來,和另外幾個保鏢一起,把梁鑫和江玲玲同其他人若有似乎地分隔開。梁鑫也不說什麼,在谷強他們的前呼後擁下,拉住江玲玲的手,徑直走到教室外面的嬰兒車前,江玲玲張嘴就問月嫂:“寶寶一直在睡啊?”

月嫂笑道:“是啊,好乖的,知道爸爸媽媽在考試,一直沒醒。”

江玲玲彎腰掀開嬰兒車的前簾,見小寶貝果然安安靜靜,稍微鬆了口氣。

“大家小聲點,小聲點,孩子在睡覺。”

“別把小寶寶吵醒了……”

江玲玲身後,葉婉婷和路娜輕聲地提醒從教室裡走出來的同學們。

兩個班的學生仔也都很配合,放慢了腳步,互相間笑著,用很輕的聲音交談。

“梁總和江玲玲也太忙了吧,一邊考試還要一邊帶孩子。”

“順便一年賺一個億。”

“哈哈……呃。”隔壁班的某小胖子被葉婉婷微微瞪了一眼,立馬閉上了嘴。

梁鑫對葉婉婷微笑點了下頭,轉頭跟谷強道:“走吧,回酒店。”

江玲玲挽住梁鑫的胳膊,把嬰兒車的前簾關上,又交給了月嫂兼保姆。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大樓。

呼~~!

一股哨聲似的冷風,陡然卷地而過。

幾個人身後,學生仔們紛紛譁然,“哇,好冷。”

“是啊,今天這個天氣,真是冷得邪門了。”路娜也吐槽道,“早上我就覺得很冷了,晚上至少又降了十來度吧?”

“沒有這麼多的。”沈聰道,“最多五六度吧,降十來度就該下雪了。”

“放屁,班長說十來度就是十來度!”李旭陽挺身而出,要給路娜當狗。

然而路娜並不愛狗,壓根兒都不帶搭理他的,卻湊到江玲玲身邊,指著樓對面剛剛搭起來的廣告大燈牌問道:“玲玲,你們今年又要搞慈善晚會了啊?”

“是啊。”江玲玲的心態還像個少女似的,神情嬌俏,很自然地回答,“我老公說至少連辦十年,今年才是第二年呢。”

“哇,這麼長遠的規劃啊,我連十天後的事情都還沒想好……”

路娜嘖嘖讚歎著望向遠處,就她們剛才考個試的工夫,來時還空蕩蕩的路兩側,此時已經滿是同學網的廣告牌。廣告牌上大大的“微話”兩個字,無不昭示著這家公司,正處在怎樣牛逼的一個發展階段,“越搞越像樣了……”

葉婉婷也插進來,假裝很興奮地問道:“那是不是還請了很多明星來啊?”兩個人問著同學網的事情,跟江玲玲說著話,眼神卻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往梁鑫身上瞥。

江玲玲燈下黑,絲毫沒注意到這些,單純如她,只是開啟了話匣子,嘰嘰喳喳地跟身邊的女同學們說,什麼什麼明星,1月20日那天晚上要來。

兩個班的姑娘們,頓時聽得一片嗷嗷亂叫。

而在她們身後,林一諾也在男生們“你是不是潛規則過女演員”的奉承中,逐漸迷失自我。

只有少數幾個男生之間,互相還在抬槓。

“操,不是說梁總漏稅要被抓了嗎?他不是還好好的?”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看網上有人在說。”

“踏馬的,梁總是不是裝的啊?”

“裝個雞毛!梁總一年賺多少個億,會為了幾百萬斷送前途?傳這些話的人是有病吧?還有你這個傻逼,居然還信了?幸好梁總今天過來考試,不然老子就跟你一當傻逼了。”

“也許是真的呢。”

“那你去問啊!”

“我……我不去。”

“我也不去。”

二班的波哥和英雄哥嘀嘀咕咕,謝小寧白他倆一眼,來了句:“你們傻不傻,人家梁鑫就算是完蛋了,那也比普通人強多少倍,你以為他家裡都是吃乾飯的?

當市長的爺爺,那麼多當官的叔叔阿姨,那麼多有錢人親戚、社會名流什麼的……他就是坐二十年牢再出來,日子肯定也比你倆過得爽多了,信不信?”

波哥和英雄哥聽完,當場就沒有抬槓的心情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長嘆一聲,“唉……”

這時就在人群前排,梁鑫忽然又拿起手機,給康明打了過去,“康總,跟梁總監說一聲,晚會加一個環節。就是最近南方降溫,哪個出席晚會的嘉賓,當天晚上要是願意上臺表演,唱歌、跳舞、說相聲,什麼都行,每表演一個節目,我們公司就送一火車皮的救災物資給受災地區。還有你們觀察一下,看看各地火車站有沒有群眾滯留的情況,主要就是我們……

哦,不對,這個不需要你來,但是你派人過去拍攝一下現場情況吧,可以放到晚會上去。主要就是東風廣場有投資的幾個地方,市中心,客流量大的車站,我們給滯留旅客,每個人發點吃的喝的,給老人孩子送點禦寒的毛巾毯。你一會兒跟……跟寧臣接洽一下。我讓寧臣暫時負責和東風廣場該項事宜的對接協調工作,他應該也快考完試了。”

梁鑫不顧旁人地裝著逼。

班上的同學們聽見,又是一陣驚呼。

紛紛都說梁總就是霸氣,送物資論火車皮算。

梁鑫聽了卻只是呵呵一笑。

捐款一百萬,連個水花都打不起來。

可要是捐一火車皮的礦泉水呢?

那小山一樣多的物資堆在鏡頭前,那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一百萬,能賣多少進價還不到2塊錢一瓶的礦泉水?

泡麵又值幾個錢?

毛巾毯又值幾個錢?

再說了,毛巾毯只送老人小孩,老人小孩才佔春運人流的幾分之幾啊?

梁鑫給康明打完電話,又給寧臣打過去,簡單地說了幾句。

等他兩通電話打完,人早就坐到了車上。

翁學斌和曹猛幾個人站在路口,遠遠看著車子開走,色狗很是感慨萬千道:“媽的,還以為梁鑫要破產了,我還高興了半天,沒想到是謠傳。”

翁學斌壞笑道:“你個賤人,就算梁總破產了,江玲玲也輪不到你。”

“滾!我是那種人嗎?”色狗正氣凜然道,“要選我,我就選安安。”

曹猛道:“你早點睡吧,睡著了什麼都能夢見。”

色狗忽然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嘿嘿~我還真夢見過~~”

邊上的姑娘們聽到,紛紛譴責。

“色狗,你真的好惡心啊。”

“下流無恥又齷齪。”

“對了,梁總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啊,我看這幾天網上吵得挺熱鬧的……”

“回去再說了,凍死個人……”

一大群人嘀嘀咕咕,在冷風中快步進了宿舍區。

幾分鐘後,男生宿舍樓裡很快氣氛活躍起來。

考完試的翁學斌,第一時間衝進宿舍,開啟電腦就要先來把消消樂。其他人也都紛紛登上同學網,把幾款遊戲的免費道具給領了。梁鑫是不是真的要完蛋,其實對他們來說不過只是個談資,但同學網社交網頁遊戲帶來的快樂,卻是實打實的。便宜必須得佔了。

翁學斌很快收完菜,再一看網頁上又在搞“最後三天”充值大酬賓,心情也比較麻木,充值的慾望已經不像去年這個時候那麼迫切。反正他的偷菜金盃已經拿到,守衛家園也正日復一日奔著滿級通關去,而且那玩意兒對他來說簡直是個無底洞,想要填滿差不多得把他一整年的學費加生活費全都塞進去——所以這種蠢事,他肯定是不會幹的。

“福爾斯特布拉德~!”

“打啵兒Q~!”

“吹泡兒Q~!”

竹竿同學細長的手指,準確地在鍵盤上操作著。

這款奪命消消樂和前兩款遊戲最大的區別在於,它既需要操作,也不需要操作。需要操作的部分,是專門為“肝帝”們準備的,不用花錢,就能透過類似的副本的東西拿到物品獎勵,而要是老年人完這個遊戲,每天領一些道具,實際上也不會落後肝帝們多少。

而如果再充點錢的話,那肯定只會比肝帝們更強。

可以說,給所有玩家都提供了適合他們的路徑,騙錢理念非常人性化。

沒幾分鐘,翁學斌弄完今天的道具任務,閒來無事,自然而然又點開了微話。隨便掃了一眼,這會兒微話上討論的話題,已經和早上不一樣了。

熱門話題一水的全都在講微話慈善之夜,各路明星和文化大V們,一大票、一大票地在微話上給慈善之夜站臺,順帶推銷梁鑫投資的《瘋狂的賽車》。

寧導的個人微話話題,因此被頂上首頁熱門話題的第二位。這貨發了張跪地向財神像磕頭的照片,配上文案道:“我聽說財神改姓梁了,請梁總祝我發財!拍完這部,退休釣魚!”

微話底下,梁鑫回了句:“朕不准你退,你不許退。”

寧導隨即秒回:“微臣遵旨。但還是請梁總賜我暴富。”

梁鑫道:“三年之後,東風院線落成,賜你下部電影五成排片。”

然後這條回覆底下,直接就兵荒馬亂了。

數不清的男女明星滾滾一湧而上,紛紛大喊梁總帶我飛。

“嘖嘖嘖……”翁學斌看到其中好些個他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女明星的名字,羨慕得牙都酸了,拖著拖條看了半分鐘,直接退出了這條話題。

轉手就點開了另一條,關於梁鑫的負面訊息。

“多位家長狀告同學網遊戲造成孩子游戲上癮,孩子偷瞞父母充值高到上萬!”

“我草!這小孩有前途!”翁學斌一驚一乍地喊了聲。

這時在他身後,姚帥晃晃悠悠走進來,兩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有病嗎?看個瘠薄新聞啊?真三搞不搞?”

翁學斌扭頭看他一眼,“行,搞!”

“那我開房間。”姚帥又晃悠悠走了出去。

然後沒過半分鐘,冷不丁的,隔壁就傳來一聲尖叫:“誒!誒!斌哥!梁總也要來開一把!快點!我房間開好了!快進來!”

“我擦!那我們要不要四保一啊?”翁學斌手忙腳亂,趕緊登上游戲對戰平臺。

找到房間一鑽進去,就看到聊天框裡,梁鑫正在和勞嘉嘉閒聊。

“梁帥,你最近被人抹黑得很慘啊。”

“勞帥,你要知道,像你我這麼英俊的人,很難不遭人嫉妒的。”

“你今天怎麼突然有時間玩遊戲?”

“因為玲玲今天不方便和我玩。”

“……”

“……”

“……”

翁學斌忍不住也打字道:“梁總,你們的遊戲被人告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打算明年開始,搞個校際真三聯賽,每個季度一次,每年舉辦四屆。冠軍獎金一萬塊。報名從速。”

“梁總無敵。”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明明被人告,偏要搞搞大。”

“每年搞搞大,玲玲真能幹。”

“四樓這個傻逼是誰?踢了。”

“草!”色狗一聲怒吼,被踢出了遊戲。

然後隔壁二班的英雄哥無縫接替了他的位置。

沒一會兒,遊戲啟動。梁鑫專心致志地在酒店裡操作著他的遊戲,江玲玲輕輕趴在他後背上,看著梁鑫強大的操作,滿眼星星。

與此同時,微話和某博兩邊,互噴的局面也隨著夜晚的到來,變得越發混亂起來。

某博上到處都是說梁鑫漏稅、說三金科技遊戲害人,甚至說梁鑫潛規則校園慈善天使小姑娘們的,三金科技的水軍則對除漏稅之外的話題發起猛攻,各種“你自己沒有自制力是怪遊戲太好玩是不是有病”、“梁總就算和她們睡了也是她們佔便宜”之類的腦殘言論此起彼伏。

而反觀微話上,則充滿“某博為了業績枉顧商業道德,炮製各種虛假訊息坑害我們梁總”、“我們梁總做人坦蕩、一身正氣”、“誰搞我們梁總就是和中國慈善之夜做對”、“大家準備好12月31日上電影院看《瘋狂的賽車》,寧導是中國新派電影的希望”、“某某字母女星又和某某某撕起來了”之類的話題,然後從某博趕來的水軍,就統一在下面回覆梁鑫漏稅,然後二十分鐘後,稅這個字就成了微話的遮蔽字眼……

於是梁鑫漏稅的話題都顯示不出來,熱搜自然也就沒了。

某博那邊的水軍沒辦法,只能改攻擊其他話題。

微話這邊說電影好看,某博上就說絕對是洗錢騙人,然後微話的水軍就去某博上說,某博的審美已經毀了,請演藝圈人士站隊前要三思,併發去三金科技的律師函;

微話這邊說慈善之夜如何如何,某博上就說作秀造假,裝模作樣,然後微話的水軍就去某博上說,你們有種的也搞個試試啊,窮逼就是窮逼,搞不起就不要眼紅,併發去東風慈善、三金科技以及東風投資集團的律師函;

微話這邊啥都沒說,某博的水軍就說梁鑫肯定和安安有一腿,然後微話的水軍還沒說法,安安就自己先跳出來,大罵那求你們把梁鑫弄到我床上去,然後江玲玲給公司打了電話,把安安微話號禁言了七天。接著微話方面開了嘲諷,說某博果然已經黔驢技窮,只能搞這些下三路的攻擊手段了,步光鞋服集團的法務也跳出來,表示已經報警,要抓那些發帖的人……

梁鑫他們考完試後不到一個半鐘頭的時間,微話和微博雙方你來我往,就交鋒了幾萬個回合。加起來的廢話,能填滿1個G的硬碟。

阿夾哥看著這膠著的局面,不禁有點撓頭,“踏馬的,這都打成一鍋粥了。”

今天早上衛芳發的那篇文章,早就已經被淹沒在這些口水裡。

他們對梁鑫發起的攻擊越多,梁鑫反倒顯得越發安全。

而且關鍵是,微博這邊的使用者數量,完全沒有明顯的增加!

平時是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

反倒是微話那邊,康明很戳心地釋出了一條動態:“熱烈慶祝微話活躍註冊使用者,突破5000萬!感謝某博的付出,感謝某博的關注,你們的使用者就是我們的使用者,我們的使用者還是我們的使用者。哈哈哈哈哈……”

這條訊息釋出出來後,阿夾哥終於破了防。

半小時後,某博方面也官方宣告瞭一番:“熱烈慶祝某博註冊使用者數量達到1.5億!某些漏稅同行只有我們的三分之一,還要多加油啊。”

隨即底下立馬一片陰陽怪氣。

“把自己原先的客戶,技術轉移到新埠上還有臉說?”

“我記得部落格一共四億註冊使用者,沒想到水分居然超過一半,匯出的資料連一半都不到。”

“微話創辦一年時間,活躍註冊使用者數量五千萬;某博創辦時間數倍於微話,殭屍粉加少量活躍使用者數量,一共才比微話多三倍。著急啊,上火啊,可憐啊~~~”

“操!”於是阿夾哥又二次破了防。

然而這還不是終點,還有更讓他破防的。

“汪總,衛芳剛剛在微話上發文章了!”

“她在微話上發文章?!她說什麼了?”

“她推翻了她早上那篇文章說的話,反過來給梁鑫洗地了!”

阿夾哥瞬間臉色一白,拿起電話,就火急火燎給衛芳打了過去,“衛教授!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了啊?”衛芳滿臉的無辜,語氣優雅淡然。

阿夾哥憤怒道:“衛老師,你就別跟我裝傻了,你怎麼能兩頭通吃呢?”

“汪總,您這話就不對了啊。”衛芳微笑道,“你們網站向我約稿,我寫了,也釋出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已經完成了。貴公司和微話那邊,都是一樣的社交平臺,我為什麼不能在兩個平臺上都有帳號?您連這都要管,是不是太霸道了?”

“我霸道?我……我!行!可衛老師,你在我這邊說梁鑫漏稅,在那邊卻說梁鑫沒漏稅,這關乎您個人的學術聲譽吧?我覺得,您還是得慎重吧?”

“這就不老您費心了。”衛芳微笑道,“我早上的那篇文章,第一沒有明確寫到公司和人的名字,第二沒有明確咬死當事人的偷漏稅行為。我只是強調,對這樣的行為,要加強有關方面的立法,僅此而已。是你們一廂情願,自己認為我在攻擊梁鑫而已。”

阿夾哥人都顫抖了……

這個訟棍啊!

“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休息了。哦,對了,早上那篇文章,其實也不是我寫的,我是一個學生代筆的,我只是做了修改,用自己的帳號釋出了而已,怎麼也算不到我身上去。汪總?”

“嘟嘟嘟嘟……”

衛芳看了眼話筒,溫柔一笑,放了下去。

阿拉H市的女孩子,就是要這樣,永遠高貴典雅,處驚不亂。

……

“我擦,梁總牛逼啊!”

另一邊的W市這邊,梁鑫和班上的同學們,已經開了第二把真三。

江玲玲在衛生間裡給三金科技打完舉報安安的電話回來,就看到梁鑫操作著荀彧一個繞樹神走位,躲過對面開了無雙的趙雲的追殺,緊接著又反過來,靠著樹樁對趙雲一個空插放大,活生生把開大的趙雲插死在了蛇棒堆裡。

“梁總無敵!”

“666!”

“梁總今晚帶我飛……”

“哇,老公~~!”江玲玲尖叫著坐下來,滿眼的日常崇拜plus。

梁鑫雙控著人和車,抽空轉頭親她一口,問道:“小夥子吃飽了?”

江玲玲道:“嗯,吃飽又睡了,真舒服。”

梁鑫又問:“你剛才給誰打電話,我好像聽到你說安安了?”

“沒有,你聽錯了。”

“哦。”

“嗯……我讓公司封了安安七天。”

“別鬧,安安還給公司做代言的,封一天就差不多了。”

“哦,那我去說,讓他們把安安放出來吧……”

梁鑫點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一個不留神,就被對面四個人抓死。

眼前螢幕一暗,翁學斌急忙打字認錯。

但梁鑫壓根兒沒看,只是突然拉住江玲玲,把頭埋進了她懷裡,嗚嗚道:“怎麼這樣啊!”

“哎呀~!”江玲玲又羞又喜,配合地抱住了梁鑫的頭。

……

一個平靜的夜晚,就這麼混了過去。

梁鑫似乎什麼都沒做,又似乎什麼都做了。

首都那邊,曹老闆和汪阿夾都熬到了深夜才睡下,可睡眠質量都不怎麼好,輾轉反側到了次日天亮才眯著。可是沒有睡多久,就又雙雙被緊急電話吵醒。

次日一早,微話上安安忽然發出一張醫院的“處女膜完好”體檢報告單,引發全網轟動的同時,某博方面也收到了W市方面公安系統的通知,要求他們配合陳安安女士遭遇誹謗的案件調查。曹老闆和汪阿夾得知訊息後,當場人就麻了!

踏馬的哪有什麼犯罪嫌疑人啊?

那水軍不就是他們自己僱傭的?

結果喊了一個星期梁鑫偷稅漏稅,鬧半天違法犯罪的人竟是我自己是吧?

還有……

誰踏馬能想到,安安居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梁鑫你到底在幹什麼?!

曹老闆很憤怒,立馬讓阿夾哥去W市說明情況。

阿夾哥也懵逼,問道:“怎麼說?說我們自己僱的人?出賣打工仔?”

曹老闆想了想,狠狠一咬後槽牙,“就說我們資料安全管理有漏洞,找不到人!”

阿夾哥深吸一口冷氣,“你確定?”

“不然呢?”

曹老闆滿眼怒火,“要麼損失使用者,要麼失去自由,你以為微話那邊會放過我們?”

阿夾哥想了想,也罵了一句:“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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