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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要去繼續打怪？！”
周榮剛剛宣佈這件事，眾人立即一片譁然。
“外面的怪物怎麼辦？”
“是啊！現在不該是商量怎麼應付外面那些怪物嗎？”
眾人已經漸漸恢復了理智，開始明白目前處境，嘈雜地議論起來。
周榮終究沒有見過這種場面，被二十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詢問，漸漸有些應付不來，把徐鶴和冉天都拉下水，三人安撫得滿頭大汗，卻無法讓眾人滿意，場面雜亂起來，大家神情越發浮躁。
葉寧寧坐視他們的窘境，一語不發，直到葉成河發聲，眾人才想起還有葉寧寧在，將注意力集中到她這邊，周榮幾個才暫時解圍。
面對眾人，葉寧寧只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不想打的可以出去。”
眾人瞬間沉默。
相處了兩三天，對於老人來說，葉寧寧的專斷和冷漠早就深入人心，但剛剛加入的新人卻還不瞭解，前一天被救下來的一個叫焦先軍的男生左右看看，仗著人多，開聲道：
“可是，要是有人受傷了怎麼辦！你能保證帶我們安全離開嗎？”
這是眾人最關心的事。
大部分人目露期盼，只有少數人，葉成河一家和魚丹宜等人皺起眉，有一些不安。
回應眾人的是輕輕的，一聲哂笑。
“……看來，你們這三天是過得太安逸了，還沒明白這個遊戲的規則。”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好了。”
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弧，葉寧寧目光掃過一張張臉，準確地找到混在人群中的焦先軍：
“你，被剔除了。”
她柔柔一笑，如同在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誰如果想幫他，就和他一樣。”
焦先軍一愣，站在他旁邊的校工青年不動聲色地讓開一步，而後焦先軍另一側的一個新人男生也愣了愣，看看校工青年，連忙讓開一步，接著像是瘟疫傳染般，第三個、第四個人忙不迭地退開……
不到五秒鐘，焦先軍所在的地方已經空出了一片空白，尤其是他和葉寧寧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擋著，只有他獨自站在中間，面無血色。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葉成河和謝嫻菲一家三口以及周榮等人。
但莫名的，所有人都感到葉寧寧身上有股可怕的壓力，即使是葉成河和徐鶴，也不敢打破這股因她而形成的凝固。
場面陷入凝滯的沉默，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葉寧寧凝注焦先軍。
這是個普通的男生，不高不矮，理個分頭，眼神靈活，看得出比較活潑外向，就和所有班級中都會有的比較頑皮叛逆的男生差不多。
在末世前，他是高中生中的一員，沒有人會威脅到這樣一個普通學生的生命；
在末世之後，只用一句話，就能讓這樣一條年輕的生命跌落塵埃，碾成碎末。
葉寧寧似乎想到了很多，又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想，她已經很久不去想關於生命的思考了，看著面無人色的焦先軍，靜靜問道：
“你明白了嗎？”
焦先軍整個人已經在微微發抖，面青唇白，整個人幾乎站不穩。
他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瞬間落到這種境地，正如那些退離他的人，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焦先軍左右望去，所有目光接觸到他的人都避開了他的視線，焦先軍恍然了什麼，慘然一笑，“――明、明白了！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真的、真的明白了！”
焦先軍眼中先是憤怒，而後又流露出深深的懊悔和祈求。
葉寧寧又看向其他人，微笑問：“你們呢？”
誰能看到這一幕而不心生寒意呢？
眾人錯雜稀拉，卻不敢遲疑地應聲，“明白了！”
“你們看，這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嗎？”
葉寧寧面帶微笑地說完，倏忽收起那種令人遍體生寒的笑容，乾淨柔美的臉上最後一絲的情緒都消失得乾乾淨淨，面無表情道：
“既然明白了，你們還在等什麼？”
眾人一機靈，看向周榮，“……周哥？”
“哦、哦！”
周榮回神，連忙給眾人按照往常的習慣編隊，分完到最後，卻有一隊不勻，恰好缺了一個人，周榮猶疑地看看焦先軍，請示地看向葉寧寧：
“大小姐，他……”
葉寧寧睇了眼焦先軍，淡淡道：“開個玩笑而已，你們緊張什麼？”
啊？
周榮和其他人怔了一秒，才明白過來葉寧寧的意思。
再看焦先軍，他呆呆地看著葉寧寧，好半晌才明白過來，眼中忽然迸出難以置信的亮光，如同等死的人忽然絕處逢生，連臉上都浮起不自然的潮紅，哪怕是最不懂看眼色的人，都感覺到他的欣喜若狂！
但看到這一幕的人，有部分人遲鈍地輕鬆起來，真的以為葉寧寧只是開個玩笑，但真正明白的人看到焦先軍的前後轉變之後，心中卻生出比之前更甚的冰涼感：
當命運由人掌握之時，不止是生死，連喜怒哀樂不能自主，只能跟隨強者的指揮棒起舞！
這，就是末世！
這真是，無比可怕，將人一棒打醒的一課。
周榮喉嚨發乾地笑起來，“……大小姐……哈哈！真是被你嚇死了！……哈哈！原來只是玩笑！哈哈哈……”
有幾個男生比較遲鈍，不明所以地跟著傻笑，帶動其他人，稀稀落落地笑起來――
至少在表面上，氣氛已經恢復了正常。
周榮臉色擺正，和徐鶴冉天柯明倫一起給眾人分配任務，示範打怪時的配合方式，將眾人的注意力從之前的事情上拉回來。
葉寧寧漠然看著，和之前一模一樣，但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忽略她的目光。
他們前所未有地意識到，在這個末日遊戲中，葉寧寧已經不止是一個強大的同伴，而是……掌握著他們的生死的人。
“寧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周榮不敢過來，葉成河便過來告訴葉寧寧。
“嗯。”
“不用擔心，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看到葉成河仍有隱憂和迷惑，葉寧寧垂下頭，解釋般說道，“這種時候，講道理遠不如這樣更能令他們服從。”
葉成河一臉恍然。
他是個儒商，立即為自己女兒找到了解釋，“說得對，威即是德，大威即是大德――寧寧，你真是成長了很多，連爸爸都跟不上你了！”
葉寧寧看著他，笑意加深，眼底莫測。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