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闆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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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職培訓往往周琦閃爍最耀眼的光的時候（周琦自己說的）。
就像流星，在天邊絢麗劃過，就像那些短影片一樣，被人們一個手指就讓它消失了。
中午，培訓完了，市場部人頭最齊，除了老鄭。
新人總是要分出去的，所以這叫分豬肉的時候，哪個大區總監不得不在公司等到培訓完，各找各看好的人，甚至隨便拉人頭，先拉去吃飯。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下午分配的時候，人家說“過來呀你過來呀”，你就不好意思說“不”了。
這是陽謀，是個人都懂，所以，基本上能一起出去吃飯的，接下來，就會成為一家人。
很少有例外，除非硬搶。硬搶很少發生。
大家都看在眼裡的，跟你出去的回來就是你的人，不會刻意去搶，因為山不轉水轉。
這個時候，周琦是各大區總監最喜歡的人，簡直僅次於老闆。
所以，大區經理總是禮貌性的邀請周琦一起出去吃個工作餐。
周琦一般不會拒絕，隨便答應一個就行，反正新人經常有，而且周琦經常要下去給各業務員進行特定培訓。
雙方利益點夠多，所以，周琦是所有大區總監的親密戰友。
周琦本來答應跟華東的曾總監出去吃飯，可惜，來了一個電話。
老闆的電話。
“老闆，怎麼啦？”
“阿琦，你在哪裡？”
“我在公司。”
“我讓小司來接你。”
“怎麼啦？二叔。”
“別問。家裡有事。在公司小司來接你。不是多大的事情。”
“叔，你別嚇我。我昨天剛跟我爸爸媽媽透過電話的。”
“阿琦，聽話，你不小了。二叔的話不好使了嗎？”
“我聽你的，可是。。。你好歹透露個方向啊。”
“別廢話，立刻馬上下樓，上小司的車，其他別問。很重要的事情。”
電話掛了。
跟曾總監道歉了，說老闆有事找。這句話就夠了。
下樓，周琦看到謝蘭上了曾總監的車。小司開著老闆的卡宴在等著，上車，小司是老闆最貼身的人，以前在特種兵部隊的。
“司哥，老闆讓你帶我去哪裡？”
“司哥，透露一點點資訊，讓我做點心理準備，這很嚇人的。”
“司哥，你這樣可不好。這樣我們以後還怎麼樣愉快的做朋友？”
“司爺，來。整隻雙喜不？這煙香。”
“我跟你說，車上不能抽菸。”
“司爺，我煙癮犯了，沒辦法，今天別說老闆在車上，今天就是老闆娘在車上，我這煙就點了，看到了嗎？火機，打火機，我點了，看，我現在就點了。”
“我們現在去羅湖一家酒店。”
“酒店？介紹物件？我堂弟不是還沒結婚嗎？”
“我就不知道了。”
“應該不是介紹物件。老闆有那麼無聊到給你介紹物件嗎？”
“也是，我老爸都不急，他憑什麼急呀。”
“酒店？難道他被仙人跳，讓我頂罪？這不行。”
“你腦子裡面有沒點正常一些的東西呀。”
“資訊量太少，不好分析。司爺，你知道的，我雖然擅長分析，但是前提要有足夠的資訊量。”
“老闆一個戰友過來，帶你去見識一下場面。”
“這樣不最好了嘛，司爺司哥，晚上到公司，我讓大爺搞點羊排，喝點？”
“算你識相。好好表現。混好了我以後就跟你混。”
“說啥呢。你跟著我叔到退休都可以，他還年輕得很，咱們就純私交。”
“你讓門衛大爺多搞幾斤，我帶兩個朋友過來，酒我帶，羊肉你買單。”
“搞二十斤夠吃不？”
“差不多。公司附近哪裡有賣生蠔的？我想搞一些去，我們自己烤。”
“不用。晚上我讓江邊那個老莫去搞五十個大生蠔。配好料來，我們自己烤就行那種。行不？”
“吊毛，下次介紹老莫給我認識。”
“咱們誰跟誰呀，沒事，都我來就好，你要多少，送到哪裡，我讓老莫弄好送過來。”
“你很有錢嗎？一個月就那麼點錢，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下次介紹老莫給我，我有特殊門路，能賺點小錢，我帶你玩一些好玩的。說真的。”
“司哥，你的話，我還就真信了，要不，我讓老莫親自送，喊過來搞兩杯，這不就認識了嗎？”
“行，你安排。好好準備一下吧。中午這場搞好了再說。我怕你搞砸了，你叔剝了你的皮。”
“放心吧，還有人比老莫難搞嗎？”
“有信心是好事，再次提醒你，他是老闆的戰友，啥叫戰友懂嗎？”
“我不懂，我也想懂。我當年差點想拿錢去賄賂那個軍官了，都給他跪下求他了，他死活不讓我去，我沒辦法啊。我好好想一下吧。”
周琦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開車去羅湖要一個小時，還要找車位。
周琦在車上美美的做個無夢之眠。
司機小司一陣好笑，好大的心才做得到。
終於到了酒店，小司直接進停車場，周琦醒來的時候，車庫光線暗，周琦以為天黑了。
“司哥，怎麼天黑了嗎？”
“說啥呢，停車場。趕緊上去。五樓506房。進門說周琦來了就可以。”
“我梳一下發型。”
“趕緊滾。”
“好嘞。”
周琦進了電梯，上了五樓，找506房。門口有人看門？服務到這種程度？
“您好，我是周琦。”
“周先生你好。請進。”那人轉身拉開門，小聲說周琦來了。
周琦進門，特麼這才叫豪華。
就是房間大，金碧輝煌，紙醉金迷，大概就這個意思吧。
桌子是不大的，就那麼小圓桌，上桌的就四個人，旁邊大概有五六個人在站著，應該是保鏢之類的角色吧，都是休閒裝，桌上的都是普通白色襯衫。
菜色也很普通，四菜一湯，紅燒魚、兩吃大蝦、滷水拼盤和雞湯。而且，明顯是正在吃。
席上的人肯定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可惜，周琦就認識一個人，周老闆，二叔。
在最下面，明顯留個位置給周琦。二叔見到周琦來了，便說“快過來，跟這幾位叔叔問好。”
二叔端起一杯酒，一個一個碰了杯，指著周琦，說“這個是我不成器的侄子，周琦。”
眼色示意了周琦。
周琦端起酒杯，弓著身子，跟每位大人物恭敬碰了碰杯，不管所求為何，禮數總是不會錯的。
周琦恭敬碰了杯以後，便說，“小子周琦，給各位叔叔敬酒，我連幹四個，方顯我的誠意。”
說著，旁邊服務員把分酒器給周琦，周琦嘩啦嘩啦的連幹四杯。
然後說，“我是好一點好酒的人，今天有機會喝好酒，我小孩子偷喝四杯，叔叔們別見怪。”
說話不算禮貌，偏這些人又不是參加政事或者公務場合，這就是一個戰友會，作為後輩來此，其他人當然知道周峰讓侄子過來敬酒為了啥。
坐正中的這位年紀跟二叔相仿，就是五十多，六十不到，面相溫和的，說“周峰，你這位侄子就是在公司幫你忙的那位？”
“康哥，我不參與那個。我這個侄子向來聰明，就是一直沒個好機會，我公司現在他幫忙在管，新人和市場這塊都是他在管，做的還不錯。我是想以後，我有一些專案慢慢會放手讓他來做。”
二叔又說，“那個專案，如果你想讓我來搞，那也成。我出錢，我侄子來出面搞，其他我們正常來。”
左邊那位面容兇，劍眉插鬢的說，“周峰辦事，一般還是有譜的，現在想培養下一代，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既然是年輕人，那不如這樣，我們每個都推個年輕人來，他們組成管理團隊，我們在後面把控一下大方向就好，不知道康哥怎麼看？”
右邊這位有點胖，說話比較軟，“這件事，讓周峰辦就好。下一代的事情，我不打算讓他們來，至於周琦嘛，讓他來管一些事是可以的，畢竟後生人是要給機會培養的。康哥，你以為怎麼樣？”
正中那位一愣，說“個個看著我幹嘛。這事商量著來，後生仔要出來鍛鍊鍛鍊，這專案重點辦好，而不是什麼機會，其他機會多了去了，想鍛鍊，改天來找我，我給你安排。這個專案現在最重點是辦得漂漂亮亮，周峰，你對這個侄子這麼有信心？”
“康哥，我連親兒子都沒喊過來，為啥非喊他來呀，就是看中他的一些特質。一種怎麼說，叫咬緊青山不放鬆。我公司，你也知道，這段時間的業務團隊，都是他在運作，當然，只是看到潛力而已，畢竟，我公司跟這個專案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個可以給他搞個測試不就得了？榮哥上次說的專案還弄不？不行讓周琦去試試，看能不能段時間扭轉一下？”
“榮哥，你覺得怎麼樣？”
有點胖的這位臉上有著不太好看。
“周峰，你別為難管榮了，他那專案，他都快想丟掉了，你敢讓你侄子過去接管一段時間？他現在可是一毛錢都不想再投了。”這話說得這位管榮叔叔面露尷尬。
“事先我叔叔沒跟商量，我有點懵。讓我管一個專案這種大事，我沒敢想，至於怎麼決斷，全憑叔叔們提攜，用得上，我拼了命去試試也行，不過，要給我調研的時間。”周琦還是不能慫。
“阿琦。不要放肆，這裡是你信口開河的地方嗎？”二叔趕緊批評周琦。
那位管榮笑著說，“去試試，明天來我公司，我讓人跟你對接一下，你調研幾天，給個方案來，只要一成機會，我都願意繼續投，這些年被這個專案搞得我面目無光，就是換了很多人，都沒有起色。要是搞好了，你要啥都有，康哥跟我都是你叔叔的戰友，守望相助還是沒有的。年輕人有魄力，敢幹就明天來找我。”
二叔轉頭對周琦去，“我車裡有些好酒好煙，你去拿來。”
“好。”話都說完了，周琦可以走了。
周琦舉起酒杯，說“謝叔叔們賜酒，我幹了。”說著，將酒一飲而盡。
起身鞠躬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