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歡快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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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簡易的禮花在教堂內開啟，灑出閃閃發光的五彩顆粒，將燭光映照的環境裝點的朦朧而夢幻。
“我宣佈，今晚的聚會歡樂開始！”
站在高高的椅子上，露比拿著紙做的話筒大聲而歡快的宣佈，然後將兩根手指高高舉起，這有如訊號一般，接連禮花在大廳內炸開，各種絢爛的光點灑落，孩子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大廳正中的長桌上，此刻擺滿了各種做好的美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間那高達五層的蛋糕了，蛋糕的頂點放著一枚紅彤彤的寶石蘋果，格外美麗。
這是採購時專門訂購的特殊超凡蘋果，將作為今晚的獎品，送給教堂裡的孩子。
圍繞著中間的蛋糕，是各種美味佳餚，有灑著孜然香料烤的金黃焦脆的大羊腿，有散發熱氣香味千層肉餡餅，有宛如翡翠的清甜瓜片，有牛奶般醇香的鱈魚湯，有煎炸後酥黃的餃子，有撒上調料烤熟的蔬菜條，還有各種好喝而清涼的飲料，各種顏色擺在一起，就和彩虹一般。
緹蘭一行十二人，教堂裡的孩子們，還有柏伊思牧師，這會都匯聚在這教堂的大廳裡，往日裡清苦的牧師今天也少見的露出笑容，坐在上首。
因為有瓦爾克等人的幫助，今天的他可以安靜而輕鬆的享用餐桌上的美食，而不是和平日裡那般，時時刻刻照顧關注教堂裡的孩子們。
“謝謝，感謝你們，感謝天使，感謝這美好的世界，讓我們得以在此相聚。”他舉起小小的葡萄酒杯，然後抿下，眉頭的皺紋也舒展不少。
“牧師您也辛苦了，今晚就好好放鬆下吧。”瓦爾克站在他身旁，輕拍他的後背，在一片嘈雜的歡聲笑語中建議。
“啊……我會的，會的，瓦爾克，你很好，長大了呢。”牧師看著一旁比自己還要高大的瓦爾克，眼睛裡似乎有些溫熱的液體蘊繞。
多年來的仿徨，焦慮，慚愧，自暴自棄，不安，終於在此刻慢慢撫平，以往的付出也終於有了回報，讓他得以安心。
自己所做的一切，並非毫無作用，也是有價值有意義的嘛，這樣想著他坐在椅子上，後背慢慢靠在椅背上，身體漸漸鬆弛下來。
眼前這歡鬧的場景在眼淚的作用下變得朦朧和模糊，但燭光滿堂的金碧輝煌和各種歡笑的聲音卻又是如此美麗。
是了，我做的終歸還是有些價值的，即便中途有夭折的孩子，有背離而去的孩子，有討厭我的孩子，有怨恨我的孩子，但起碼此刻，我不再後悔。
自己終究不過是個凡人，能有今天的歡聚，已經是難得的幸運，十多年前的失落，中途犯下的錯誤，不安和慚愧，之後延綿焦慮和仿徨，終於慢慢被熨斗燙平。
“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呢……”浮現這個念頭時，多年積累的疲倦慢慢湧上心頭，他也不再抗拒，慢慢由這種感覺淹沒自己。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晚宴聚餐中，各種聲音填充著大廳，露比和幾個同伴分別坐在孩子們中，引導和照顧他們，看著他們划拳比賽，爭爭嚷嚷著比試，然後看誰能拿到第一，獲得蛋糕頂部那枚紅彤彤的寶石蘋果。
“哈哈，是我贏了~”獲勝的孩子高舉手臂，他臉上還沾著奶油，而另一隻手抓著沒吃完的大雞腿。
“嗚，輸掉惹。”對面的小孩則失落的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的烤火腿也不香了。
“沒事的，還有許多好吃好喝的~”一旁的露比搖搖手腕上的鈴鐺，吸引孩子的注意，然後將一杯淺綠香醇的果奶遞給他。
“謝謝露比姐姐~”喝下美味好喝的飲料，孩子臉上又重新露出笑臉。
另外一邊，黑髮溫婉的緹蘭則抱著繪本坐在椅子上，給身邊的幾個孩子講起其中的故事，而她的聲音，即便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也是如此清晰，彷彿是直接在耳邊輕語一般。聽著她講故事，抱著東西吃的孩子們有時也因為故事的生動而逐漸忘記了繼續。
長桌的對面，金森克翻舞著手中輕便的玩具槍，給身邊的孩子介紹，然後又抬起來，朝牆壁上掛著的靶子發射，然後啪啪的幾聲輕響，幾枚海綿子彈射在上面。
“我要玩，給我吧，大哥哥~”
“我也要玩~”孩子們爭先恐後的爭搶，連豐盛的晚餐都顧不上了。
“哈哈哈，沒事，我這多的是，哈哈。”說著金森克像是變魔術般從背後掏出一把把彩色塑膠的玩具槍，然後分發給這些孩子們。
就在這眾人歡聚的時刻，有人注意到那上首座位上，慢慢傾斜的柏伊思牧師。
“牧師大人，怎麼了，醒醒。”有人走過去扶起他輕晃幾下，但似乎沒有效果，於是也慌張起來。
這樣的場景被其他人注意到，不久大廳內的笑聲停止，眾人紛紛圍在牧師身旁，而緹蘭也來到柏伊思牧師身旁手指按在他的眉心，仔細感知檢查。
一段時間後，她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關切的目光開口。
“沒事的，牧師大人只是平日裡太疲倦了，這會睡了過去。”她說完後，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我送柏伊思牧師回去休息吧，順帶守在旁邊，大家繼續晚餐就好。”瓦爾克站起身，主動提議。
“我也一起去吧，需要給牧師簡單治療下。”緹蘭開口。
於是，由瓦爾克抱起牧師，兩人逐步走出教堂大廳，穿過走廊，來到後院安靜的房間。
將牧師放在床上後，瓦爾克給他蓋上薄被子，然後才問起緹蘭。
“牧師真的只是疲倦過度嗎？”他有些不太信，因為之前他輕拍牧師後背時，就感覺到，牧師的身體其實很虛弱，有點搖搖欲墜，但沒想到連今晚的宴會都撐不過去。
“昏睡過去確實是因為太疲憊了，不過他身上也積累了不少問題，如果不好好治療調養，今後恐怕還會出現各種意外。”緹蘭講述放在牧師上空，閉目低念，隨後淡淡的光暈浮現，讓牧師睡眠的呼吸更加平穩了些。
“我這會施展是寧神法術公式，可以舒緩意識，讓他進入深度安穩的睡眠，今晚過後，情況應該會好不少。”
“只是，不能再讓牧師一個人這麼疲憊下去了。”之後兩人坐牧師身旁，一邊照看的同時，瓦爾克也說起小時候發生的大小事情。
“小時候只覺得牧師偶爾脾氣不好，或者很少關心我們，後來才發現，他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瓦爾克看著熟睡的牧師搖搖頭。
“沒想過請人嗎？”緹蘭詢問。
“應該想過，但教堂本就不富裕，開不起高價，估計其他人也不願意來吧，畢竟沒什麼前途，類似的工作一般都是老人在做，而這處小鎮的人口只有幾百，太少了，也沒人願意過來幹。”
“是我之前考慮不周，之後我會拿出學園的獎學金，讓牧師再請兩個幫手，這樣他應該能輕鬆不少。”瓦爾克一聲嘆息。
“這樣應該會好不少。”緹蘭點點頭，然後又想起其他事情。
“和你同齡的那些孩子呢，我是說長大的那些孩子們如今都去哪裡了？”
“有一部分是被領養走了，有一部分自謀工作出去了，還有的……或許走上了歪路吧。”
“因為出身不太好，同伴受教育的情況有限，工作薪資大多也不高，很難有餘裕支援教堂，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沒怎麼增加人手，連我自己都習慣和忘記了，如今教堂內的事，幾乎都是牧師一人在做。”
“今後不能這樣了。”他站起身來，來回渡步，構想今後教堂內的分工和計劃。
“如今發現還不算太晚，偶爾也可以和以前的夥伴聯絡，讓他們發些郵件回來，即便沒有經濟上的支援，但看著以前的孩子如今生活穩定，牧師應該也能欣慰許多。”緹蘭提議。
“這些都沒問題，不過……”瓦爾克想起某個熟悉的名字。
如果他能回來就好了，算了，這樣的想法還是打住吧，他搖搖頭。
不過長久的沉默後，他還是慢慢提起那個名字，“其實我們這群孩子中，除我天賦最好以外，還有一位曾被牧師期以希望的孩子……只是後來的發展，並不是那麼美好。”
“他叫格瑞德，也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或者說兄弟。”慢慢的，瓦爾克回憶起許多往事。
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原本相似的兩人，各自走向不同的分岔路呢。
晚安~大家好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