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章 混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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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不同種類的動物能這樣平靜地混在一起，還真是不多見。而且黑烏鴉不是吃肉的嗎？麗蘇曼在等待服務生將檸檬酒端上桌子的這段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她懷疑麵包屑是否對烏鴉具有吸引力。但是怎樣都好，年輕的服務生手掌拖著盤子過來，上面帶著三角杯盛滿淡青色的檸檬酒，瀰漫出香味。旁邊還有贈送的點心，顏色烤得恰到好處的酥軟餅乾。

“你來晚了，不遵守約定好像快要成為你的特點了。”對面坐著的男子在服務生走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雜誌，合好放在一邊，“這樣的態度讓我怎麼相信接下里商量的事情。”

“又是你的那套哲理。以小見大並不適用任何東西，麥格里。”

“比如、、、”

“我們將要商量的事情。”麗蘇曼笑，喝了一口檸檬酒，想了下，還是拿了一塊餅乾自顧吃起來。

“最近不忙？沒想到你還真的有時間到這裡和我見面來著。”麗蘇曼話語裡還是有意外的成分，“本來以為今天我只能一個人坐在這裡，靠著看鴿子和噴泉渡過了。好久沒有回來了，不是因為你們，我還不知道要在冰原那裡呆上多久時間呢。說到底好像還要感謝你們，否則也沒有這個機會。”

“你是認真的？”麥格里要的是普通的白葡萄酒，喝了一半。現在麗蘇曼檸檬酒的進度就要趕上來了。

“回來可不見得好，至少越是老朋友，到時候打起來手下越不留情面。”麥格里看著麗蘇曼說，今天這樣的裝束不多見，在他的記憶裡也沒有幾次來。武器也沒有帶，帶著的包也只是純裝飾作用，裡面都不一定裝有東西。但到了他們這樣，自身就是一件武器了，可以傷害到他們的東西已經很少了。

“當然是假的。”麗蘇曼沒好氣說一句，“那些聖父們哪一次召集人回馬諾馬是有好事情的？一次也沒有。在冰原裡雖說訊號的接軌不怎麼方便，但是帝國中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是會及時報告的。如同騎士王這樣關係重大的事情，在我們一眾人員之間都不在是秘密了。”

麗蘇曼的話裡透露出理應如此的語氣：“特別還有你牽扯在裡面。所謂朋友當然都會在上面留心的。”

“時間上，恐怕不只是從騎士王的事情才開始的吧？”麥格里不為所動。

“正確，若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對你的情況上心，那就稱不上老朋友了。”麗蘇曼連呼吸都不改變一點，“在冰原那裡聽到你主動辭去圓桌十二騎士的身份時，我還是滿震驚的。真的，我也沒有猜出你想要做什麼事情來，包括現在這個時間上。很久不見，果然變化最大的還是我們自身。”

“想要圓桌十二騎士的位置直說就好了，我們之間還沒有生疏到那個地步。”麥格里說，“但那時你為什麼沒有回來？憑藉你的實力，和奇拉安第家的那人比起來，機會應該是非常大的。因為某些原因和他交過手，感覺不怎麼厲害。若是一定要有衡量的標準，想要殺死我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麗蘇曼冷漠地盯了麥格里一眼，沒有說話。

“冰原對你的影響好像很大？”麥格里補充道，又將剩下一半的酒再度喝了一半，“當初是你主動退出騎士試煉任務的，被我得到當時的圓桌騎士名額，原因應該不在我身上。”

“當初若是打得過你，就不會有往後的什麼事情了。我認定的對手只有你，你都不在，其他人也未必可以讓我產生興趣。但是這樣下來也好，至少在同一時期的人裡面，還剩下了你來。冰原那裡的監守人員，有很多都是一個人了，家人家庭什麼的全部被他們悠長的壽命熬死了。同一時期認識的人，不是立了墓碑，就是成了冰塊凍在了各地。解凍的時間沒有定準，並且就算解凍了，也只是淪為戰爭的工具。”

“但是現在你不是也追上我了。十二圓桌騎士對你現在的幫助也不會很大，而且聖皇廳一直在圓桌騎士中保有一個名額，你想要成為十二分之一，工作量可能會很大，至少首先得給聖皇廳的那名騎士的死亡找個合適的理由才行。現在也該死心了，都多久了，你也是一名上將了，位列三星，該有的都有，聖皇廳也不會頭腦堵塞到在一些事情上虧待你。畢竟把你們五個祭司召集回來就是為了對付我這邊的。”

麗蘇曼嘆了口氣，喝完了三角杯中的檸檬酒，招手讓服務生再拿了一杯來。

“請慢用。”服務生送來新的檸檬酒，撤掉了空的杯子。看著服務生輕巧的腳步，麗蘇曼才想起對話的回合好像已經到了自己這邊。

從來不知道說話也會這麼累，沒說多少字就覺得喉嚨乾渴，但檸檬酒好像也沒有解渴的功能。

“前不久聖父們開了個秘密會議，參加的人不多，只召集回來的我們五個。”麗蘇曼說，“二十三大公家族裡幾乎大半都願意和聖皇廳聯手，七大巨頭公司暫且不想參與進來，或許是想要再觀望其他人的態度，畢竟一群商人出身的。國王派系那邊一直都是混亂的，五大親王間的利益關係，還有它們和亞斯圖斯王族間的利益關係，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比起此時的二十三大公家族，他們的情況可能還要糟糕很多。其中兩個親王是明確表示和聖皇廳聯手的，其他親王沒有說話，全部沒有明確的表態。只是亞斯圖斯王族好像有偏向你們那邊的想法，我想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麥格里點點頭，麗蘇曼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但這些東西還不夠，立場這東西從來都不是用來相信的。特別是那些掌握權力的聰敏人們，立場只是一句話。利益受到最直接衝擊的是你們聖皇廳，其他人很高興見到這些。”

“當然，這誰都知道。”麗蘇曼說，“我現在的立場代表著聖皇，雖然回到馬諾馬就聯絡不上他了。帝國內部想要搞事情，我們可以幫助他們做大一點。最後成功了，真的統一了後相大陸也好，或者是馬諾馬被其他兩個國家的鋼鐵履帶碾碎也好。對我們來說，影響並不怎麼大。這一身實力走到哪裡都是可以苟延殘喘到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