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章 對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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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隊伍分配又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並且外力的干涉在其中也起不到多少作用，最後隊伍成為這樣，百貝拉和裡埃爾的怨言在路上就一直沒有停止過。不合心意的事情和東西大都將原因丟到了弗雷的身上了，而且從三人的出生來說，弗雷在身份上也沒有一點優勢。

“這裡也待不了多久了，而且聖多拉格帝國的戰線基地那裡，我們也不會過分深入，太危險了。”裡埃爾這時已經放下了望遠鏡來，對方只是個普通的年輕軍人，百貝拉一個人就能完美解決了。她手裡的那把槍可是好東西，價錢非常昂貴，並且在某種程度上，也是金錢買不到的槍械。不是標準的制式狙擊槍，經過了特定的改裝，各種部件也全部換成了頂級的貨色。而且在來這裡之前，狙擊槍各方面的效能也經過了百貝拉她姐姐的親手除錯，聽說花了不少時間來，算是特地為百貝拉量身定做的武器了。

百貝拉的姐姐實力很強，特別是在狙擊這一塊，很有天賦。並且在槍械改造方面也有那些高階技師的風範在其中。槍械可以經過她的手來除錯，不說威力會平白無故的增強，但使用的舒適度和穩定度上，都會好上很多。

心裡要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裡埃爾也是個喜歡這類槍械的人，但是他的資金並不怎麼充足。雖然同樣有著一個不錯的家族來，但是同一期家族的繼承人中，他並不是耀眼發光的那一個，只能說是中規中矩的人了，什麼配置和資源也都是普普通通。想要買一些精良的武器裝備，但他並不捨得這麼花錢。學校裡有提供標準的制式武器，隨便使用和拿取，他覺得自己只要小心一點，這些東西也就足夠使用了。家族那裡拿來的錢，還是留著去那些高階酒館裡花費比較符合他的性情。

“都不知道那些普通的小隊伍，他們的成績怎麼樣了？”裡埃爾這時感嘆道，伸手去摸衣服口袋裡的煙，有一句沒一句的在百貝拉的身邊感嘆道，眼神這時望向了多雲的天空，不像會下雪的樣子，但也沒有晴朗的痕跡，和他的心情差不多。

“趴”的一聲開啟表面綴著一顆黃金骷髏頭的機械火機，淡藍色的火焰頓時閃出來，將沒有過濾嘴的煙點燃了。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急劇燃燒的樣子，被抽去了半截。煙霧全部被吞進肚子裡，裡埃爾臉上的表情很放鬆，接著剛才的話，卻完全沒有發現就在他身旁的百貝拉所發生的變化。弗雷一樣，兩人在說話時都會有意無意提及他。很多時候，他都是守在通訊器邊上，呆呆看著地面，不知心裡想著什麼。偶爾頻繁推鼻樑上的金屬細邊框眼鏡。

“該是成績也比我們好不了多少，可能分數是要高上一點，畢竟我們這樣也是有不可抗拒的原因的。但是最後的主觀評價可能沒有我們好。這可是完全靠著雙腿跑到這裡來的，並且敢於這樣做的隊伍也不多，雖然大半功勞和你姐姐脫不開關係。”裡埃爾吐出一蓬蓬濃郁的煙霧，又一口將剩下的半截煙完全燃燒殆盡，這才隨手扔在了自己一邊，也沒想著去掐滅。

弗雷還坐在角落，離他那裡有幾米遠的距離，腳肯定是伸不過去的。弗雷最後只是看了一眼，不說話。薄薄鏡片下的眼睛有些小，搭配在他的臉上有了老鼠的感覺，閃閃發亮般。一直微微眯著，睫毛也很長，幾乎就要看不到其中的眼神來了。

“哐哐”的摩擦聲音在這時達到了峰值，在封閉的山體間快速回蕩著，有鳥類驚醒遠飛走了，周圍只剩下這惱人的聲音。

這會兒裡埃爾才覺得有些奇怪，時間過去也有一點兒了，他總覺得身上少了什麼東西，不舒服。他感覺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也就是腦袋裡下意識成形的事情流程，在某個環節脫離了定好的步驟，沒有按照想好的樣子發生。

反應了一兩秒時間，因為剛剛才狠狠抽了兩口煙的緣故，裡埃爾的大腦還處在略微興奮的狀態裡，回到思考中的模式花了太長的時間了。

這時，他看向一旁的百貝拉，才發現好像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機會還沒找好？或者是你想在他最後就要離開你視野的時候，再、、、”裡埃爾嘴裡的話沒有說完，就意識到百貝拉身上的情況和他自己想的不相符合。

以為百貝拉是想把那人力軌道車上的年輕軍人當做即時的獵物來玩弄，等到它跑到了自己的視野極限，在感知的壓迫下以為逃離了身後獵人致命的眼睛鎖定時，再突然壓下扳機，讓子彈鑽進獵物的身體裡，或者是腦袋裡。兩者方式都沒有差別，威力巨大的子彈無論打中哪個部位，獵物都會毫無意外的死去。裡埃爾認為這才是世界上最能讓人感到精神上極度興奮的東西，比起吸菸來，這種事情帶來的神經興奮在某些時候甚至可以讓他的身體都顫動起來。

但眼睛看到的事情讓現實和腦袋裡的想象出現了偏差。人力軌道車繼續前進，噪音迴響如同盪漾的浪花。他旁邊的百貝拉身體好像出現了不好的狀況。在裡埃爾的視線下，他曾經還在角落裡貪婪地注視過這具年輕女子的肉體，在腦袋裡想象著她的柔軟和滑膩。想著這具身體和高階酒館的那些女郎們比起來，肯定會存在著本質上的差別來吧。

現在，這具身體的柔軟已經完全失去了，那是肉眼可見的僵硬感覺，如同看見了糕點，嘴巴就能回憶起甜甜的味覺來般。

暗淡無光了，裡埃爾腦袋裡一瞬間想起這個詞語來。百貝拉現在就像一個被壞人恐嚇住的小孩子，全身成了石塊般的無機物質，一動不動，凝結成了雕塑固定在那裡。動作從剛才裡埃爾沒有注意的時刻開始，就不曾再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