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九章 蛻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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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軍部學校的建立位置便被訂在了布蘭科山脈內部。當時是因為這裡足夠安靜，在那時，手術還和分析機一樣，是帝國作為最為核心的秘密。為了避免被發現，擁有極限寒流這樣的天然保護層的布蘭科山脈，自然成了首要的選擇地。

相比較同時建立在布魯河旁邊的神學院，兩者所處的環境有著極大的不同。畢竟在軍部學校建立之初，那些六邊形的高強度玻璃防護蓋罩子，尚且沒有。

特種鋼材與各類建材的碰撞聲音在這裡似乎從來沒有停歇下去的時候。自從學校開始擴建以來，建造圖紙與計劃每年都在被推翻重做。有著眾多充當志願搬運工人的學生，建設速度其實並不緩慢。只是空間足夠巨大，想要將它們完全包裹起來，需要的不僅僅是人力而已。

寒流正從特意開出的口子中向著軍部學校中瘋狂湧入，這也是學校內部常年自帶著涼風的真實原因。

說是開口，其實也經過了軍部學校的專業化處理。口子是幾條直徑大約在兩米左右的長長管道。裡面安裝著很多阻隔與分割寒流的裝置，用於將肆掠在山谷下部的寒流弱化，以達到開口不遠處那些正在鍛鍊耐力的學生的承受範圍裡面。

開口外兩邊有幾幢很小的房子，裡面的後勤部人員負責著這裡的安全。常駐著數量不少全副武裝的隊伍。

時間已經是凌晨左右，才換過一班，房間裡面的後勤部人員正在專心地看著自己的書。檢測裝置時常開著，房間裡的四個人輪換看著機器。可以說很久，或者說幾乎，這裡來人的可能性就是零。

或許是有些無聊，監察的人眨了眨眼睛，環視了房間一圈，看了看其他三人都在做什麼。當視線再度回到機器上面，閃爍起來的紅燈使他愣了幾秒鐘。隨即才想起什麼似的，他立即開啟通訊機器，聯絡到常駐的武裝人員那裡。

“外面來人了！”

前進幾乎不用花什麼力量，身後強大的寒流一直都推著卡西亞被動前行。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割開了好幾道口子，露出來的面板被凍得發紅，他可以感覺到體內能量的消耗是正常狀態的幾倍還多。

夾雜雪顆粒的寒流讓整片空間都是白茫茫一片。前方不多時，終於出現了一片朦朦朧朧的燈光。卡西亞知道軍部學校就在眼前了，腳步正加快著，卻在這時突然間停了下來。身體立刻釘在了漆黑的山岩上面，十幾個人拿著體積加大的火銃槍從灰白色的寒流中靠近了過來。

“自己人，我是軍部學校的學生。”卡西亞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如何用話語來減輕他們的警惕性。

只是最後還是麻煩了孛鋃教練來了這裡一趟。

沒有理會建材場地上那幾個用奇異眼神看向自己的人，卡西亞跟在孛鋃教練身後，一面走著，一面揉碎臉上和頭髮上凍結起來的薄冰，任由它們落下。衣服也完全變得僵硬了，很多在卡西亞的手掌裡變成了碎塊。

“沒想到你會從那裡回到軍部學校。”離開末端，孛鋃才開口說話，他沒有問其他事情，只是接著說，“塞爾默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不是什麼重傷。學校的醫生說，那幾顆子彈打得很準，加上腦袋也受到重擊，這才造成昏迷。以那小子的身體素質，可能不到三天時間，就能從醫院裡出來了。”

“那就好。”卡西亞的心思完全不在孛鋃的話上面，他在考慮襲擊塞爾默和自己的敵人的身份。現在只知道他們目標是自己，但具體是哪一方的人員，卡西亞沒有一點資訊可以參考。

在宿舍樓前和孛鋃教練分開，孛鋃走出去幾步後停下，轉過頭對卡西亞說：“軍部學校不會再出現以前那種事情。若是沒有把握，待在這裡最合適。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去反擊，即便承受了損失。不久後，自然會有其他人幫你完成這些東西，並且還是幾十倍百倍的償還過去。”

“知道了，教練。”卡西亞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走向自己的宿舍房間。

阿託環等在那裡，蒙德正陪在塞爾默身邊。

看見卡西亞安全回來，阿託環露出喜色，剛想說話，便被卡西亞打斷了：“遇到了襲擊者，只是沒能帶回任何線索。先給葉捷琳說一聲吧，以免她作出什麼不好的決定來。”

阿託環點點頭：“我等在這裡，也是大姐琳的意思。‘若是天亮以前沒有回來，你就通知我一聲。’大姐琳這樣說的。現在還不用擔心她那裡。只是會晚幾天回來，因為塞爾默未做完的事情，大姐琳還要接著辦完才行。”

“那就好。”卡西亞鬆了一口氣，“聯絡她的時候，記得提醒她一下。回來學校前要通知我們。我害怕敵人會依照塞爾默的模板，再作出一模一樣的事情來。”

阿託環點頭，他本想詢問不久前兩者間斷開聯絡後發生的事情。只是感覺卡西亞身上突然間多了其他一種氣息。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面板上也沒有傷口。

張張嘴巴，阿託環最後還是沒有多問。“已經在收集資訊了，相信不久後就會有結果出來，那時會立刻通知你。大姐琳也說了，若是調查結果出現在招募人員計劃之後，就把它當做是一次篩選與考核來看待。”繼而說了一些其他事情後，阿託環才離開這著。

卡西亞看著阿託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樓梯口那裡後，走進自己的房間裡。在浴室中將衣服完全揉碎後，順道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後不到幾秒鐘時間，書桌前的牆壁裂開，“滋滋”的列印聲音下，一張紙被吐出來。

“下一次任務的通知嗎？”卡西亞想到。他伸手拿起那張紙，上面並沒有多少字，好像是關於個人的通知。

“尊敬的卡西亞先生，金色銀行很榮幸替你服務。你有一份來信，請到學校內部的金色銀行分行處提取！”

“來信？”卡西亞默默唸了一句，身體隨即不自主晃動了一下，等到重新站定，一張紅潤的臉卻已經好似結滿了寒霜般，露出無形的恐懼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