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三章 最終勝利者（十七）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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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都隱藏在未知處，現在怎麼去思考都不可能得到答案，卡西亞一直都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失去保護，帝國內部的局勢並不會給他太多喘息時間。直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的奇力士家族也好，還有以聖皇廳為首的一眾站在諾兒對立面的勢力也罷。考核中，零號的出現同樣使得卡西亞心裡非常警覺，奇拉安第前任族長托維勒斯特這段時間裡也在漸漸集聚自己的力量。

那些實驗體大多數對自己沒有威脅，但也僅僅是對於自己來說。若數量超過某個標準線之後，托維勒斯特將之用於對付其他人的作戰中，其效果絕對會讓很多人驚異。就卡西亞與他們戰鬥過後的感受，作為幾項基礎的力量、速度和靈敏，以及鱗化狀態後帶來的幾乎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的堅韌防禦，都能讓他們成為讓很多勢力必須警惕的力量。

反過來看自己，排除自身後，卡西亞嘗試著想說出幾點東西，但很久過後只能用嘆息代替。即便腦袋中有聲音告訴他在現在的基礎上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可不足就是不足，不行就是不行，一些事情並不能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達到山峰腳下時已經來到中午，卡西亞拿出高能量食物填飽肚子。圍著山腳轉了大半個弧形，放開的耳朵也未捕捉到任何聲音，視野裡只有大大小小的戰鬥遺留下的焦黑痕跡，考核者與類第二類生物的屍體混在一起了，難以分辨。

到達了諾維雅他們時常活動的那片區域，可短時間內也不會輕易找到他們，只能試著去有槍聲的地方看看，或許才有收穫。於是繼續前進，卡西亞循著積雪中的未抹消的痕跡前行，很快消失在了雪白的暗淡光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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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都死了。”不帶著絲毫驚訝的聲音，只是在陳述事實的平淡語氣。用腳踢了踢被擺在一起的僵硬屍體，那隻腳最後重重落下，將三具屍體的胸口全部踩成了碎塊，“算你們幸運了，沒有落在我的手上。”男子很失望，但並不是不能接受，他隨後看向一旁大猩猩的屍體，才將目光放在周圍。

一旁是他的下屬，很明白男子此動作的意思，這時開口回答：“因為雪霧降下，形成一層霜粉自然蓋住很多東西，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找出痕跡。且安德魯大人，從艾爾普斯他們身上的傷口來判斷，最終拿走訊號發生器的人只是靠著偷襲成功的。很大機率會在其後時間裡一直躲藏起來，到四天時間後直接前往考核地域邊緣離開。”

“也就是說，你認為我們沒有追擊上去的必要性了。”

“可以嘗試跟上去看看，保持適當的時間就行了。”那男子提議。

安德魯點點頭，轉而感嘆起另外的事：“若不是亞斯圖斯那群人，我們也不用跟上艾爾普斯這群人的痕跡過來了。絕對要找到機會還擊回去！”

“這一點上，我想誰也不會想到那群怪物居然會和亞斯圖斯的人在一起吧。幸運的是那群人的隊長沒有一同在隊伍裡，我想考核者的繁多隊伍裡面，除非如同我們這樣的隊伍數個聯合起來，或者是有歐內斯他們作為阻擊，否則短時間裡，應該沒有人可以抗衡他們。”

沒有再說話，幾人等在原地。數分鐘後，派出去的小隊帶回了追蹤痕跡後的訊息。

“朝向中心地域？”安德魯和身旁數人露出疑惑，他們再度看了看身後躺著的屍體，“難道是歐內斯他們？”有人猜測。

安德魯帶著思考望向中心地域：“看屍體肉質凍結後的樣子，另外一隊人離開的時間不會很長。周圍還有留下的武器彈藥可以補充，讓隊伍修整一個小時後再出發。”

收到命令後一百多人開始掃蕩周圍不算大的戰場痕跡，安德魯獨自一人站在大猩猩屍體邊，腦袋裡模擬著大猩猩會栽在艾爾普斯幾人手裡的各種可能性。得出的結論不是很好，安德魯怎麼想，都不會認為艾爾普斯他們有獵殺大猩猩的實力。即使慢性生物毒劑一直在破壞著它的身體，但智力和經驗連同他都感覺棘手，腳下這場蔓延了數公里的雪崩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來也是被其他人當做工具來使用了。”安德魯自言自語，幾步離開了這裡。

隊伍走出雪崩影響的範圍，兩條行走過的痕跡相互纏繞交錯著，出現在平滑的積雪上，蔓延至前方盡頭。

“只有兩個人？”有人疑惑，隊伍的腳步也隨著安德魯的停下不動了。幾個小隊長這時匯聚到安德魯邊上，商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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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萊德從揹包中拿出食物，遞了過去。他給火堆新增了燃料，讓之保持旺盛程度不變。奧維利亞在一旁吃著食物，看著火焰變大了些。

“已經佔據兩個名額了，不出意外，在那位零先生和他的隊伍的幫助下，亞斯圖斯這次在考核中拿到五個名額是確定的結果。”阿德萊德拿起放在一邊的冰塊，丟進火堆邊的頭盔裡，很快“滋滋”聲蔓延在了兩人周圍。

“這是亞斯圖斯家族重回千年前榮光的第一步，十二圓桌騎士位裡，家族本來就有一人，加上這一次五個騎士侍從的名額，以後會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幫助到家族非常多。再加之作為國王家族本身的底蘊，目標或許並不見得是空想。我們要更加積極一點才行。”

是對著奧維利亞說的，但注意力沒有在這裡，她一句話都沒有回答。若不是瞳孔裡對映的火光給她的眼睛鍍上些色彩，那雙眼睛仍舊如同失明般，裡面的景象沒有傳輸進到大腦中接受處理。

過了半分鐘左右，阿德萊德叫了奧維利亞一聲。

突然驚醒的樣子，奧維利亞露出抱歉的神色“哥哥，什麼事？剛才的話都沒有聽清楚。”

不感到生氣，阿德萊德清楚這個樣子的奧維利亞是因為什麼。帶著安慰語氣，阿德萊德攪動著頭盔裡的冰塊說：“家族讓我們參加考核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看清楚自己與他們間的差距，單指實力上的。有差距很正常，但時間可以讓我們追上一切，且對你來說，治療好傷勢，從培養罐子中出來後，因為體質的改變會輕鬆很多。所以不用擔心，看你的樣子，感覺這幾天消沉了不少。不會還在為這些事煩惱吧？”

奧維利亞搖搖頭，此刻模樣最為貼近妹妹這個角色，沒有了隨時存在的凌厲氣質，是溫順的收起腳掌上利爪的小貓：“我知道，也不是因為這些。但有時會考慮家族是否還有稱得上國王家族的實力和資格。作為亞斯圖斯家族的一份子，哥哥你很清楚的，家族現在和其他勢力並沒有很大差別，至於底蘊，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也無從判斷，判斷它們是否具有可以扭轉什麼的力量的依據。”

“你想的也是我正在思考的，確實是這樣。所以更應該積極一點，世界一點點在自己眼睛裡擴大，應該感到興奮與激動才對，這般消沉不是好事。還有三次狩獵兇猛生物的機會，趁著難得的休息時間，為之做好準備才對。考核後，家族大概會以考核中的評價來重新分配傾注在我們身上的資源了。畢竟若我們還是現在模樣，估計往後很多工都與我們沒有關係了。”

奧維利亞勉強笑笑，問題點還是沒有談論對。阿德萊德這時嘆息一聲，看了看周圍，才細聲說：“兩天前零先生過來時的事吧？”

點點頭，奧維利亞的眼睛恢復神采，裡面有太多複雜的光彩，也代表著她很多的思考和疑問，以及猜測。她清楚記得零號第一次與隊伍的隊長碰完頭後，就將視線鎖定在了自己身上。過後發生了一些事，其他人似乎都以為是零號對自己有著其他感情了，但也只有奧維利亞自己清楚，那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非常尖銳，也帶著其他人根本察覺不到的敵意。

只是後來變成了疑惑和思考，兩人間只說過幾句話，剩下的時間裡，零號沒有單獨離開前，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怎麼了？”阿德萊德突然間有了興趣，“要知道，你已經有了婚約了，希爾家族的駭。雖然我不會懷疑，但你的模樣會讓其他人生出很多想法。回去家族後，大概這件事會立即被家族的一些人知曉。”

“我知道，所以才沒有去解釋。”奧維利亞說，她看向阿德萊德，“哥哥，我一直在想零先生那種模樣的原因，這些時間有了線索。零先生在那時告訴我‘在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讓人感覺親切，但又充滿敵意。很淡，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想有機會，你可以到父親的實驗基地來，或許這不僅僅能幫助父親的實驗，更能幫助你。這種味道很有可能會成為重要的基礎，透過他，你即使不能變成那人，但擁有其中一部分能力，也能為你帶來各方面的巨大提升。’”

“熟悉的味道？”阿德萊德帶著思考性詢問，“還有‘那人’是誰，零先生的朋友？還是說和他的話語一樣，‘充滿敵意’意味著敵人。”很有興趣，阿德萊德算是知道零號的實力，並且僅從隊伍中的其他實驗體就能看出來，那絕對是很多人都不能達到的另外一條標準線。

“都不是。”

“都不是？”

“這裡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零先生是哪一個家族的人。”奧維利亞說，“只有先弄清楚這點，才能證實我的猜測沒有錯誤。但這裡可以告訴你，哥哥，那人很大可能會是指卡西亞。我不清楚‘熟悉的味道’會是什麼，可我從自己有清楚記憶時開始回憶，唯一不能被我掌控的事，或許就是那一次外出任務了。現在回憶，我之所以會待在罐子裡，葉捷琳打碎我半邊身體的那一槍只是誘因。真正原因還是戰甲內部那些生物組織增殖帶來的。雖然沒有依據，但我想，大概是卡西亞將自己的血液注入進了這些組織中，才會引發那種現象吧。那會兒他也是二階段前期手術者，但已經可以鱗化了。和零先生的那些隊員很像，大概，卡西亞就是他們其中一員，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流落在了外面，成了零先生的敵人。”

“脫離了零先生所屬的家族？”阿德萊德攪動冰塊的手停下，視線與奧維利亞相對。

“不知道，但我在意的是，若是有機會，我會主動前往零先生說的實驗基地。一是為了弄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並將家族教授們未解決的隱患全部解決掉。其二，這或許會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也說不定。”

阿德萊德一時間沒回答，而是等到冰塊融化，成為沸水後，他給奧維利亞倒了一杯時才說：“需要調查清楚一些細末線索才能作最後決定。”

“我知道，會非常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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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的休息環境，山洞、旺盛的火堆、圍坐的人、以及沉默不語，變化的好像永遠都是面孔和數量。

一樣默默處理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安娜貝爾始終在一旁擺弄著各種精緻的瓶子與杯子，靠著手對重量極其敏銳的感知來調配適用於不同傷勢和體質的藥劑。

沉默預示著沒有在隊伍中的兩人並不是在外處理痕跡或是一些探查任務，永遠不用在歸隊了，結果有時可以非常簡單。

待到火焰變小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外面成了黑夜，沒有人想出去。歐內斯站起來去外面看了看，回來坐到原位上，不自主吐出一口氣，像是想讓面前火焰將自己肚裡的沉悶燒灼殆盡一樣。

“按照順序，下一個名額是安娜貝爾的。”歐內斯說。周圍五人沒人想著要給火堆新增燃料，歐內斯自己從揹包取出一點，丟了進去，“希爾家族的伊和三相連線網公司的普利斯拉被列入狩獵目標中，大家有意見嗎？”

這句話終於帶動了一點空氣的活力，有人點頭，有人“嗯”了聲。

“他們也受了傷，短時間中不會再發動襲擊。”格萊斯頓插話。克萊斯托弗點頭認可：“雖然大家心情都不好，但現在包括安娜貝爾、諾維雅和扎卡德都還未得到訊號發生器，我自己的想法是以兇猛生物作為首要目標較好，這期間是真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