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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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休息。
天剛矇矇亮，汲取天地間第一縷紫氣以後，沈長青剛準備叫上衛蘭一起回去的時候，就被張洪源一個訊息攔了下來。
“沈大人，小丘山有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眼前的人，沈長青眉頭不由一皺，心中也是一突。
現在他對於小丘山的事情，也是變得敏感了不少。
“沈大人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張洪源沒有正面回答，見此，沈長青也是出了營帳。
外面。
一身勁裝的衛蘭，早就等候在了那裡。
見到這位管事，沈長青問道：“衛管事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清楚。”
衛蘭搖搖頭。
她跟沈長青一樣，也是被張洪源叫住的，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出來的早了一點。
張洪源說道：“一時間，我也不知該怎麼說，兩位跟我來看看就清楚了。”
看他說的神秘，兩人對視了一眼，就是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站在一個較高的山坡上面，張洪源指著前方的景象：“兩位且看！”
順著對方指著的方向，沈長青跟衛蘭投去目光。
小丘山內。
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出現了小半個城鎮，街道林立，房屋坐落，除了沒有任何人煙以外，跟尋常的城鎮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瞬間。
兩人的臉色都是凝重。
衛蘭臉上有肅穆：“完全擺脫了特定時間跟特定地點的約束，這頭天災的實力，就算是沒有到成長期，也絕對差不多了！”
幼生期天災，最大的特點就是，領域的出現需要有特定的時間跟地點。
一旦有天災擺脫了兩者的約束，可以毫無顧忌的展現自己領域時，就說明那頭天災即將擺脫幼生期，甚至是已經成功進入了成長期。
“從鎮魔司給到的訊息來看，這頭天災出現的時間不長，斷然不可能這麼快突破成長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吞噬了某種東西，使得自身力量短時間暴漲。
而沈大人昨夜說過，那頭天災曾經吞噬了闖入小丘山的妖邪。
可以在兩個地階除魔使的守護中，成功進入小丘山，至少也是宗師境界的實力，那頭天災本身就積攢了不少力量，再有宗師力量補充，到如此境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蘭冷靜分析。
在場的人裡面，她算是對於天災資料清楚最多的一個。
聽到她的解釋。
沈長青跟張洪源的臉色都是微變。
衛蘭接著說道：“幸好，現在天災領域還沒有完全吞併小丘山，不然天災的訊息，只怕是徹底瞞不住了，此事我們會盡快回去稟告國都那邊，張除魔也傳訊與陵城鎮魔司。”
“沒問題。”
張洪源點頭，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天災變強。
自己鎮守小丘山的危險性，就要大上不少了。
萬一哪天睡過頭，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天災領域，那就只能等死。
一頭即將晉升成長期的天災，張洪源可沒有對付的把握。
旋即。
沈長青跟衛蘭也不敢有任何逗留，直接就是告別張洪源，騎著被守軍照顧了一天的坐騎，然後向著國都而去。
另一邊。
張洪源也是馬上將訊息稟告回去。
天災實力變強，此事非同小可。
——
陵城。
鎮魔司內。
只是第二天的時間，位於陵城鎮魔司的鎮守使，就是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
“小丘山那頭天災要突破了！”
郭笙面色凝重，在他的手中，是張洪源傳遞來的訊息。
在他的左手邊，坐著的是另外一個女鎮守使。
丁鳳！
陵城鎮魔司，只是廣源府幾個鎮魔司中的一個，實力不算特別強，所以也只是擁有兩個鎮守使而已。
接過紙張，認真看了兩眼後，丁鳳俏臉含煞：“那頭天災竟然成長至此，真是讓人出乎預料，只怕妖邪一族也沒想到，他們有朝一日會成為天災的養料吧！”
吞噬妖邪。
從而實力大增。
說實話。
她都有些意想不到。
以往的天災，就算是不跟妖邪一族結盟，也不可能隨意殺死妖邪一族的成員。
畢竟妖邪一族勢大。
貿然殺死妖邪一族的成員，會引來妖邪一族的敵視，哪怕是天災，得罪了妖邪一族，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郭笙說道：“這頭天災，跟我們以往認識到的天災完全不同，從張洪源的訊息來看，別看這頭天災跟妖邪一族不對付，但卻有可能比別的天災，都要來得瘋狂！”
從張洪源的訊息來看，莫子晉顯然是一頭有理想，有抱負的天災。
這樣的天災，往往是最可怕的。
天災雖可怕，有文化有追求的天災更加可怕。
很明顯。
莫子晉就屬於後者。
這樣的天災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的話，一個不好，有可能就對大秦造成一個毀滅性的傷害。
“這樣的隱患，自然是滅掉最好，可是天災根本不可滅，我們現在又能如何對付！”
丁鳳面色冰冷，如果天災可以滅，她現在就動身前往小丘山，把莫子晉給強行滅了。
可問題在於。
天災根本就滅不了。
這種打不死的存在，才是最麻煩的。
郭笙說道：“滅是不可能滅的了，我們只能盡最大的程度，去抑制他的成長，再派幾個地階除魔使，或者讓天階除魔使去吧，務必要守好小丘山，不能再讓妖邪進入裡面了。”
妖邪送一次人頭，就差點送出大問題。
如今哪怕知道妖邪去了小丘山，也是送人頭的份，他也不敢再讓妖邪進去。
歸根結底。
也跟天災所處的地理位置有關係。
萬一妖邪一族真的發瘋，寧願犧牲一批強者，也要讓天災成長起來的話，那對於大秦而言，可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丁鳳搖頭：“陵城現在哪有那麼多的地階跟天階除魔使，派去小丘山那一邊，真要這麼做的話，其他地方的妖邪都不用管了。”
“陵城拿不出來，那就找其他幾個鎮魔司幫忙，反正都是隸屬於廣源府，他們總沒有理由袖手旁觀吧！”
郭笙倒是不太擔心。
鎮魔司又不只是陵城一家，廣源府內就有幾個鎮魔司，就算廣源府的鎮魔司不行，那還有別的府地的鎮魔司。
總而言之。
天災不是廣源府一府的事情，更不可能是陵城鎮魔司一家的事。
如果出了什麼岔子，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
丁鳳說道：“你跟那幾個鎮魔司比較熟，你去聯絡吧，要是我去，只怕會打起來。”
“也行。”
郭笙沒有拒絕，他清楚丁鳳的暴脾氣。
萬一有什麼談不攏的，真有可能當場打起來。
——
花費數天時間，沈長青跟衛蘭兩人，才從小丘山，重新回到了國都裡面。
進入國都範圍。
他們也明顯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
真正進入國都以後，百姓的臉上，大多也都有憂愁，耳邊聽到的聲音，也是隱約跟妖邪有關。
“又有新的妖邪出現了！”
從各方面上做出判斷，沈長青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猜測。
衛蘭聞言，略微頷首。
“妖邪以往很少能在國都作亂，現在接二連三，只怕真正的大亂要來了！”
“先行回稟再說，剩下的事，以後再看吧！”沈長青搖了搖頭，沒有再多想。
眼下要緊的，就是先把小丘山的事情稟告上去再說。
國都範圍內有妖邪作亂，於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來。
只要自己趕在其他人面前出手，就有機會就近收割一波殺戮值。
從小丘山出來，沈長青更加明白實力的重要性。
有了實力。
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莫子晉所說的話，以及曾經的遭遇，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任何人都不可靠，真正可靠的只有自己。
哪怕是背靠鎮魔司，真到了要取捨的時候，自己都有可能成為棄子。
就好像兩百多年前，廣源府感染瘟疫的百姓一樣。
為了不讓更多人感染，那些被感染的百姓，就是成為了棄子，封鎖在城池中，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儘管朝廷沒有親自動手，將那些百姓殺死。
可任由其自生自滅，最後掙扎絕望而死，也是一樣的殘忍。
有的選擇。
沈長青不希望自己成為第二個莫子晉，也不希望自己成為兩百多年前，廣源府感染瘟疫百姓中的一員。
不想重蹈覆轍。
那就必須有打破一切的實力。
入了國都。
兩人把馬匹帶到驛站，由專人處理以後，他們就是向著鎮魔司而去。
議事大殿內。
東方詔坐在那裡，默默聽著沈長青的彙報，衛蘭此時則是完全的充當透明人。
漸漸的。
等到沈長青說的事情越多，這位鎮守使的臉色也是愈發凝重。
待到其完全說完，東方詔的神情，已是肅然至極。
“兩百多年前的事情，尚有卷宗可查，的的確確是朝廷手段狠辣了些，可那是為了更多的百姓著想，所作所為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沒曾想，此事竟然使得廣源府多出一頭天災不說，還讓其產生了如此的念頭。
此事不做好處理，麻煩可是不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