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上呈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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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的摺子？”
葉向高伸手抓起案桌上的奏摺，開啟後，拿到眼前看了起來。
越看上面的內容，他臉色越發難看，最後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一臉怒意道：“這些大同官員真是好大的膽子，治下出了這種逆賊不僅隱瞞不報，居然還暗中勾結，簡直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裡。”
奏摺是大同巡按遞上來的，裡面不僅說了虎字旗豢養私兵，著重寫了大同巡撫和總兵乃至大同大部分官員與虎字旗勾結一事。
汪文言伸手拿起桌上的摺子。
雖然摺子是透過他的手遞過來，可他並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內容。
看完之後，他沒有葉向高那般惱怒，反而一笑，說道：“大人不必著惱，對咱們來說這是件好事。”
“什麼意思？”葉向高眉頭一皺。
遼東有女真人狼子野心，南面的土司時不時出現一場叛亂，如今九邊之一的大同鎮也出現逆賊，這讓多事之秋的大明再添陰霾，所以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汪文言嘴角掛笑的說道：“有了王巡按的這封奏摺，大人您完全可以藉此機會除去魏閹這個矇蔽聖聽的閹賊。”
葉向高面露不解之色。
見狀，汪文言只好繼續說道：“這個虎字旗在京城開了一家鋪子，賣一些遼東的東西，生意很是不錯，有人幾次看到魏閹出入這家鋪子，有傳言說這家鋪子背後的東家就是魏閹。”
“你是說暗養私兵的是魏閹？”葉向高遲疑的說，可沒等汪文言說話，便一搖頭，說道，“這不可能，魏閹沒有這麼大膽子，敢在大同養一支兵馬。”
汪文言笑著說道：“若王大人摺子上說的都是真的，那學生可以肯定，虎字旗背後另有其人，對於私兵一事，魏閹肯定不知曉。”
“嗯。”葉向高點了點頭，說道，“魏閹雖然矇蔽聖聽，殘害忠良，可說到底只是聖上身邊的奴才，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做出這種謀逆之舉。”
“大人所言極是，學生也覺得魏閹不會做這種事情，此事十有八九是虎字旗的人私下所為，魏閹並不知曉。”汪文言認同葉向高的話，旋即又道，“魏閹是否知情並不重要，關鍵是咱們可以藉此事誅殺了魏閹。”
說著，他做出了一個手掌下砍的動作。
葉向高眉頭緊鎖，手捋鬍鬚，沉吟片刻後，說道：“不妥，魏閹和這個虎字旗有關係也只是傳言，並無確鑿的實證，光靠這一點未必能把他如何。”
宦海幾十年的他十分清楚，魏閹正得聖寵，光靠一些傳聞是很難扳倒此人。
站在一旁的汪文言笑了笑，說道：“王大人的摺子裡提到了大同官員對這個虎字旗的包庇和隱瞞，很明顯王大人主要針對的是大同那些手握大權的人。”
他用手指了指已經放回到桌面上的奏摺。
葉向高沒有說話，只是端起桌上的蓋碗茶喝了一口。
作為萬曆十一年的進士，他做了快四十年的官，王心一的摺子一送上來，他自然看出裡面針對大同巡撫和總兵之意。
汪文言繼續說道：“據學生所知，如今的大同巡撫是魏閹的人，就算魏閹能夠洗脫與虎字旗的關係，可大同巡撫的事情上他絕對難以脫身，就算不能借此機會除去他，也可以使他失去聖寵，一旦沒有聖寵，再想收拾他將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葉向高點了點頭，旋即說道：“你去吧幾位閣臣都找來，本官要與他們一同商議一番。”
“萬萬不可。”汪文言出聲阻攔，旋即說道，“這本摺子能進文淵閣，怕是經過好幾道手，而且宮中不缺少向魏閹獻媚之人，一旦魏閹知道了摺子上面的內容，難保不會想出解決的辦法，所以大人需要趁他反應過來之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你說得對，不能給魏閹機會，本官這就面見聖上。”葉向高從座位上站起身，桌上的摺子被他塞進了袖口裡。
汪文言朝葉向高躬身說道：“能夠一舉扳倒魏閹，就全賴大人了。”
走到辦公房門前的葉向高迴轉過身，說道：“本官先去面聖，你把這個訊息告訴幾位閣臣，還有韓大人。”
“大人放心，學生一定把事情辦妥當。”汪文言保證道。
葉向高點點頭，他對汪文言辦事能力還是相信的，尤其在這個時候，他相信汪文言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妥當。
皇極殿是天啟休息和批閱奏摺的地方。
葉向高來到皇極殿外，對守在大殿外的一名內監說道：“麻煩公公進去通稟一聲，本官有要事見聖上。”
內監見到來人是內閣首輔，面上陪笑的說道：“葉首輔還是請回吧，皇爺正午睡，此時不好打攪，不如過一會兒再來。”
“本官有急事，必須立刻簡單聖上。”葉向高臉一沉。
大殿門前的那內監嚇了一跳，連聲說道：“葉首輔就別為難小的了，這是魏大官交代的事情，小的哪敢私自把您放進去。”
聽到和魏忠賢有關，葉向高心中一沉，以為魏忠賢知道了摺子的事情。
想到此處，他也不管眼前的內監是否阻攔，邁步就往大殿裡面闖。
守在外面的內監沒想到葉向高會生闖，想要阻攔，可又不敢真的動手去攔一位內閣首輔，只能跟在一旁，嘴裡不停的勸道：“葉首輔，您就饒了小的吧，皇爺這會兒真的在休息，您這樣闖進去，小的吃罪不起呀！”
可惜葉向高根本不搭理他，邁步朝天啟平時接見大臣的那間殿宇走去。
內監攔又不敢攔，只好跟著葉向高身側往裡走。
葉向高闖到裡面的殿宇內，見到天啟坐在龍榻上，急忙行禮，嘴裡說道：“微臣參見聖上。”
天啟正在龍榻上休息，殿外的吵鬧把他驚醒，人剛一坐起來，就見到進來的葉向高。
“閣老請起。”天啟虛抬了一下右手，示意葉向高起身，旋即又道，“不知閣老這麼急著見朕所為何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