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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風雪背後,赫然是一處追逐殺戮的戰場。成群結隊的騎兵飛馳過雪原,挺槍捉刀、彎弓搭射著,輪番衝殺向原野中,四散開來的大片獸群;掀起一陣又一陣血色淋漓、骨肉橫飛的廝殺浪潮。

只見策馬衝殺往來的騎兵鋒矢,將素白雪地踐踏的一片泥濘狼藉同時,也無數體型較小的異獸,給撞翻、掀飛、踩倒和踐踏在鐵蹄下;而面對其中那些體型較大的獸類,則是抵近了直接投矛飛標。

因此在一些沒有攜帶弓弩的騎兵鞍具上,赫然樹立著好幾排特製的短矛和投標;在同伴的衝擊和長矛突刺,牽制了大獸的注意力同時,他們錯身而過的投矛飛標,就如雹雨全力貫射在碩大目標上。

江畋甚至可以注意到,這些馬槍、短矛和飛標都是專門定製的產品;因此在相應矛頭尖刃上,除了加強破甲、撕裂效果的三稜倒鉤之外,甚至在特別強化的杆身上還有陰刻的螺旋血槽,持續放血。

因而時不時有碩大的異獸,渾身插滿殘斷的刀槍,嘶聲哀鳴著轟然倒地;但也有躲閃不及的騎兵,被垂死掙扎的反擊掃中,連人帶馬的掃飛出去,或是乾脆拍倒、壓扁在地上,只剩一團血肉模糊。

但是,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些騎兵計程車氣和鬥志;在他們持續不斷的攻勢如潮之下;原野上看似至少有上千規模的異獸獸群,根本就沒有多少回頭反擊,或聚集負隅頑抗的機會就被一遍遍驅散。

而一些落馬之後,尚有行動力計程車兵,則是聚集起了組成步行的戰陣;就近掩護著救護傷員和收容屍體,避免其成為被異類偷吃掉的物件;看起來訓練有素和輕車熟路,就像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

初步瞭解和判定局勢無虞之後的江畋,這才注意到這支軍隊所挺舉的旗幟。卻是兩支對撲的白色猛虎,他一下子就想起來,這不就是左右武衛的旗號麼?其中的左武衛,還算是自己指導過的部隊。

難怪在空曠原野中,以大隊騎兵追逐驅趕分割,投矛攢射、密集戳刺的群組圍攻戰術,看起來還有那麼一點兒眼熟。既然這樣的話,江畋倒是沒有理由出手,奪走本該屬於他們的榮耀和功勳才是。

不過,他一路追蹤過來的蛇蜥獸行跡,也隨著亂七八糟的戰場斷了線索。就當江畋萌生退意之際;隨著風雪退散天空上驟現晴色,戰場後方的那些軍士似乎搶先發現他,開始大聲叫喊著指點起來。

隨著數聲鼓號之後,從四散追逐的戰場邊緣,也飛奔出一小隊騎兵,向著江畋所在靠攏而來。而相比戰場中滿身汙泥與血漬的同袍,這一小隊騎兵披掛更加精良和整好以暇,手中更舉起一面旗幟。

旗幟上書一個斗大的“劉”字;同時邊上還繡著一行更小的字型;江畋定睛一看不由笑了起來,居然還是一個老熟人;曾經在半路野店偶遇,後來又在東都受過盛情款待的左武衛駐泊校尉劉景長。

不過,按照旗面上的小字官身標識;他如今已經官運亨通的,一路跳過了別將、都尉數階;成為駐守東都上陽苑的左武衛在京郎將之一。顯然他的這番際遇,與當下正在發生的這些獸禍息息相關。

隨後,打頭身穿山文甲和卷邊鑾兜的將領,就衝到落在一個雪丘上的江畋面前;忙不迭的落下馬下來掀起面兜,露出一張滄桑的絡腮臉,吐著大股煙氣探聲道:“可是來自西京裡行院的江監憲?”

“好久不見了,劉郎將。”江畋微微一笑道:“上次承蒙款待,還未有所答謝?卻未能想到,在這荒野之地,又得以相逢了。”

而聽到這句話的劉景長,也暗自鬆了一口氣。誰又能想到這位中途偶爾的監憲,會有那麼多天翻地覆的際遇;以至於哪怕他身在東都,卻因為樞密院的緣故,依舊充斥著來自對方的種種見聞。

“還請上憲體諒則個,當下下官尚有戎機在身,不便設帳款待。”劉景長卻是越發放低身段的懇聲道:“還請稍待片刻,且觀我兒郎表現如何,再向上憲請教?畢竟,當初還是多虧您的指點。”

“這是郎將的分內本職,但請自便好了。”江畋擺擺手道:“我也是順路追擊一個善於隱匿的特殊異類而來,或許如今已經混入了獸群,就不太好找了;說不定還要藉助你的人手來搜撿呢?”

“此事好辦,不過是舉手之勞。”劉景長聞言依舊不敢怠慢,隨即令人牽來一匹鞍具齊全的備換坐騎;然後同牌並騎簇擁著江畋,回到了追逐廝殺的戰場當中;而這時已經看不到多少頑抗的獸群。

在那些騎兵的分割絞殺之下,一堆又一堆迅速凍結起來的獸類屍體;像是座座記功豐碑一般,鋪陳在戰場的視野當中,又迅速的延伸向了遠方。事實上這種極端天氣下,受傷的獸類也逃不了多遠。

哪怕它們擁有相當程度快速自愈能力,但是帶著倒鉤和血槽的槍矛,持續撕裂放血的狂奔之下,又缺少進食血肉的機會。因此,在灑下一路凝固的血水和凍結的肌肉、器髒碎片後,還是難逃一死。

最終散佈原野目測上千的獸潮群落,只有寥寥數十隻得以逃進了遠處的林地中。而後劉景長才對著江畋。如數家珍的介紹起,這支人馬的前因後果,又喚來了多名部下,當場展示了各種裝備器械。

比如一種可以架在馬背上,發射帶索槍矛的大弩;用馬拉車弩發射的鎖鏈捕網;可伸縮的鋼叉和內齒扣的金屬套環;甚至還有一種類似江畋記憶中,鐵絲鉤網的攔阻索和隨拔隨插的摺疊金屬拒馬;

顯然,源自軍隊體系內部,在天下此起彼伏一遍的催化下,各種奇思妙想的產物,同樣也是不落人後。最後,江畋還見到了幾輛匆匆趕來的大車,以及車上由多名徒手強壯士兵所揹負的筒狀物,

然後就見這些身負大筒的軍士,來到這片被重新包圍起來的林子上風處;隨後另一些人全力抬壓起車上的槓桿,頓時就此這些軍士端持的大筒中,噴出一道道味道刺鼻的液體,轟然化作熊熊烈火。

剎那間,幾道交錯而至的長條形火龍,就掃射在了這片枯敗的樹林中。不但瞬息點燃了燎燒樹叢,也燒的那些枯枝敗葉上的積雪,剎那間蒸發升騰而起,頓時就憑空造出一片雨霧霏霏的奇特景象。

“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啊!”江畋見狀不由的微微眉頭一挑,贊聲道:在某些關鍵時刻或是特殊環境下,這種類似大號水炮的原始噴火器,簡直就是大殺器一般的存在,勝過火油彈許多了。

“的確是好東西啊,管它是什麼古怪異常的玩意,馬上就顯形露底了,沒有能夠抵擋的了的。”形貌粗曠的劉景長也自謙道:“只可惜還是略顯笨拙不便,配置起來頗為費事,也經不住幾次燒。”

然而,藏身在樹林中的異獸,顯然是無法欣賞這種人造火場的美妙,就迫不及待的被驅趕了出來。然後,就被嚴陣以待的騎矛、投槍,蓄勢待發的車弩和鐵網;交錯挑飛、刺殺和射穿,貫倒在地。

甚至有一隻類犀的多角異獸,慌不擇路的衝向了,手持大筒的軍士所在。然後,就被迎面噴了個正著,剎那間烈焰熏天的在雪地上翻滾著,燒灼掉落下一塊塊皮肉,才掙扎著焦黑的骸骨撲地不動。

然而突然間,江畋就一掌將劉景長拍飛了出去;也驚的側近那些軍士,不由駭然持兵相向。下一刻,就見江畋突然一腳跺在地上,雪地上像是以他為圓心,如浪湧般驟然炸開一道環狀的衝擊波幅。

也將側近這些警戒的軍士,給震的人馬嘶鳴著東倒西歪成一片。然而,反應最激烈卻是煙火漫散的雪地上,毫不起眼一小片隆起處。在如泉一般的雪粉粉揚中,驟然彈震起一道慘白異常的存在。

在被激起、彈跳到空中的剎那間,就頭尾擺動著甩出一片,晶瑩剔透的冰屑、碎稜;幾乎是毫無間隙的掃過,那幾輛噴火大車的所在位置,也在一片悶哼慘叫聲中,將大多數手持大筒計程車兵擊倒。

顯然這雪下潛伏的襲擊者,不但懂得藏匿之道,也知曉要解決軍隊的領頭人和看起來威脅最大的噴火車。因此,接下來只聽到一片風聲呼嘯,目不暇接的身形飛竄,那些車弩重械也被掀翻撞倒……

然後,它的肆虐也就到此為止了。下一刻沖天而降的無形巨力,頓時將其深深拍進了地下;卻是江畋發動了百步之內的“場域”模式。然後就在它竭力掙扎、胡亂抓撓著,攪爛掀起泥土雪塊亂飛。

空氣中突然響起了,重錘一般的沉悶抨擊聲;一下緊接一下的連續響徹在,這隻異常襲擊者所陷的雪地深坑中,直到內裡不再動彈。而後從個雪窩子裡爬起來的劉景長,也連忙推開左右湊了過來。

卻見到雪下足足下陷了有五尺深的夯實土地裡,赫然緊密無間的巢狀著一隻體長逾丈,通體慘白甚至有些半透明,頭部卻是被骨質包裹而尖長畢突,如特大號穿山甲一般的奇異獸類。

草草,我要炸了,我爹不信自己陽了,也不願去做檢測,非要明天參加市體育總會的五公里越野馬拉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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