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公共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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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恬蒂幫塞恩把標本搬回宿舍後，一步三回頭的緩慢離開。
她似乎想提醒塞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但是面對塞恩淡漠的面龐和不含任何情感的送客語氣，恬蒂終究是沒敢繼續留下來。
恬蒂離去後，塞恩搖了搖頭。
實驗臺上的學徒標本，足夠維持兩月時間不腐壞。
經歷一上午解剖學習的塞恩，接下來走到床前，翻看起導師摩西多交給他的五本魔法書籍之一。
《巫師世界泛大陸基礎知識概論》這是迄今為止，塞恩所接觸的最厚、最大一本書籍。
上面除了介紹到一些比較常用的魔法知識之外，在很多段落的旁尾，都有導師摩西多留下的親筆註解。
那些寶貴且常用的魔法知識，自然是塞恩最關心的內容之一。
除此之外，同樣引起塞恩極大興趣的，還有這部魔法書籍字裡行間，所介紹到的有關巫師世界以及巫師大陸的許多風土人情。
“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難道叫巫師世界嗎？”
“還有，幽暗地域在巫師世界的哪裡？”
“我的家，又在巫師世界的哪裡？”塞恩一邊翻看著面前的書籍，一邊心裡想到。
只可惜這是一本主要介紹基礎知識的魔法書籍，到最後塞恩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包括那些介紹巫師世界各地風土人情的筆注寫得也很隱晦，似乎當事人並不想透露太多有關地表及其它巫師世界地域的情況。
塞恩只能大概知道，他所生活的這個世界，要比想象中更大。
因為他從導師摩西多留下的筆記中，也讀到了一絲導師身為正式魔法師，但在面對整個浩瀚巫師世界時，所產生的渺小感。
說起來，來到幽暗地域也有十年了。塞恩至今沒見過有哪個學徒，能夠離開魔索布拉城，回到地表。
白天的陽光和夜晚的漫天星辰，似乎已經成為塞恩記憶最深處的畫面。
在幽暗地域這裡，塞恩抬頭只能看到鑲嵌在地底上空的螢石微弱光芒。
學院的黑魔法師們封鎖瞭如何回到地表的方法，塞恩十年來也探索過不少魔索布拉城周邊的地方，但他從未發現過任何一條可能通往地表的道路。
包括每次有新鮮血液被黑魔法師們從地表擄掠而來時，塞恩看到的也僅僅是一條體型巨大，且飛行在半空中的巨船。
這條巨船來自哪裡，它又依靠什麼飛行？
塞恩不得而知。
塞恩只知道每次都有大量的適齡幼童，被這條巨船運來魔索布拉城。
而在將所有幼童投放至魔索布拉城後，這條巨船又會在第二天消失不見，彷彿它從未出現過一樣。
魔法水晶燈提供的昏黃光線下，一個翻看魔法書籍的年輕背影越拉越長。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開門的聲音響起。
一個令塞恩感到熟悉和安心氣息的女孩，走到他身邊。
在陪伴塞恩又讀過五頁書籍內容後，莉娜說道：“早點休息吧，明天你不是還要上其它魔法課程嗎？”
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巨大書本合住，並把它推進了床底，塞恩與莉娜相擁躺在床上。
魔法水晶燈不知何時熄滅。
黑暗中，除了陣陣壓抑的喘息聲之外，塞恩還低聲對自己面前的人兒說道：“今天科索隆魔法師贈給了我一具標本，那具標本所用的防腐液很特殊，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調配的。”
“嗯……我明天幫你鑑別一下。”一陣低吟聲後，莉娜輕輕回覆道。
論在解剖學領域的技能，以及黑暗和死亡學說方面的知識，高階學徒身份的莉娜，甩塞恩十條街都不止。
包括塞恩十分穩健的解剖手法，也是跟著莉娜在無數次實踐中學習到的。
作為主修火系與暗系魔法元素的高階學徒，莉娜同樣也對相關專業很感興趣。
如果真能破解科索隆魔法師的防腐液秘密，或者是僅僅解開其中的一小部分知識奧秘，也足夠莉娜和塞恩受用無窮的。
在辦事兒的時候，談及這等內容。
不是莉娜和塞恩比較變態，而是這是地下世界的常態。
塞恩和莉娜已經習慣了，隨口將死亡或是標本掛在嘴邊。
這標誌著他們真正適應了黑魔法師的身份，以及黑魔法學院的氛圍。
也標誌著他們從各方面，都站在了絕大多數學徒的頂層。
不管是從實力層面，還是從適應力和心態方面。
……
除了科索隆大師的解剖課之外，隨著學院公共課堂的全面開啟，藥劑學入門課程、魔獸鑑別課程、初始魔法模型構建課程等等，塞恩感興趣或是對他有用的課程，他都會選擇旁聽。
透過這些課程中帶有的“入門”或“初始”等名字，也能看出這些公共課堂上傳授的知識，僅僅是該系魔法知識領域的最淺顯部分而已。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知識是無價的。
除非能拜某位正式黑魔法師為師，才有機會登堂入室，真正學習並鑽研該魔法師所掌握的某一領域深入知識之外。
要想憑藉公共課堂上傳授的這些粗淺入門知識，就達到怎樣的境地，無異於痴人說夢。
而事實上，公共課堂的開設，更多還是面向的學院內的入門級學徒和低階學徒。
像塞恩一樣的中級學徒，這些課程他們過去基本都聽過了。
包括那些講課的正式黑魔法師們，也很少在公共課堂上拿出什麼新鮮的內容。
加上黑魔法師們普遍性情陰冷桀驁，一個不小心讓對方看你不順眼，哪怕是中級以上學徒也有被打殺的風險。
只不過機率方面，中級學徒倒黴的情況遠遠少於那些低階學徒和入門級學徒。
畢竟學院培養了他們十多年，好不容易成長到中級以上學徒境界，不是任由那些正式黑魔法師們隨意打殺的。
在塞恩旁聽這些公共課程之餘，比較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就是，傳授火元素基礎知識和鍊金術入門講解的，恰好就是他的導師摩西多。
可能是因為有塞恩在的緣故，摩西多導師每次講課時，都會拿出一些較為深入的新知識講出來。
而這一情況的發生，不僅讓摩西多導師每次講課時，學徒們都多到坐滿整個教室。
包括塞恩這個親傳弟子，也每次都充當摩西多導師的助理或是課代表，站在了講臺上或是實驗臺前，近距離學習感受魔法與真理的奧秘。
期間，塞恩還多次看到與自己有過一次交集的入門級學徒恬蒂。
對方下課後主動與塞恩攀談的行為，讓不少不明真相的學徒，都把對方視為了塞恩的禁臠，因此也不敢把主意打到這個小小的入門級學徒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