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摘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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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虞錦溪連頭都沒抬一下，青緹看著她道，“你接二連三的的發誓，老天爺怕是都煩了。”
碧草不在意的說，“煩就煩吧，反正我說的都是真話。”
青緹“哦”了一聲，“那你真的沒有故意苛待顧承軒嗎？”
碧草道，“這個是假的，我的確苛待顧承軒了，而且還專門找的狗盆裡的剩飯剩菜，反正不落好，還不如將壞事貫徹到底，出口惡氣。”
青緹聽了眼睛都瞪圓了，她只是給碧草傳個話，讓她不要給顧承軒吃的太好，因為顧承軒不配，但她沒想到碧草能做的這麼絕。
茴香同樣也沒想到，她只想教訓一下顧承軒出口惡氣，卻沒碧草這麼狠。
面對青緹和茴香詫異的眼神，碧草面不改色的道，“給他吃青菜葉子太便宜他了，我想了一下，我要是落到這境地，顧承軒那個黑心的小雜種，估計都不會給我活命的機會。”
話落，虞錦溪終於抬起眼，看了碧草一眼，“你終於聰明瞭一次。”
碧草受寵若驚，但還是態度恭敬的說道，“多謝小姐讓奴婢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不若奴婢還傻乎乎的替別人當出頭鳥。從前是奴婢豬油糊了心，從今以後奴婢一定為小姐馬首是瞻，還請小姐不要嫌棄奴婢，給奴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著，碧草又跪了下來，誠心誠意的磕了三個頭。
她都這樣做了，茴香也沒站著，跟著碧草磕頭。
“你們之前犯的錯大，但也真心悔過，我也不想逼著你們為我做事，所以今天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若不想留在顧家，也可以出府，茴香的賣身契二十兩可以贖回。”
虞錦溪看向碧草，“至於你，需要二百兩，至於為什麼，你心裡有數。”
聽到這個對比，茴香十分詫異的看向碧草，碧草的賣身契竟然比她多了那麼多？
可碧草並沒有茴香那麼詫異，平靜的道，“奴婢之前在府裡搜刮了不少銀子，雖然被老夫人要回去一些，但還有一些體己。雖然現在沒有那麼多，但攢攢就夠了，這錢我認，是我活該。”
“不過，奴婢不想出府，奴婢就想在這府裡噁心他們，奴婢要親眼看著他們遭報應。還請小姐留下奴婢，奴婢不要月銀，小姐只管給奴婢口飯吃就行。”
碧草說的情真意切，虞錦溪並沒有立刻應下，抬眸看向一旁的茴香，“你呢？”
茴香低著頭瑟瑟發抖，結結巴巴的說，“奴婢想…想出去，求小姐給奴婢一條生路，您的大恩大德，奴婢這輩子沒齒難忘。”
“青緹，去給她拿東西。”虞錦溪沒留她。
青緹轉而去拿了一張契約書過來，遞給茴香，“這不是賣身契，這是小姐寫的協議，小姐知道你家境不好，這贖身的銀子可以不用現結，等你出去了，用你手裡那點體己錢做點小生意，給自己謀條生路。
等你賺了銀子，再還贖身的錢，但時間也不能太久，最多分兩年結清，不若小姐可以連本帶利的收回契約，更可以將你帶回來做奴婢。”
茴香沒想到虞錦溪這麼大方，連忙謝恩磕頭。
這時，青緹又道，“出去後，管緊自己的嘴巴，若是讓我們知道你在外頭故意抹黑小姐，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奴婢肯定不會，小姐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奴婢不但不會說小姐的是非，顧家的是非也不會提起的。”
青緹聽了這話，眼裡湧起一抹無奈，這丫頭怎麼這麼傻？看來還得在提點一番。
不過提點的話她沒當著虞錦溪的面說，直接將茴香帶出去了。
青緹帶著茴香走後，張媽媽和錢嬤嬤也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下虞錦溪和淺淺，還有跪著的碧草。
“你當真是想留在我這院子裡？”
虞錦溪抬眸看她，“碧草，今晚的事情你也看見了，我與顧啟恆算是翻臉了，而且府裡現在還多了個作妖的柳小娘。在我身邊做奴婢可不是隻端茶倒水，伺候人那麼簡單，說不定哪一次我沒及時護住你，你就會被他們害死。”
“你可要想清楚。”
最後一句，虞錦溪加重了語氣，刻意提醒她。
碧草卻道，“奴婢想清楚了，奴婢本就是個寡婦，以前除了顧家沒地方去，現在小姐願意收留奴婢，奴婢感激不盡。更何況奴婢與那幾個本就不共戴天，奴婢若是死在他們手上，是奴婢本事不濟，與小姐無關。”
“不過奴婢就是死，肯定也得拉個墊背的，不然奴婢做鬼也得纏著他們。”
虞錦溪道，“既然你誠心留下，那就留下，只是別再做蠢事，否則我也不會饒了你。”
碧草神情堅定的說，“不會了，奴婢死了一糟，也長了個心眼，如果有一天小姐需要，奴婢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拖他們下水。”
虞錦溪眉眼微抬，隨後說道，“你與張媽媽一塊住，吃住都在院裡，不必看老夫人的臉色。”
碧草喜上眉梢，再度磕頭謝恩。
虞錦溪叫了張媽媽進來，吩咐了之後，張媽媽便帶著青緹去安置。
“乾孃好厲害，恩威並施，留下自己想要的，也趕走了不想要的，還讓她們對您感恩戴德。”
屋裡沒別人，淺淺朝著虞錦溪說著，還為她鼓掌。
虞錦溪垂眸看她，嘴角笑意深邃，“你這小嘴真甜，這般吹捧也不怕把乾孃吹捧傻了？”
“乾孃才不會，乾孃心中有山河，怎會因這麼淺薄的幾句話而忘形？”
“淺淺真會說話。”
虞錦溪看著她，又問，“那你有沒有從這裡面學到點什麼？”
淺淺認真的說道，“做人不能心慈手軟，用一個人信一個人，但也得握著她的命脈。”
“淺淺真厲害，這麼快就學會了。”
虞錦溪誇了她一句，隨後又道，“對於有些人，其實殺了她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成為她的指路明燈，讓她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賣命，才是最好的法子。”
淺淺重重的點頭，“乾孃，淺淺明白了，逞兇鬥狠不是長久之法，摘取人心才是上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