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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爬山,五哥你教我爬樹吧。”

馮芝衡跟著小福圓,喊白招妹五哥喊的甜。

劉恕遠遠地站著,想融入進去,被大郎三郎一臉嫌棄。

“哼,好好的千金小姐,竟然給猴一樣要爬樹。”劉恕嘀咕道。

“我看你是不會爬,嫉妒吧。”馮芝衡不屑地說道。

“你……”劉恕確實不會爬,氣的跺腳,硬撐著頭皮說,“誰說我不會。”

然後偷瞄小福圓。

他不會爬山,不會遭到小福圓的嫌棄吧。

小福圓壓根沒有留意到他的目光,她正站在大梧桐樹下,聽白招妹給馮芝衡講爬山要點。

“雙手抓緊樹幹,腿貼著樹,腳踩兩邊……向上爬……你看,是這樣。”白招妹蹭蹭爬到樹上,給馮芝衡打樣。

白招妹下來後,馮芝衡摟抱著樹,按照白招妹說的朝上蹬腿。

卻一下子滑落下來。

試了幾次還是滑下來。

“馮姐姐,要不我帶你去看花。”小福圓看到馮芝衡累的直喘怕她累壞了,於是喊她看花。

甄氏種的鳳仙花開了,很漂亮。

馮芝衡對看花沒有興趣,在京城赴各府各樣的花會,她都看煩了。

還是爬樹好玩。

“妹妹,你看好了,我這次一定要爬上去。”馮芝衡邊說邊擦頭上的汗,再次抱上樹。

一爬還是落了下來。

“你那樣不對,你的肩膀和腿要在一條線上……你的雙腳要夾緊樹幹兩邊……”

馮芝衡回頭,看到一個坐輪椅的小少年,乾乾淨淨十分清秀,比大郎三郎都好看,一點不像鄉下少年。

少年正仰臉對她說話。

“他是二郎,我侄子。”小福圓對馮芝衡說,“二郎最聰明瞭,你聽他的。”

“真的,你按照我說的做。”二郎說。

馮芝衡按照二郎的指導,果然順利的爬到樹上。

“哎,我爬上樹了,我爬上樹了。”馮芝衡坐在樹枝上興奮地尖叫。

鄉下太好玩了。

馮芝衡坐在樹上感慨。

她站在樹上能看到整個村莊,能看到河流,能聽到穿耳而過的風聲。

她心裡祈禱,家裡最好把她遺忘吧,她想一直在白家玩。

“馮姐姐,下來吧。”小福圓喊道。

“好嘞。”馮芝衡嘴裡答應著,蹭蹭朝下爬。

“刺啦”一聲,衣服褲腿被刮破了。

“哎,那是二郎的新衣裳。”大郎頗為可惜。

馮芝衡從樹幹上跳下來,摸著破洞,很不好意思。

她聽說,農家一年到頭很少做新衣裳。

白家大嫂將二郎最好的衣裳給自己穿,自己竟然弄破了。

“二郎,我回頭賠你一件。”馮芝衡不好意思的說。

“不用客氣,這衣裳給你穿就是你的了。”二郎說。

“馮姐姐,你不用客氣的。”小福圓在一旁說,現在白家想穿件新衣裳還是能穿得起的。

劉恕在一旁插話說:“對,對,不用在意。就一件衣裳,下次我順道給二郎帶幾件。”

小福圓狠狠瞪了劉恕一眼,炫富來的嗎?

劉恕:“……”

我又說錯話了?

甄氏淡笑著看著小福圓和馮芝衡玩做一處。

思緒拉回到過去。

為了家族,本來和馮家公子定親的小姑姑解除婚約,替公主和親。

馮家公子在金鑾殿外膝蓋都跪爛了。

小姑姑的犧牲並沒有挽救家族,甄家一樣被抄了家。

女眷被關在府裡等待發落時,馮家公子帶著僕人買通看守的羽林衛,給她和母親送來吃食。

後來,她被投靠康王的大房堂兄給賣到揚州。

將她迷暈的是祖母房裡的三等丫鬟許嬤嬤。

那些記憶實在太過於遙遠。

後來她被白家所救,一直在神樹村過著平靜的生活。

甄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有她和庶妹以及一個乳母活了下來。

遠嫁和親的小姑姑也不知命運如何了。

“過去的事,就別想了。”白老太太不知何時站在甄氏身邊,說道。

甄氏擦了擦眼淚,說道:“看到馮家那丫頭,一時忍不住。”

“娘,現在京裡一波又一波的人和咱家扯上關係,我怕事發,拖累家裡。”

畢竟她頂著罪臣之女的名頭。

白老太太撇嘴道:“怕啥,你那堂哥都能厚著臉皮當鎮國侯,你怕啥?你死不承認,誰還能認出你不成。”

甄氏說道:“今兒來的相府嬤嬤是我祖母從前的灑掃丫頭,我怕她認出我。”

白老太太說道:“別多想。定你們罪的是哀帝,現在的皇帝是他侄孫。說句難聽的,哀帝是被親侄子推下臺的,要不是一個姓的都屬於改朝換代。現在的皇帝,還管前朝的事?”

甄氏聽白老太太這樣說,抿唇笑了笑。

白老太太和姥姥一脈相承,曠達樂觀,什麼大事在她們眼裡都不算是事兒。

是啊,她怕什麼。

當年那麼難都過來了。

何況現在。

快到飯點的時候,縣衙的一衙役折返。

白家人還以為他是因為劉恕而來,沒想到是要喚白二壯去縣衙。

“喚他去幹什麼,他又和柺子沒關係。”白老太太問。

“老夫人不是柺子的事。就是,昨兒解救的那些礦工,有個叫秋娘的,在縣衙點名說要見二壯兄,才肯透露礦山的事。”

秋娘?

尤金桂的眉毛跳了跳,忍不住看向自家男人。

“秋娘?”白二壯霍得站起身子,問道,“她還好吧。”

可是秋娘怎麼進礦山了?她不是在……

尤金桂心下怒極。

白二壯不會在外頭有啥花花腸子吧。

怪不得前些日子要與她和離呢。

聽到秋娘倆字,整個人都失態了。

還以為他對夏清荷情比金堅呢。

衙役點頭道:“誰能想到,解救出來的礦工竟然有個女的。對了,這個人就是昨晚引著你妹妹從礦山出來的,到了衙裡才知道是個姑娘。”衙役大哥多說了幾句。

覷著白二壯,都說讀書人好風月,這不會是她相好吧。

“那我趕緊去。”白二壯說著就要出門。

“老二,秋娘是啥人讓你那樣急著去?”白老太太忍不住問。

“奶,回來我在給您解釋。”

白二壯一腳踏出門,說完急匆匆去了。

尤金桂氣的臉色發白。

“妹妹,二哥去縣城,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白二壯迎頭看到小福圓站在院子裡和馮芝衡玩,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好的,二哥。”小福圓甜甜的說。

待白二壯出了院子門,馮芝衡給小福圓說:“妹妹,你聽到沒,昨天帶咱們出來的那個小哥哥,竟然是個小姐姐。”

冷漠臉的少年,竟然是個小姐姐。

小福圓也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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