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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收起那張紅契,因為梁川自己買地是準備蓋房,也相當於買了一個砧基,丁賬戶籍裡要記下來,以後是收取稅賦的依據。黃貼司慢慢地將梁川家裡的口數,林藝孃的名字記下,雖然以前的原籍來處都已忘了,但是從現在開始知道的東西也得記得清楚,在興化落戶,就歸興化民籍了。

梁川看著那筆緩緩地記下自己的名字,字跡工整而清晰,也就是從此以後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了,願自己能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但是他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更比常人見了更多的社會陰暗面,人性啊,溫柔以待,呵呵,幻想一下還是不錯的。

此番買地也算順利,除了付出了一點小代價,其他的都算順利,除了張前家前面的地買不到了。

梁川家前面的地,也就是朝南的地那些佃戶鄉民已經逃荒逃戶多年,朝廷規定,如果逃荒了兩年之年再返回原籍繼續耕種的,那麼這塊地還是原來戶主的,但是如果超過兩年沒有回來耕種,放任土地荒蕪,那麼官家就要將這些土地收回去,要地的話,就要去找官府買,當然也可以去自己開荒,這個官家是豉勵的,但是這樣的地一般很瘦,瘦到只能勉強餬口,前幾年不交稅,後面就連稅也交不起。

梁川拍了拍自己懷裡的那張紅契,又客客氣氣地問黃貼司道:“貼司大人,我那塊地前面的這些荒地聽說已經拋荒多年了,我能否買個一畝半頃的?”

黃貼司想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又走到戶房裡面的另一個博古架上,找了許久,終於又翻出另一本帳薄,梁川看了一下,上面寫著砧基薄三個大字。黃貼司翻著這個冊子,看了許多,說道:“巧了,你們鳳山這些個地啊,想買也買不到了,沒有了。”

“沒了?”連何保正都有點訝異,他身為這個地方的保正,一般有什麼土地流轉他都會知道的,什麼時候沒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黃貼司看了看砧基薄,說道:“今天給你們發放了紅契,回頭在這個本子上也會幫你們改了以前的土地畝數方位,以備日後尋查。至於你們剛剛說的其他地嘛,因為被其他人買了,鳳山的財主鄭員外買走了。”

何保正和招弟兩個人從縣衙出來的時候,一個是一臉懵逼,一個則是咬牙切齒。何保正就是那個咬牙切齒的人,他揹著的竹筐裡的東西都給了黃貼司當作茶水費了,此時空空如也。

“我大宋的官員都是這副德性嗎?”何保正迷茫地看著梁川著,問道。

“準確地來說,剛剛我們碰到的這個人,不是官,而是吏,小吏,你懂的吧?”梁川一臉純真地看著何保正,“這只是我大宋最不入流的小辦事員,大宋朝的官他們還算不上,而且大宋的官多如牛毛,各式各樣的人都有,這種不入流的小吏更是比比皆是,辦事的大都不是官,而是他們,朝堂裡有人心繫天下,有人貪贓枉法,是非人心,官途險惡,大部分都是這些不入流人的與你糾纏不清,不是一個這副德性就能說得清的。”

何保正還是一臉氣不過,他身為一村的保正,是親眼見證了何麓村的榮辱興衰,何麓的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大部分的家庭都因為沉重的稅賦而無法生活下去,死的死逃的逃,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落戶到何麓,竟然還要靠送禮行賄才能將事情辦好!“那也不能拿老百姓的東西,他們享用朝廷的俸祿就應當替老百姓辦事,怎麼還能拿取老百姓的東西呢,你看看剛剛那個小吏的嘴臉,唉!”

梁川看著何保正,既有點感動,也有點想笑,大概是因為這般淳樸的百姓,虔誠地相信著讀書人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人,我們的文化我們的國家才能千百年地傳承下來吧。他又有點想笑,因為這他們的思維都太單純了,說道:“你覺得他不好嗎?”

招弟都忍不住了,替何保正搶道:“那肯定不好,壞官才會拿老百姓的東西啊。”何保正附和地點了點頭。

梁川說道:“你們錯了。剛剛那個小吏的作法已經算很不錯的了,你們想想,如果你把錢花了,事情又辦成了好還是你把錢花了,但是事情辦不成好呢,又或著你打算他變法子拖延,各項手續給你按最煩瑣地來,最後事情辦成了,但是時間功夫花去了很多,你們說哪樣是最好的?”

何保正思索了一下,說道:“既然是衝著辦事來的,那當然是事情能辦成就好。”

梁川讚賞地看著何保正說道:“你算開竅了一點,沒錯,我們要的是事情能辦成,既然花一點小代價能將事情以最少的代價辦成,那個小吏滿足,我們也不虧,那何樂而不為。人家是吏不錯,但並不代表著人家就要鞍前馬後地將事情立即替我們辦得滴水不漏,人家沒有這個義務,更沒有這個意願,你們想想,你們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別人找你們找事的時候,是願意得到一點尊重呢,還是像一個下人一樣,累死累活地替你們這些平頭老姓賣命?”

這是什麼觀念,梁川一番話何保正簡直聞所未聞,當官的要拿了東西才辦事?而且這還是好的?何保正喃喃地說道:“天吶,就這世道我大宋的百姓還有活路嗎?”

梁川笑道:“沒有人活著是容易的。”

何保正已經沉默得不想說話了,因為他想到了以前何麓的那些人,曾經熱鬧富有生氣的一個美麗村子因為這幫狗官而蕭條破敗,而在他們眼裡他們一點所謂都沒有,甚至一點良心上的過意不去都沒有,他們只想著拿錢,拿好處!

梁川看著何保正一臉地沉痛,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有個人生下來就是將軍,這個將軍既貪汙又行賄,但是他打仗也特別的厲害,外族人多次入侵他們的國家被他打敗了,他也得了很多的好處和賞賜,他拿了好處和賞賜就去行賄他上面的官員,因此他的官越做越大,權利也越來越大,有了更大的權利,他就貪得越多,將軍越做越大,能統領越來越多的兵,能指揮越大的戰役,最後真的將入侵的那幫外族人都打跑了。你們說說貪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何保正無言以對。

梁川看著沉默的何保正,說道:“那個人有句名言道,封侯非我願,但願海波平!”

梁川知道自己的思維是後世的思維,在古代這種先君忠君的思想下,簡直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也懶得再多廢口舌了,“何保正不必為此事煩惱了,我們去集市上看看有何新鮮的果蔬,買一點送與令狐大夫豈不一樣!”

何保正氣不過道:“再買東西那不是又要花錢了!”

梁川笑道:“孝敬令狐大夫的這個錢我出就行了,令狐大夫昨天有恩於我們家,這也合情合理。”

城西的集市裡賣小吃的餅擺上,紅火的烤爐裡各式蒸餅、糖餅、門油、菊花餅熱乎乎地被夾到案板上吆喝售賣,還有那飽滿的豬肉包子,過往行人,咬一口皮薄肉飽的包子,再喝一口豆汁或是清茶,口有餘香,滿嘴流油,樣式比燕池埔一帶更是繁多,更是熱鬧。惹得一旁的招弟那嘴裡的口水不住地往肚子裡咽,就像一個從沒吃過蛋糕的小孩子,站在蛋糕店前久久不能移步。

梁川看得心疼,掏了錢買了好幾個剛剛從蒸籠裡拿出來的熱乎大肉包,三個人顧不上手中的包子滾燙,站在街上就吃了起來,吃得不亦樂乎,。

城西集市裡賣的糖心雪梨相當的爽脆,還有雪白如嬰兒小臂的蘿蔔,白菜,農家自己養的蘆花雞也相當的肥,這幾樣時鮮分別買了一點,肥雞一頭,又提了一條兩掌兒大的鮮板鯽,剛從南溪裡面打上來,強有力的魚尾還時不時在空中亂拍打著。滿滿當當的放了一個竹筐,準備送去給令狐川,當是剛剛被黃貼司汙了的替代品。幾樣物件花了梁川幾百文錢,看得何保正那個心是更疼了,更加痛恨那個衙門小吏黃貼司了。

三個人揹著滿滿一筐的東西,又走到了令狐川隱居的那個小桑樹巷巷口,好像有種錯覺,巷口的那株桑樹原來好像略微衰敗一般,隱隱沒有生機,但是今天看了新葉已經抽了了來,就像蓬勃生長一般的小樹苗,充滿了活力與韻律。

走進巷子,小道童不在了,藥房的門也鎖上了,僅僅一天,門上的那把銅鎖與門環好像百年塵封的老宅一般,積了厚厚的一層銅鏽與灰,彷彿這裡從未有人住過一般。

一個想法在梁川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這些道士太邪門了,當初一連串的變故起因就是那個開Q7的老道士,現在又碰到一個令狐川,難道這幫人真的是修仙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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