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 天使與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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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抱。”
竹果果聞聲，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陳野，一臉驚喜地張開雙手，讓陳野抱。
“果果真乖。”
陳野微笑著從竹葉青的懷中接過竹果果。
他的動作輕柔，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親和力，像是父親在跟孩子互動。
然而——
這一幕，落入泰格和樓下那些白啟航的手下眼中，卻讓他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這一刻，他們的腦海裡不斷浮現，陳野剛才在一樓廠房大開殺戒，和雲中鶴身體詭異炸開的畫面！
那些畫面，與此刻的陳野，形成了截然的反差！
這種反差，反而讓他們更加恐懼——那個青年，是一個可以談笑間殺敵的恐怖強者，像是佩戴著天使面具的魔鬼！
與此同時，辦公室裡，白啟航隱約聽到了陳野與竹果果的對話，也看到了泰格滿臉恐慌地癱在辦公室門口。
這讓他意識到了什麼，但依舊不敢相信，而是顫聲問道：
“泰……泰格，他……他在門口嗎？雲大師呢？雲大師為什麼不對他出手？！”
沒有回答。
泰格像是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將白啟航的話當成了放屁，只是滿臉驚恐地看著陳野，腦海裡不斷閃現著雲中鶴慘死的畫面。
“爸爸，他是個壞蛋。他殺了紅竹姐姐和周奶奶。”
就在這時，竹果果突然指著泰格說道，小臉上寫滿了悲傷。
自從她被竹葉青收養之後，一直是保姆周奶奶在照顧她，紅竹負責保護她。
竹果果與保姆周奶奶以及保鏢紅竹的感情很好，完全把她們當成自己的親人。
此刻，她看到泰格，想到了保姆周奶奶被殺的畫面，感到非常難過。
咯噔！
愕然聽到竹果果的話，泰格心頭一震，渾身像是觸電似的，不受控制地顫抖，額頭冷汗直流。
“果果，我們繼續遊戲好不好？”
陳野聞言，心中一動，他沒有去看泰格，而是微笑著衝竹果果問道。
“好。”
竹果果點頭。
“呼……呼……”
泰格的呼吸變得濃重了起來，他想到了雲中鶴詭異死亡前所發生的事情——陳野也和竹果果做遊戲！
“果果，閉眼。”
彷彿畫面回放。
陳野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泰格耳畔響起。
泰格冷汗淋漓，握著槍的右手不斷顫抖，內心劇烈掙扎，是否要開槍。
“去死……”
最終，泰格咬牙，將心一橫，選擇拼命，要抬槍射擊。
“好。”
竹果果乖巧閉眼。
“咔嚓！”
下一刻。
預想中的槍聲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骨裂聲。
泰格的右手尚未抬起，便被陳野一腳踩斷了手臂，手槍被震得從泰格手中脫離，彈起。
“砰！”
陳野不做停留，一腳踹在泰格的身上。
“咔嚓！”
“噗——”
泰格如同被踢飛的足球一般，撞斷樓道里的欄杆，口中鮮血狂噴，飛向廠房的空中。
與此同時，彈起的手槍落入陳野手中。
陳野頭也未回，背對著飛在空中的泰格，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
六顆子彈爭先恐後地竄出槍管，全部打在泰格的身上，直接將泰格的身子打成了馬蜂窩。
“咚！”
泰格渾身染血，狠狠地摔在一樓廠房的那個大坑裡，彷彿葬入了墓地。
“呼……呼……”
一樓廠房裡，那些白啟航的手下，看到泰格飛到空中，被打成馬蜂窩，葬入大坑的全過程，紛紛瑟瑟發抖，呼吸急促。
“噗通！”
三樓辦公室裡，白啟航看到陳野一腳踩斷泰格的手，將泰格踢飛，背對泰格開槍的一幕，直接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燈光下，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臉色蒼白如紙，心中充滿了絕望！
沒錯……
是絕望！
雖然他沒有看到陳野擊殺雲中鶴的畫面，但事到如今，他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雲中鶴死了，否則絕對不會允許陳野這般肆無忌憚地擊殺泰格！
這意味著，他的獵殺計劃失敗了！
陳野抱著竹果果，看到房間裡的白啟航，一步邁出。
這一幕，落入白啟航眼中，像是黑白無常來到人間，要找他索命，讓他心中的恐懼達到極致，下意識道：
“陳……陳先生，不……不要殺我！我……我想跟您談談……”
“陳先生，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白啟航的話音剛落，竹葉青也終於從極度的震撼中回過神，她來到了陳野的身後。
“好。”
陳野點頭，側開身子，讓竹葉青走進房間。
白啟航見到竹葉青，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求饒道：
“竹……竹會長，我錯了……”
“我記得你之前說，等你殺了陳先生，要給我和你兒子舉辦一場冥婚。後來，你又覺得我不配，讓我跪在你腳下，給你服務，對吧？”
竹葉青徑直走向白啟航，冷冷打斷白啟航的話。
“砰！”
“砰！”
“砰！”
白啟航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跪倒在地，像是清明祭祖似的，對著竹葉青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繼續驚恐地求饒，道：
“葉青，我錯了！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時糊塗，不知死活地做了這些事情！求你看在我當年跟你哥一起混江湖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
“砰！”
回應白啟航的是一聲悶響。
竹葉青來到白啟航身前，右腳猛然踢出，一腳正中白啟航的下巴！
咔嚓！
白啟航像是龍抬頭似的，猛然抬頭，下巴的骨頭斷裂，整個人後仰飛出，滿嘴是血。
砰！
而後，白啟航重重地砸在了他之前所坐的沙發上，然後滾落在地上。
“竹……竹會長……”
白啟航的下顎斷裂，整張臉都變形了，但他沒有在意傷勢，而是繼續向竹葉青求饒。
“嗷！！”
然而，這一次，白啟航剛一開口，便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竹葉青再次抬腳，一腳跺在白啟航的兩腿間，跺碎了白啟航的第三條腿，白啟航痛苦慘叫，而後直接疼得昏死了過去！
“噗通！”
另外一邊，那名坐在電腦前的青年，看到這一幕，嚇得跪倒在地，向竹葉青求饒。
竹葉青走過去，赫然看到電腦監控畫面中，出現了很多燈光，一輛輛汽車，快速朝著破舊的廠房駛來。
“你自己從門口跳下去。”
竹葉青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對青年說了一句。
“啊，好！”
青年下意識地做出回答，然後滿頭冷汗地起身，看了一眼地上渾身染血的白啟航，兩腿發軟地走向辦公室門口，最後一咬牙，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
“咚！”
“啊——”
青年狠狠地摔在地上，兩條腿應聲斷裂，痛苦地哀嚎不止。
竹葉青收回目光，走到白啟航身前，一把抓住白啟航的衣服後領，像是拖死狗一般拖著白啟航，走到三樓辦公室門口。
“如果你們不想死，全部丟掉武器，跪在一樓廠房的空地上！”
竹葉青將白啟航丟在三樓樓道里，踩著白啟航的腦袋，冷聲開口，聲音響徹整個廠房。
“會長，我錯了，我不應該聽白啟航的！”
“會長，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
“會長，我們以後只聽您的！”
隨著竹葉青的話音落下，一樓那些白啟航的手下，紛紛按照竹葉青所說，丟掉武器，顫顫巍巍地走到空地上，跪成一片，向竹葉青求饒。
就在這時，廠房外傳來一陣剎車聲。
而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群黑衣大漢手持武器，衝進了廠房。
嗯？
陳野見狀，心中一動，明白這是竹葉青的後手。
事實的確如此。
竹葉青在來廠房之前，除了做好智救果果的計劃之外，還下達了兩個命令。
第一，派人劫持白啟航的情人許香和其弟弟許舟。
第二，心腹手下，帶人在勝利機械廠外一公里處埋伏。如果她抵達廠子三十分鐘後，沒有給心腹手下打電話，便證明出事了，心腹手下將帶人，不惜一切代價殺死白啟航！
這些心腹，都是竹簡在位時培養的，對竹葉青絕對效忠！
原本，竹葉青的心腹手下，都認為竹葉青出事了，結果走進廠房後，看到白啟航手下，統統跪倒在廠房的空地上，當下都被驚得停下了腳步！
“竹小姐，陳先生。”
三秒鐘過後，竹葉青那些心腹手下才回過神，紛紛抬頭，向三樓走廊的竹葉青和陳野問好，同時也看到了被竹葉青踩在腳下的白啟航。
燈光下。
他們沒有看向身為青龍會會長的竹葉青，而是一臉敬畏地看向陳野！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竹葉青、竹果果毫髮無損，白啟航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這一切，都是因為陳野！
竹葉青也情不自禁地看向了陳野。
雖然她做了不少計劃，但最終還是依靠陳野才擺脫危機。
“既然要立威，那就立徹底！”
陳野迎上竹葉青的目光，開口提醒。
話音落下，陳野不等竹葉青回話，便抱著果果，走向樓梯口。
竹葉青心中一動，立刻拿出手機，給青龍會的其他幾個元老打電話。
四十分鐘後。
青龍會的元老紛紛趕到現場，看到了讓他們一生難忘的畫面。
白啟航的手下，全部倒在了血泊中，一樓廠房到處都是屍體，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們聞了，當場就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白啟航像是死狗一般，被竹葉青踩在腳下。
“白啟航與龍社勾結，劫持我女兒，謀反上位，當誅！”
眼看青龍會的元老們走了進來，竹葉青冷喝一聲。
白啟航渾身顫抖，哀嚎著求饒：
“竹……竹會長……”
“砰！”
槍聲響起，白啟航的聲音戛然而止，腦袋被打爆，慘死當場！
“會長！”
下一刻。
無論是竹葉青那些心腹，還是那些姍姍來遲的青龍會元老，他們不約而同地衝站在三樓走廊的竹葉青，鞠躬問好。
沒有回答。
竹葉青徑直走向樓梯口，上樓，來到廠房的屋頂。
廠房外。
天空中的烏雲已消散，漫天的星光和月光傾瀉而下，照亮著黑暗的大地。
夜幕下。
陳野抱著竹果果，坐在廠房屋頂，仰望星空。
“爸爸，你會唱小星星嗎？”
“不會啊。”
“那我教你好了。”
“好啊。”
“Twinkletwinklelittlestar……”
竹果果依偎在陳野的懷中，稚嫩的歌聲緩緩響起。
謝謝。
竹葉青停下腳步，淚流滿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