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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燕！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堂前燕！
我怔怔的看著面前極普通的女人。
“認識我？”
堂前燕淡說，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原以為，老黃留給我的這句話，只是指代琅琊王氏跟淮陽謝氏，將其比作廳堂前的燕子，飛入了世俗之中。
可我沒想到，不止是王謝兩家。
正如詩中字面意思，除了王謝兩家計程車族之人外，還有個名叫“堂前燕”的人！
我果然沒有猜錯，老黃留給我的三句話，我確實是沒有摸透。
我看面前女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這究竟是個什麼人？
憑名字能單獨跟王氏與謝氏放在一起？
“有所耳聞。”
我出聲回她。
堂前燕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是讓人不適，是那種陰鷙到極點的笑。
而後，堂前燕站了起來，問我：“陳家莊棄女的事情，你想怎麼解決？”
聞言，我再次一怔。
到目前為止，我已是數不清，在這堂前燕的面前，有過多少次的震動。
她甚至連陳薇的事情都知道。
我遲疑了一下後，沒回她。
堂前燕接著道：“我不是你的敵人。”
“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婚事已定，除非他們兩人不願意，否則，誰也無法阻止。”
我回她。
我與這堂前燕接觸不過幾分鐘，她能讓我交底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這句不是我敵人的話。
而是她對我師父三叩九拜。
這個世上，我、林蘇荷，見到老黃，行此大禮是本分。
可她既然也能如此，那足以表面對老黃的尊敬。
這自然，讓我對她生出了好感。
“好！你挺有種。”
堂前燕再次大笑，她接著說：“你知道讓陳家莊棄女強行婚嫁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
堂前燕附在我的耳邊，突然聲音放輕：“形神俱滅。”
我先是一愣。
而後，我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陳家莊如此霸道嗎！”
“這天下，陳家莊說一不二……”
堂前燕低聲。
“我父親是陳家莊的人，這麼說來的話，我也有幾分陳家莊的血脈，他們要讓我形神俱滅嗎？”
我問。
堂前燕沒說話。
“陳薇應該多多少少也與我有血緣關係，她不僅是我的親戚，更是我的好友，我促成她的良緣，他們郎才女貌，郎情妾意，我這是在成人之美，陳家莊為此就要讓我形神俱滅嗎？”
我又問。
堂前燕又沉默。
而接著，我嘴角微勾，又說：“陳家莊再霸道，就算他們真要讓我形神俱滅，他們能對我出手嗎？在這世俗中，士族勢力，難道沒有絲毫限制嗎？”
堂前燕眼神微凝，看我的瞳孔，微微一縮。
我的再三發問下，堂前燕的聲音反而少了些陰冷，柔和了許多。
她說：“陳家棄女的身份很特殊，事關重大，她本白蓮，卻要歷經汙濁磨礪，二十歲前，要染遍世間一切陰暗之事，可二十歲之後，卻不能沾染一點的汙垢。”
聞言，我臉色微動。
原來是這樣……
陳薇說，這個月過了，剛好滿二十週歲。
在此之前，陳薇的身世確實很坎坷，更是有一段在會所當小姐的經歷。
而這個月過了，她的親姐姐，陳家莊的人，才主動找上來。
那這一切都對的上了。
“陳家莊需要用她的身份，幹許多的事情，尤其是二十歲之後，正是陳家莊收穫果實的時候，你卻捷足先登，馬不停蹄的讓其成婚，這是將陳家莊種了二十年的果實奪走。”
堂前燕說道。
“我若一意孤行，他們會怎麼做？”
我正色了起來。
“他們不會讓這婚順利結成的，也許，成婚那天，就是血染禮堂的時候。”
堂前燕思忖了下，又說：“士族雖有限制規則，但只要他們想，他們有千萬種辦法來對付世俗中的一切。”
我皺眉不語。
堂前燕又問我：“聽我說到這裡，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我沒說話，而是轉身就走。
繼續下去嗎？
這個月老還當嗎？
曇王的承諾，我還要履行嗎？
我心中的答案，是一直沒有變過的。
陳家莊也好，其餘士族也罷，誰也干擾不了，我都要讓這場婚事繼續下去。
當然，我心中有算計……
儘管堂前燕說了，陳家莊會有千萬種辦法，來阻止這場婚事，可有一點，是能夠確定。
他們無法明目張膽的動手。
這就夠了……
“這麼著急走？”
堂前燕又喊住了我。
“有何吩咐？”
我回頭看他。
“你不好奇我的來歷？”
堂前燕問我。
我笑了，我確實對這個堂前燕的來歷身份很好奇，她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她為什麼三叩九拜我師父老黃，還有她為什麼在那句詩中，能夠跟王謝兩個士族齊名。
但……
她會說嗎？
“你師父是我的救命恩人。”
堂前燕道。
我眉頭一動。
怪不得……
堂前燕盯著我，又說：“還有一件事，你師父就是在我面前斷的指。”
當此話落下，我先是一愣，接著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情緒，我猛地朝這個女人衝了過去！
我將其推到了文王像的桌子前，我激動個抓著她的衣領！
我喊道：“我師父黃永恩真的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