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磨劍一月，結果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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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穿越一個月了，金手指系統還沒解壓完成這件事多少有點丟人，但墨菲自我感覺很良好。
他覺得這或許是某種見鬼的“考驗”！
比如讓自己在得到逆天改命的金手指之前先用一個月的時間適應一下作為“異界人”的感覺，免得突然擁有了逆天之力後快速釋放本性成為阿祖那樣的“超級英雄”。
當然，或許以上這些都是他的自我腦補，或許真實原因就是他太菜了。
“我回來了。”
墨菲抱著食物進了主宅，推開門的一瞬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水味道。
順著味道看過去就能看到一個長髮酒鬼蜷縮在破舊的沙發上，腳下丟滿了各種空酒瓶，手裡還捏著一個半空的瓶子。
牆壁上的斑駁機械鐘行走時發出咔咔的聲音，破舊的陽臺上還搭著幾件猩紅色的女士長袍，在惱人的陽光調皮灑下的斑點外，輕微且有節奏的鼾聲在這古老的屋子裡迴盪著。
沙發上乾淨的毯子都被睡出了一個人形凹陷，而一個長髮醉酒娘正躺在上面以非常不雅的姿勢呼呼大睡，還會時不時用手指撓一撓纖細的腰肢。
如果再補上一個鼻涕泡，那這裡看起來就更像是一個百年宅魔女的閨房了。
墨菲對習以為常。
他先收拾了一下房間將今日份的酒瓶送入地下室，又擼起袖子進入廚房一陣忙碌之後，一碗加了肉丸和鴨血的麵包粥就被端了出來。
理論上，吸血鬼不吃任何東西只要血液也能維生而且沒準過得更好，但就以墨菲和翠絲女士這家庭條件，別說養定期抽血供養主人的血奴了，偶爾能吸上一口新鮮血都算過節。
瞧見院子裡那些自由自在的肥老鼠沒有？
那就是翠絲女士在和墨菲“同居”之前給自己準備的“儲備血包”！
這一個月裡，她還數次向墨菲推薦過這種“節能環保，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但都被墨菲婉言謝絕。
他倒是不介意在神奇的異世界當個異食癖，但鼠鼠這種高階食材還是算了吧。
說實話，在遇到翠絲女士之前，墨菲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堂堂午夜貴族在一個吸血鬼掌權的城市裡也能混到這份上。
“醒醒，翠絲，吃飯了。”
他把年紀能當他爺爺的碗放在比他年紀大最少六倍的桌子上，彎腰在沙發上將自己的尊長攙扶起來。
“尊長”，指的便是授予某個凡人初擁的吸血鬼。
在他們的文化裡這個詞和父母的含義相近，不管是血鷲氏族還是其他幾個氏族，對於初擁這種事都有嚴格且古老神聖的規定，那不僅僅是吸血鬼的繁衍形式，因而尊長在血族文化中的含義也相當正式。
遺憾的是，墨菲的這個尊長太過與眾不同，導致新過來的墨菲腦海裡對吸血鬼整個種族的認知都出現了嚴重的偏差。
這些晝伏夜出的傢伙肯定是因為長期睡眠缺失和生物鐘紊亂導致他們都老不靠譜的！
“哈，小墨菲，讓我再睡一會...”
懷裡的翠絲女士咕噥著說著夢話，和貓一樣在墨菲寬大的胸口處蹭了蹭又打算繼續睡，讓墨菲一陣無奈。
“唔，我給你說嗷，我夢到我年輕的時候了，我夢到我那時還是血鷲氏族的天才長老，薩洛克達爾親自給我倒酒，英俊的帕英尊主邀我共赴晚宴。
該死的老愛德華避著我走...”
說實話，這位正在說胡話的吸血鬼女士的外表相當驚豔，頗有種成熟大姐姐的氣息中混雜著午夜貴族特有的妖豔。
一頭黑髮如瀑流順滑，蜂腰火眼，讓她出現在任何場合都足以成為男人眼中的焦點。
然而，一道可怕如蜈蚣一樣的驚悚傷疤從她細長的脖頸延伸到胸衣之中，又從纖細到盈盈一捏的腰肢滲出在胯部停下，幾乎貫穿她的身體，就像是精美瓷器上讓人遺憾的裂痕。
不但嚴重破壞了她的美感，也順帶破壞了一名吸血鬼賴以為生的力量。
其他吸血鬼稱呼她為“廢人”並不是蔑稱，翠絲確實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她從未對墨菲說起過自己的傷痕來源，墨菲也從來不問。
畢竟，兩人在一起搭夥生活總是需要點邊界感的。
“哇，這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贊啊！看來把你這小搗蛋鬼初擁成我的子嗣，是我這渾渾噩噩的一百年裡做過的最正確的事了。”
醉醺醺的翠絲喝了一口粥，立刻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她半醉半醒的感慨了一句，正準備大快朵頤時卻看到了墨菲放在桌上的那和周圍“樸素”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奢華天鵝絨口袋。
尤其是那口袋上彆著的血鷲徽章，讓翠絲立刻眯起了眼睛。
“這是什麼？”
她看向墨菲，拍著勺子有些生氣的質問到：
“不是不讓你和其他血鷲們打交道嗎？他們都是一群上不了檯面的混蛋！你是忘了他們給你那狗屁召喚術差點害死你和我嗎？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你是要氣死我...嗝兒~”
“我也不想的。”
墨菲一邊走向陽臺把曬乾的衣服收下疊起來，一邊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給了翠絲，他說：
“族長的命令我無法違抗，即便是要我去送死，我也得笑著去，對吧？”
“這可不是送死這麼簡單。”
氣呼呼的翠絲用不體面的儀態快速喝完了粥，將那口袋拿過來開啟，從其中取出一個有靈能加密裝置的細長卷軸。
以及一個用於解封的印章。
她把玩著這兩樣東西，說：
“誰會在送密令時附帶解碼印章？小墨菲，你這是被薩洛克達爾當成放出去的誘餌了。”
“唔？所以這信是假的？”
墨菲對此毫不驚訝，而面對他的詢問，翠絲搖頭說：
“不，信是真的！但肯定用了密語，如果你能把信送到午夜獵手那，那麼他們可以翻譯出真實的訊息。如果你死在了獵巫人手裡，那麼這封密令表面的資訊也足以誤導他們踏入血鷲氏族的陷阱。
同時追求兩種並存的可能與利益，真是經典的薩洛克達爾的風格。
唯一的犧牲品就是你，我可憐的暖心子嗣。”
說到這裡翠絲停了停。
她瞥了一眼背對她的墨菲，轉了轉眼珠子又拉長聲音對墨菲說：
“然而你都接了任務，現在退出確實來不及了，作為著名的廢物尊長我也沒什麼好給你的，看在你侍奉我一年的份上，地下室的第三根柱子邊有個暗格，那裡藏著我過去用過的一些東西。
你應該用的上。
我得睡會了，頭好疼...哎呀呀，瞧我堂堂長老竟被酒癮所傷憔悴至此，太不應該！那麼從現在開始，戒酒！
呃...
算了，今天再喝一天。
明天一定戒！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啦，小墨菲，給我錢！我要去買酒！”
“...先睡會吧，我晚上出去遛彎的時候買給你。”
“哇，小墨菲，你真的太暖心啦！來抱抱...等等！你今晚就走啦，買鬼的酒啊！好你個墨菲敢騙老孃！不許跑！揍你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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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莊園的地下室面積很大，還殘留著一個月前那場靈能失控炸燬的痕跡，殘磚斷瓦到處都是，地面上還有好像擦拭不去的陰影，讓墨菲走入這黑暗中感覺到脊背發涼。
畢竟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就是死在這裡的。
這是個不祥之地。
“如果你我真的互換身份，那麼你現在應該坐在夏日空調房的辦公室裡壓榨社畜員工呢，而我卻要替你在這裡受罪，還要贍養那個魔物娘。”
墨菲雙手合十，低聲說：
“想來不甘平凡的你在那個物資充沛的世界繼承了我打拼十年才拿到的職位，一輩子衣食無憂應該也滿足了。就別在這個真有超自然力量的地方變成鬼來折磨我，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是死鬼，我是吸血鬼。
大家既然都是鬼，那誰怕誰呀！”
做完這一套神神叨叨的“儀式”後，墨菲按照翠絲的指示在第三根柱子下找到了暗格，從裡面取出一包東西。
一套精緻暗紅包括靴子手套在內的護身皮甲，一件繡著花紋的猩紅披風，還有一把酷炫的籠手迅捷劍。都是血族長老標準的精緻造物，大概是翠絲用於緬懷自己早已逝去的風光年代的最後紀念了。
所以這波真的是把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靈能流失有點嚴重，這是幾百年沒維護過了？”
墨菲抓起迅捷劍有模有樣的耍了個劍花，他殘存的肌肉記憶裡本就有一套血鷲劍術殘留，遺憾的是這原本的靈能造物現在已經變成了凡鐵一塊。
好在還足夠銳利。
他換上了護身皮甲，繫好披風的鎖釦，又把配套的吸血鬼黑色面具戴在臉上最後拉上護甲兜帽。
一個神秘的血族形象立刻成型。
雖然沒有鏡子，但不必多說自然是風流倜儻。
畢竟，穿越過來之後這張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大啖熱乎軟飯的帥臉，是墨菲現在唯一能自豪的東西了。
【《真實異界》測試版管理員系統安裝包解壓進度：100%！系統安裝開始，請稍等！
人物卡模組安裝中...測試許可權下放...阿爾法資料庫繫結...資訊共振與靈能投影模組開啟...賦權完成...個性化延展模式嵌入...新手引導模組啟用...
測試之時已至！】
就在墨菲換好裝備的那一瞬，眼前半透明的人物卡突然爆發出一陣流光，淹沒了墨菲的所有視覺。
讓他恍惚間像是被丟進了一片神秘的星海之中，舉目四望盡是星光閃爍，原本簡潔到讓人絕望的人物卡也被不斷的裝入新的模組，很快就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這種情況下很難準確分辨時間流速，但體感上並不難受，就像是坐在電腦前等待著新下載程式跑起來時的期待。
而隨著背景的星光黯淡，煥然一新的介面出現在了墨菲眼前：
姓名：雷弗諾·墨菲·勒森布拉
種族：吸血鬼【血鷲氏族·慾望之裔】
模板：黑暗靈能偏向·普通個體
職業：血鷲學徒/無/無
天賦：黑暗靈能感知與操縱【入門】、隱匿·陰影行走【嫻熟】、近戰·物理攻擊專精【入門】
專長：異界生物召喚【0/2】
技能：血鷲劍術【入門】/靈能衝擊【入門】
裝備：血鷲長老護甲【6/6】、慾望族裔之刃【靈能枯竭】、猩紅午夜斗篷
“雖然我知道自己很菜，但這一系列‘入門’級的玩意還真是讓人有些繃不住。”
墨菲看著自己的全面資料，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雖說已經知道了做出各種針對行為都可以提升技巧熟練度，但自己好歹也嘗試了一個月，怎麼這面板就這麼拉胯呀？
難道城裡連小孩都知道的傳言是真的？
因為“廢人王”翠絲女士本身很廢，所以被她初擁的血族不管之前多厲害，被轉化之後都會變成廢人一個？
Emmm，應該沒這麼玄乎吧？
而且自己苦等一個月呢，這怎麼到這就完了？
光一個人物卡擴充？
說好的逆天改命的金手指呢？就這種慘烈的故事開局，你這不給我個召喚巨龍或者召喚泰坦的技能有些說不過去了嗷！
就在墨菲抓耳撓腮的探究自己這個聽起來很厲害的“管理員系統”時，他注意到了人物卡下方的一個單獨欄位。
【新手引導任務（1/6）：完成初次召喚，開啟測試計劃。
任務說明：呵，別露出那種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開啟召喚並掌握真正的力量吧，隨後你便會知道我已將最好的給了你，阿爾法。】
“神神叨叨的，我叫墨菲，阿爾法是個什麼鬼？”
墨菲皺著眉頭看完這任務說明，瞥了一眼人物卡上的“召喚專長”，【0/2】的標誌顯示他可以召喚兩隻“異界生物”。
“那就讓本大爺來看看你這破葫蘆裡賣的什麼鬼藥！”
倒黴吸血鬼左手握住籠手劍的劍柄，右手張開做出一個優雅的施法動作。
他並不知道自己會召喚出什麼玩意來，但就算下一秒有燃燒的黑暗泰坦吼叫著衝出來給這個世界一劍也無所謂了。
相反他還會覺得那樣真的很酷炫，並且時刻準備在世界燃盡後盡情偷吃它的灰燼。
畢竟哥們現在混的這麼慘，全靠這玩意逆天改命，實在考慮不了其他，而且這座城市對自己很好嗎？
為什麼要為那群在自己微笑時還要將惡意灑向自己的傢伙考慮那麼多呢？
自己又不欠他們什麼東西，對吧？
技能啟用。
墨菲感覺自己被丟進了一個碾子裡壓榨體內本就不多的靈能，在他感覺自己的黑暗靈能被抽取大概四分之一的時候，兩團閃爍的光點終於成型。
就像是最精巧的裁縫用代表靈能的光線從無到有編制出清晰的輪廓，在墨菲帶著期待的注視中，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眼前。
普通的體型、普通的臉頰、普通的生命氣息甚至連墨菲這樣的廢人吸血鬼都可以打好幾個那種。
什麼嘛！
居然只是普通的人類？
這有什麼用...
吸血鬼這一瞬對這金手指的嫌棄到達了極致，但就在他準備例行吐槽的時候，某種相當熟悉的語言在耳邊響起。
其真切到讓吸血鬼都感覺到驚悚。
“臥槽，這遊戲畫面真叼！瞧這光影，瞧這細節，瞧這磚！焯！這地磚可真TM磚啊！不過申請表上說這《真實異界》還在開發階段呀？我看這樣子好像已經完工了。”
“噓，閉嘴！瞧這NPC正看咱兩呢，喲，小白臉這建模還挺帥，話說，為什麼我不能把臉捏成他這樣？
嘿！
這遊戲居然還能脫褲子唉。”
“...艹！褲子，不許脫！”
“？？？這NPC剛才說髒話了，對吧？我沒聽錯吧？他肯定說了‘艹’對吧？連本地化翻譯都這麼接地氣的嗎？爺愛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