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三、明心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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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發現那一驚一乍的陌生女修身上佩飾道袍皆素淨，無從得知其來歷，便傳音問了一句。
得知此人是鄔蘭的忠實擁躉，且出身玉虛宮之後，他放心了大半。
大境界相當的玉虛宮修士，再如何都不是小師妹的對手。
談笑環顧一週，評估了一下重建城主府的難度,決心親自動手。
他對幾人吩咐道：“姜硯，木菁莪，你倆先送木掌櫃回靈藥鋪。林師妹，你帶這位小友一同離開此地。”
等歸一派眾人分作兩撥離開廢墟，談笑轉頭看向捻著佛珠養神的佛子仲殊，問道：“空覺寺兩位，要留到何時？”
釋仲殊眼眸微睜，忽地說道：“談施主，貧僧有一問。”
談笑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又念著他護住泗安郡城中百姓，便說道：“你問。”
仲殊手中捻動佛珠的動作微微一滯，眼中意味不明：“方才那位林希聲施主，與林意歌是何種關係？”
此話一出，談笑和無悔都像是見到了什麼妖魔鬼怪似的，瞪大了眼看向他。
談笑反覆回想之前小師妹行止，不覺得她有什麼引人聯想之處，仲殊又是如何得知的？
仲殊容貌端正，相如秋滿月，眼似淨蓮花，誕於佛成道日，更是空覺寺千年難得的天生佛性的弟子。
難不成仲殊的佛道境界，已能明心見性，看破虛妄？
無悔也是震驚不已，那位女施主確實靈秀非凡,可她未曾通名，首座師叔又是如何得知其姓名的？
釋仲殊見談笑久久不答,心中隱有所悟,面上便流露幾分釋然，說道：“空覺寺滿慈、滿願、近執、覆障，四位師叔已於千年前圓寂。”
談笑聽到這話，醒悟過來佛子仲殊的意思。
如今仲殊這是看小師妹轉生回來，想讓空覺寺與歸一派的舊怨，就此一筆勾銷？
他眉間皺成個“川”字，冷聲道：“圓寂？圓滿諸德，寂滅諸惡，才叫圓寂！”
空覺寺高僧圓寂後，有弟子傳承，受後世香火，襯得當了千年孤魂的小師妹格外落魄！
當年林意歌歷練期間傳信回山，也曾提起過佛子仲殊，還算是有點交情，如今這禿驢不為小師妹叫屈倒也罷了，竟還想若無其事地將此事抹去？
談笑越想越氣，質問道：“當年玉蟠山秘境崩塌,魔物禍亂九州之時，怎不見佛子出面普度眾生？”
無悔不太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此刻卻聽懂了談笑真人的質問,見仲殊沉默不語，他連忙開口解釋道：“談施主誤會了，千年前首座師叔被方丈押入了無間獄！”
談笑聞言一愣，他很難把聖人一般的佛子仲殊，和空覺寺關押破戒子弟的無間獄聯絡在一起。
仲殊看了無悔一眼，平靜道：“無悔，當修一年止語。”
無悔撇撇嘴，雙手合十，宣一聲佛號，自此閉口修禪。
談笑見此，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麼，乾脆說道：“將那四人除名，再議其他。”
“南無阿彌陀佛！”仲殊手中多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檀木盒，“請談施主將此物轉交給林施主。”
談笑接過，悄悄開啟看了一眼，險些驚撥出聲。
檀木盒裡裝著一枚葡萄大的菩提珠，其上有九個分佈均勻的孔，耳邊傳來佛音陣陣。
這正是設定上古誅魔陣必須的四樣上古至寶之一，藏於空覺寺的九孔瓊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四餘維則幾次派人潛入空覺寺未成，反倒是空覺寺直接把它送來了。
空覺寺既妥善儲存著九孔瓊珠，那誅魔陣中用的又是何物？
如此，空覺寺若將那四人除名，小師妹或許還真願意將這一段恩怨一筆勾銷。
有了九孔瓊珠，又見過廣天黃木，只需確認剩下的兩樣，天衍劍宗的青玄霞寶和無慮山冥域麟膽。
談笑一邊想著，一邊合上檀木盒，順手將上面的封印還原，還加了一道封靈符，才將其收起。
他對釋仲殊的語氣，也不由溫和了許多：“佛子放心便是。”
佛子仲殊此行目的已了，經過一段時間的寧心靜氣，身上法力也已經恢復了七成。
雙手合十行過一禮之後，釋仲殊便扔出一個金光燦燦的蓮花臺，帶著無悔回空覺寺去了。
談笑則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施展大神通，一氣呵成重建城主府。
……
另一邊，林意歌帶著姜沐晴離開城主府那一片廢墟，去了城中五味齋。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姜沐晴，又聊了半天鄔蘭真人。
姜沐晴稍稍平復了心情，才想起來道謝，說道：“我能和鄔蘭真人搭上話，多虧林道友相助！”
可你壓根就沒和鄔蘭真人搭上話啊！
林意歌把到口的這一句嚥下肚去，輕咳一聲，提起正事：“姜道友，求籤問卜，可否問過去之事？”
“不可。過去之事早定，求籤問卜只看將來。”姜沐晴一邊拿出籤筒放在桌上，一邊搖了搖頭說道，“你若想問過去，我師姐倒是精通術數……”
林意歌眼中一亮，連忙追問道：“不知姜道友能否為我引薦？”
姜沐晴顯而易見地低落下去，長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師姐她人在何處。原本我離開玉虛宮，就是為了找她回去繼承玉虛宮。”
無奈師姐妹之間關係親密，即使求籤問卜，也很難算準。
現在想來，她自出山以來唯一的收穫，就是發現了這世間還有鄔蘭真人這般瀟灑如風的奇女子！
林意歌只好歇了心思，說道：“那還是問將來吧！”
“林道友想著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是何時何地，何人何事？所問之事越是確切，所得結果也越是準確。”姜沐晴說著，搖了搖籤筒，示意她抽出一根。
再三考慮之後，林意歌閉著眼睛隨手抽出一根，遞給姜沐晴。
“請姜道友為我解籤。百年後今日酉時初刻，鶴鳴山凌雲峰紫陽殿，歸一派八代真傳弟子文采薇，在做什麼？”
姜沐晴將上面的籤文細細看過，掐算半晌後，瞠目結舌道：“她她她……她怎能同時做這麼多事？！”
注：林意歌跟姜沐晴介紹自己的時候，佛子聽到了。
止語就是我們俗話說的閉口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