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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姐對“傻子”“棒槌”之類腌臢話很敏感。
小時候，若是有人對自家弟弟如此這般出言不遜，她肯定擼起袖子就大打出手了。
婉兒姐本能地皺起眉頭。
只是見弟弟神色坦然，從容自若，口吻戲謔，她這才忍住了回頭找牛頭將軍麻煩的衝動。
“二郎，怎麼回事？”
婉兒姐心生好奇。
楚塵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你給了牛頭將軍一千玉錢?”
婉兒姐那叫一個意外。
難怪牛頭將軍對自家弟弟如此熱情。
簡直都要當成財神爺了。
就算是毫無跟腳的外地修士來青州地府募兵，大坑一波，牛頭將軍也分不到這麼多錢。
畢竟，他要上供打點，又要分潤出去，到手真心不會太多。
而這一次楚塵是正兒八經募兵給的好處費，牛頭將軍大多可以塞進自己口袋，只需分潤一點出去。
其中差別，想想也就明瞭了。
楚塵點頭。
他塞了兩次錢，每次給五百玉錢。
在牛頭將軍的幫助下，他花了大半天功夫，前前後後物色了上萬九品兵馬。
最後，許是超出了牛頭將軍管轄範疇，又或是牛頭將軍不忍心坑“傻子”，後續不再給楚塵繼續集結兵馬了。
楚塵只能作罷。
好在，他招募五尊鬼將的目標達到了。
另外，他又招募了兩百九品兵馬，一個個都是沙場老兵，陰壽綿長，沒有一個是老弱病殘。
募兵總共花費了兩萬一千五百玉錢。
這錢，也就是招募五尊鬼將的錢，還不一定夠。
其餘兩百九百兵馬基本相當於白送的。
牛頭將軍覺得自己大賺特賺了。
楚塵也覺得自己賺了。
用了區區一千玉錢，招募了五尊“鬼將資質”的九品道兵。
這買賣很是划算。
某些未召合道炁入品，只是疑似擁有“鬼將”資質，招募一位就得好幾百玉錢, 並且還沒有好門路招募，大多數城隍地府不讓招募未入品的鬼將。
許多修煉兵馬法術的修士麾下只有一位“鬼將資質”的兵馬——初次授籙時仙庭撥付, 屬於仙吏福利。
青州城, 一處幽靜小院。
婉兒姐帶著楚塵回家。
聽聞了前因後果, 她不禁莞爾：
“你這門物色兵馬的法術倒是挺實用的，招募兵馬誰也坑不了你。”
楚塵見自家婉兒姐對他修習的這門法術【通目神符】頗感興趣, 津津樂道，心中不由有點納悶。
“婉兒姐，這門【通目神符】你不會？”
楚塵略有幾分意外。
婉兒姐那就更詫異了：“二郎, 姐姐為何應該會這門法術？這是你師門法術，又不是我師門法術？”
不是你師門法術？
楚塵有點不解，不答反問：
“婉兒姐，你師門有沒有一冊名為《鬼谷子天髓靈文》的秘法傳承？”
婉兒姐端起茶杯真飲茶，聽聞“鬼谷子天髓靈文”七字, 臉刷的望了過來, 露面詫異之色：
“二郎, 你...你的意思, 你這門法術出自《鬼谷子天髓靈文》？”
“不錯！它就是出自《鬼谷子天髓靈文》！”
楚塵不知隱情, 自顧自點頭, 心中越發好奇：
“婉兒姐，你師門屬鬼谷子一脈, 難道沒有秘冊傳承了？”
“有！”
婉兒姐神色頗為激動：“《鬼谷子天髓靈文》正是我們這一脈非常重要的法門傳承，記載了諸多核心傳承, 諸如撒豆為兵, 斬草為馬, 降龍伏虎, 混天移地，千變萬化等等諸般神通。”
“不過, 幾番歷經動盪，我師門傳承的《鬼谷子天髓靈文》不全了, 缺漏了不少法術神通，或是消失在世, 或是遺落在外，殊為遺憾！”
楚塵聞言，當即恍然大悟。
若是這樣，那就能說得通了。
他還有點奇怪，婉兒姐為何不主動幫他募兵，而是讓他自己去, 原來是婉兒姐她根本不會【通目神符】。
至於斷了傳承這種事, 其實各門各派都會因為種種原因而斷了傳承。
尤其是許多“神仙傳法”，高深莫測，一旦斷了傳承，後輩修士很難彌補，完善。
除非“神仙”“祖師爺”顯靈，再傳真法。
不過很可惜。
一般情況下，“祖師爺”“神仙”不會特意下凡顯靈傳法給某個門派，更不會插手俗世。
神仙傳法最講究一個緣字。
仙緣難求，註定只有少數仙苗才能引來仙人傳法。
“二郎，這門【通目神符】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婉兒姐心生好奇。
楚塵有意說開，早有腹稿：
“我斬殺邪魔得到的，一共兩門法術，統統是出自【鬼谷子天髓靈文】。”
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性。
邪魔，分內魔外魔，
楚塵殺的是妖魔，屬於外魔，法術從心廟中得到。
不過落在婉兒姐耳中，她下意識就認為楚塵是煉化域外天魔所得。
修士修行採藥時遇見域外天魔，危機重重，時刻擔心邪魔入侵。
不過相對應的，修士也能慧劍斬魔，鍊度魔念，從而得到各種各樣的知識、秘法，各類法門。
“這麼巧？還有一門是什麼法術？”
婉兒姐不疑有他，頗為欣喜。
“另一門法術名叫【地甲符】，可祭煉出一位尋寶童子。”
楚塵心中感慨。
閱歷知識果然重要，連找藉口都是如此巧妙，沒有撒謊，卻又完美地圓回去了。
“婉兒姐，我之前得了這兩門法術還有點糾結，生怕影響到你，既然你們師門都沒有，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楚塵從手環仙洞中取出數頁紙。
紙上記載著【通目神符】、【地甲符】兩門法術。
“婉兒姐，法術在這裡。”
楚塵遞了上去。
對於打小就疼自己的親姐，明明自己缺錢，下意識卻準備掏錢資助自己的婉兒姐，楚塵自然沒有藏私的道理。
“婉兒姐，你自己學，上交給師門都可以，隨你處置！”
......
楚塵收到了龍女青穎的訊息，空冥靈礦石到貨了，催促楚塵回去接收。
於是乎，楚塵沒有在青州府城留宿，連夜趕回了廣平郡城。
是夜。
婉兒姐送別弟弟楚塵，頗為不捨地回到小院。
她隨手翻看記載了兩門法術的紙張，翻著翻著，一疊玉錢寶鈔滑落下來。
婉兒姐那叫一個詫異。
她原以為紙張上的障眼法是為了法術保密。
萬萬沒有想到，障眼法之下，竟然是一疊玉錢。
細細一數，大概有一萬玉錢。
除了玉錢，還有一張便抄。
上書九字：婉兒姐，弟有錢，隨便花！
婉兒姐怔怔手中的玉錢和便抄，眼眶微微有點泛紅，心緒起伏。
最近，她手頭的確有點緊了，正缺一筆錢用。
這一萬玉錢，說是及時雨也不為過。
不過，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玉錢反倒成了次要，不值一提。
“二郎真是長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