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虛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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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反應，裴夢情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大半，接下來就得想辦法“放”對方離開這裡，回去給暗夜混沌者的人報信兒。
反正他藉助“沉思”“惱怒”“權衡”這些反應穿插在每次言語交鋒中間，到現在已經拖了足夠長的時間，橘局和小日已經有了行動能力消化完畢。
換句話說就是，他滴任務完成了！
“哼，大家知根知底，只是不想你們把另兩家再引過來，不過，我們策劃良久，你們想什麼都不做就分一杯羹，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裴夢情冷笑一聲，似是在嘲諷對方白日做夢的小算盤。
車永福也不受激，對方依然做出讓步，接下來就看自己能爭取到多大的利益了。
“據在下所知，梁州縣三萬戶人口，算到每個人頭，怎麼也有七八萬人，這麼一大份晚飯，閣下等人端盆自己吃，是不是太自私了點？”
裴夢情繼續冷笑，心中卻是升起陣陣寒意，這些組織的人當真是泯滅人性，七八萬鮮活的生命，在他們嘴裡，卻只是一頓美餐。
“自私？多謝誇獎，卻不知閣下以及貴組織，想要吃幾碗？”
來了，這就是要和自己談利益瓜分，車永福心下一喜。
要是爭取到足夠的利潤，哪怕只爭取到七分之一，也就是一萬多人，那吃到的也不只是靈魂碎片那麼簡單，而是可以囫圇地整個吞下。
到時候一輛收集者和五名術士的損失也不過爾爾，哪比得上這天大的功勞，說不定自己能因此獲得進階啟星級的機會，還能調到總部去，總部人才雲集，機會遍地，那時候更高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車永福心中貪念大增，但也不忘謹慎，就算他和對方談好，仍然要以分部的決定為主，畢竟坐鎮分部那小鬼頭可不是好惹的。
“貴組織籌謀已久，我們自然不好意思大開口，只是，我們也不能白來一趟，若是請動了主教大人，卻不能吃飽，那我可就犯下大罪了……五五分成。”
“……不大開口，卻要五五分成，閣下對臉皮厚度的理解看來超過世俗多矣。五五分成，如果閣下如此沒有誠意，就不能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五五分成確實過分，只不過講條件就得這麼講，這和普通人在路邊攤買東西一個道理，不管攤主說多少，至少先砍一半，再互相妥協，這樣能爭取更多的便宜。
車永福呵呵一笑：“倒是我過分了些，但我們暗夜混沌者卻能為貴組織提供更多幫助。”
“哦？”
“首先便是其餘兩家不會得到訊息。”
“閣下莫不是在消遣我？其餘兩家本就不知道訊息！”裴夢情語氣惱怒，心中卻焦急起來。
倒不是人有三急裴夢情有生理需求要趕緊解決，而是裴夢情現在渾身發癢，像是中了毒一般。
【請宿主儘快遠離對方，否則對方對你的影響會越來越嚴重】
並非車永福下手黑，偷偷散播空氣毒素坑害裴夢情，而是這些個邪惡組織的人，到了玄奇級，本身就是一種行走的汙染源。
他們身上會不自主地散發混亂、畸變、邪惡等一系列足以讓普通人發瘋的氣息，嚴重的話，甚至會讓普通人失去理智，身上長出各種噁心的器官，變成怪物。
要不是裴夢情可以運氣抵擋，否則根本承受不住。
裴夢情覺得自己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在突起肉芽，想要突破身體的桎梏，變得更“抽象藝術”。
“這種事誰知道呢？呵呵，另外麼，潁川路我們可以幫貴組織截斷，保證梁州縣沒有一隻活著的生物能跑出去。”
“這件事我們自己也能做到。”裴夢情忍著身體的不適，心中默唸《氣聲合數》的口訣，抵抗著對方帶來的汙染。
聽到這話，車永福又是一喜。
這就意味著，天夢閣的人確實還沒做完封鎖潁川路的準備，雖然不知道天夢閣的阻力在哪裡，但對於他們暗夜混沌者來說，無疑是件利好事。
“六四！”車永福大聲喝道。
“最多八二！”裴夢情也不甘示弱。
“呵呵，那就是七三咯？”車永福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哈！”裴夢情跟著大笑，“天下間講條件的還真都是這一套，也罷，那就七三！”
氣氛逐漸變得和諧，一種默契感在兩人中間產生，惺惺相惜的火花似乎在空氣中迸發。
“既如此，我這就回報我們分部，也請閣下與貴組織的人講妥。”
“且慢！”裴夢情忍著不適，叫住對方。
“還請閣下發誓，不得將此間之事透露給另兩家。”
“這有何難，我發就是。”車永福豎起右手手掌，“我車永福在此向命運起誓，定不將此間事情透露給另兩家組織！”
裴夢情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怎麼發誓，也不知道向什麼存在發誓才有束縛力，不過這不耽誤他試探，何況，車永福的誓言本就有貓膩。
“閣下，我們的誠意已經足夠，可你這時候還要玩兒這一套嗎？！”
這一套是哪一套，裴夢情也說不完全，但對方只說“另兩家組織”，卻不說具體，哪怕對方起誓物件有問題，他也有話圓。
車永福很沒有誠意地笑了：
“抱歉抱歉，習慣而已，我重新發過。”
接著，車永福重新發誓：
“我，我在此發誓，請最公正的命運見證，我不會將天夢閣的計劃以任何方式透露給除暗夜混沌者以外的任何組織，如違此誓，命魂破碎，身心具隕！”
此話一出，雖無任何異象產生，但就如同福臨心至一般，一種玄妙的感覺出現在裴夢情心間，彷彿有天地為證，在說明此誓言的有效性。
“既如此，就請閣下回報貴組織，我也要回報上級。”
說這話時，裴夢情還做了個手掌擺動的小動作，就像是在暗示周圍的埋伏可以解除一般。
車永福果然觀察到他這一小動作，心中呵呵一笑，做了個告辭的動作，也不管收集者的事情了，轉過身去，抓緊每分每秒回分部報告去了。
見車永福徹底走遠，裴夢情才鬆了口氣，渾身無力地坐倒在地上。
真是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