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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抓著驪秧的小手並未鬆開。
“驪前輩，小丫頭不太懂事，還請前輩見諒。”
女人表情溫柔，主動來到了張清身邊，撲面而來的清香讓張清身軀繃緊。
緩緩彎腰，那一雙金色的瞳孔看著驪秧讚歎，“我還沒有資格，去見諒一位擁有仙人血的孩子。”
說著女人抬頭看向張清，“你給她修行了仙法？這會害死她的。”
張清聞言心中微動，“前輩知曉這丫頭身上的問題？”
“她體內的仙人血，阻止了他修行仙法，你用了一些手段幫他壓制了下去……應該是那群大牛的伴生靈物吧？”
驪口中猜測道，卻依然是真相，“不過這樣的壓制不會有任何效果，反而會在未來千倍萬倍的加劇，到時候她必死無疑。”
所以，問題就在於那所謂的仙人血？
關乎到驪秧的生死，張清也是忍不住問出了出來，“前輩所說的仙人血，是什麼？”
“來，坐。”驪微笑起來，還不等張清反應過來，他就發現自己和驪秧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椅子上，面前的女人正在沏茶。
好可怕的手段，張清心中震撼，他們甚至已經不在剛才的閣樓中，而在高臺之上。
“驪山，是虛明堂曜天的一座山峰，曾經或許有仙人在此地住過，所以這座山很特殊。”對於驪山的來歷，驪娓娓道來。
“後來我發現了這裡，漸漸的也就成了這裡的主人，不過即便是我，也不曾完全掌控。”
虛明堂曜天，仙界的第十六天麼？張清如是想道。
“但或許很多事情都已經註定，最近我對驪山的掌控更完整了，在你們到來的那一刻，我的修為也有了久違的突破。”
“也許我應該感謝這丫頭。”
“前輩過譽，我在萬妖之城也時常聽聞前輩造化萬妖，此等功德之下修為理應水到渠成。”
“驪秧麼？那只是我不願看到太多的廝殺才撒出去的，不過功德之說，應該是那群禿驢最喜歡放在口中的吧。”
“我聽說前些日子刺金族群大舉進攻神鷹寺，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可惜我不能離開這裡。”驪語氣有些小女生般的遺憾。
張清與她說了說自己知道的一些東西。
“你想知道什麼是仙人血？”終於話題回到了張清在意的事情，“仙人血，就是你能理解的意思，仙人血液，她是仙的後代。”
驪給出的結果讓張清震驚無比，一旁的驪秧也是侷促起來，表情有些不安。
她也聽說過張清給她講述的三十三天和那些無所不能的仙人的故事。
“可是……仙的後代……”張清不知道該怎麼說。
驪接過了張清的話，“仙的後代也是仙，只不過多了一個人字，他們和普通人，和你我都不一樣，因為他們血脈的源頭是仙。”
“仙，是一個境界，是三十三天的統治者，也是眾生臣服敬畏的盡頭，他們也會有後代，便被稱之為仙人，仙人就是一個族群。”
驪看著張清，“等哪一天你成為了仙，你的族人你的後代也就成為了仙人。”
“力量的盡頭就是仙，但仙人這一類，除了和我們有些不同之外，他們也會有實力的差距。”
“有弱小的仙人或許還不如你，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住在三十三天，是仙的後裔。”
張清內心大為震撼，這是在雲夢澤從未聽聞的說辭，仙，和仙人。.q.
“這麼說來，驪秧就是前輩口中的仙人？”
“是，也不是。”
驪精緻的面容上也有些遲疑，“從我得到的訊息而言，仙，並非全都住在三十三天。”
“仙庭鎮壓宇內一切，但三十三天總有不從的仙。”
“這些仙，便被打落凡塵，也就是我們所謂的世間，你我皆在於此。”
“這些仙被打落下來，仙庭剝奪不了他們的力量，但卻可以禁錮他們的血脈。”
“她體內的確有仙人血，但卻無法修行仙法就是如此，仙法，本就是用來鎮壓她血脈的力量，三十三天還在之時，可是有無數仙人被剝奪仙法鎮殺的。”
“除此之外，她體內的血液也不能被稱之為仙人血。”
“仙的血脈最是高貴，屬於天之下的最高處，她想要真正獲得血脈的認可，還需要一次次淬鍊。”
“等到那個時候，她才能被稱之為仙的後裔，以及——仙人，哪怕是被打落三十三天的仙的後裔。”
張清了然，也就是說，驪秧血脈的源頭，是一位仙，一位不屬於三十三天不被仙庭認可的仙，同時也因此，她無法修行屬於三十三天的仙法。
她的血，和三十三天仙法是敵對的。
“如果如此，那就只能修行凡法麼？”
驪笑著搖了搖頭，“凡法容納清和濁，我雖說是仙法的原因，但實際上，是清氣，清氣不允許她修行。”
“想讓她正常修行也很簡單，鬼修之法，或者我妖魔吐納之法。”
“前提是，得先幫她把如今的修為散掉，可仙法霸道，走上此路也不是輕易就能解除的。”
驪看向驪秧，“你拜我為師可好？”
驪秧大大的眼睛看著面前絕美的女人，手掌死死地抓著張清的衣襟。
她看得懂這裡的局勢，雖然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很明顯，自己和大叔的命運就在這個長得好看的女人手中。
驪看懂了驪秧眼神中的意思，轉而看向張清。
“你解不了她體內的仙法種子，長久下去，她必死無疑。”
“整個萬妖之城只有我能幫她，我想你也不會希望她修行那些禿驢的的佛法吧？至於鬼物之術，變成鬼物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我的傳承可以讓她保留人身，這點你大可放心。”
說完又看向驪秧，“跟在他身邊，你永遠也修行不了法術，到時候他能活幾百上千年，而你壽命不過百年，到時候你會老去，什麼也做不了。”
聽到這話，驪秧終於是糾結了起來。
“我的弟子，可不是什麼時候什麼人都能當的，整個萬妖之城，有這種資格的只有你口中的神皇蟻。”
“好好想想吧，短暫的離別，換來的是無限的未來。”
驪的聲音剛剛落下，驪秧的小手就已經抬了起來，“我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