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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秧的回答張清並不意外，甚至他也覺得如果這女人說的沒什麼問題的話，驪秧的確應該留在這裡。
但問題就是，張清也不敢肯定事實就是對方說的那樣。
驪微微一笑，“你們先在此住上一段時間吧。”
就這樣，張清留在了驪山，而驪秧也被驪帶在了身邊，教導妖紋。
張清也有些好奇，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線條，“這便是妖紋？傳聞中妖魔的傳承法術都是利用妖紋釋放而出。”
驪並不在意張清在一旁偷師，“上古妖紋脫胎於仙紋，不只是妖紋，還有佛紋和鬼紋，全都來自於三十三天衍化而成。”
“只是不同於仙紋的條件，億萬資訊才能匯聚成一個意思，妖紋這些都簡單很多，所以能夠透過血脈傳承。”
“你不修妖魔之氣，看懂也沒有用。”
“前輩的意思是，只要學會了妖紋，就相當於學習了法術？”張清好奇，將驪說的那些妖紋記在了心中，他可以不學，但可以讓妖魔去學啊。
“不完全是，妖紋只是力量的引導，能不能學會妖法，還需要看每一個妖魔是否合適。”
“實際上，血脈傳承中的法術，才是最合適的。”
“外面妖魔吞天噬地，除了飽腹之外，最大的原因也是為了吞噬煉化更多的血脈，以方便在自己體內未來某一刻領悟出更強大的法術。”
妖魔一般不會主動去學習一些羸弱的法術，張清了然，難怪遇到的妖魔不像人類那般揮手間大量法術砸來。
它們需要的，只是血脈之中自然而然浮現出來的力量。
真是得天獨厚的一群生命。
“這小丫頭修行我的傳承之後，由於不是妖魔，她能釋放出來的法術效果自然不會如我，但她有仙人血，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演變成什麼模樣。”
說這話的時候，驪眼中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一旁，張清想到了腦海之中的那個【息】字元，說實話，他也看不出來那是一個字，但那金光閃耀提醒他的就是那個意思。
會不會，這就是驪口中所說的仙紋？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太弱了一些，這東西連潘賀肩膀上那頭松鼠異種都躲避不了。
懷著這些疑問，張清並沒有問出聲，他還沒有完全信任面前的大妖。
一個月後，驪秧的修為回到了練氣初期，狀態比起之前好上了許多，這讓張清終於放心下來。
“仙法，永遠都是最霸道的，一旦修行，就絕無回頭之路，想要抹去這份力量不是一件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事情。”
驪給了張清一枚青色的鱗片，“這是一份信物，只要你在萬妖之城，你就能感應到驪山的所在，你什麼時候想來看她都可以。”
“留在驪山對你並無更大的好處，我也是妖魔，幫不了你什麼。”
張清點頭，“多謝前輩。”
片刻之後，張清還是沒有忍住，在離開之際向著這位大妖詢問道：“前輩可知，這萬妖之城究竟出了何事？竟然有那麼多妖魔失去理智，難道就沒人管管？”
驪看了張清一眼，笑了起來，“管？為何要管。”
“這本就是一場盛宴，萬妖之城，包括百萬大山，甚至更遙遠，更古老的大地，都需要浩瀚的精氣以期待這場盛宴。”
“他們怎麼會管，更何況誰也管不了的，血脈深處的呼喚，沒有人能夠影響。”
張清有些驚訝，想到了當初驚鴻一瞥的恐怖，“究竟是什麼原因？”
驪沒有回答張清，這位大妖也是美眸凝重，“我也不知道，這些年來，我的血液也時常沸騰，或許哪一天我也會失去理智，只知廝殺。”
“許多次在沉睡中，我都能從血脈之中窺見那驚鴻的未來。”
“不，那不是未來。”
驪猛地看向了天空，然後視野越來越遠，越來越深邃。
張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無邊的世界盡頭，模糊的四根擎天之柱聳立在天和地之間。
他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手掌微微顫動，只聽耳邊傳來驪近乎戰慄的聲音。
“它，要來了。”
張清看著那四根擎天巨柱，在雲夢澤的傳說中，那是一頭無比恐怖的妖魔，是三十三天仙一般的存在。
此刻驪卻告訴他，萬妖之城，不，不止萬妖之城，無垠的大地上有著無數的妖魔為此狂熱，就是因為它正在向著萬妖之城，向著百萬大山而來。
“它的前進，帶來了風，帶來了地面的驚顫，帶來了無上的威嚴與未來。”
驪眼神朦朧，她似乎得到了許多真相，嬌軀微微顫抖，金色的雙瞳也在擴散，耳邊張清的呼喚也毫無所覺。
“前輩，前輩！”
灼熱的火焰在地面蔓延，卻連驪身旁的雜草也不能點燃，相反無形的威壓本能的反擊之下，張清整個胸膛都凹陷了下去。
“前輩！”渾身火焰點燃，張清手中出現了長槍朝著驪刺了過去。
雖然他是在進攻，但本能的恐懼讓他雙臂顫抖，長槍始終沒能送到驪的眉心。
千鈞一髮之際，紫金缽被張清釋放，這屬於開天門佛修的神通，終於是能夠無視妖魔本能的氣息，朝著驪鎮壓而去。
剎那間，張清身上所有的火焰熄滅，紫金缽也飛了出去，驪一雙清澈的美眸看了過來。
沒有在意張清的逾越，驪的眼神深處帶著一絲心有餘悸。
“難怪，難怪那個大傢伙會失去理智。”
不知道為何，張清想到了當初萬妖之城關於開天門妖魔失去理智被丟進百萬大山的傳言。
“佛門神通，要不是你，恐怕我也會步了他的後塵。”驪招了招手，將紫金缽交回張清的手上。
呼吸急促的張清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向驪開口問道：
“前輩，那……那位通天的存在，真的會出現在百萬大山嗎？”
“不一定。”驪語氣平靜了下來，此刻的她甚至不敢看向那個方向。
“但是他行走所帶動的風，已經吹遍我們所在的天地每一個角落，這些風，帶來了他的氣息。”
“風所過之處，都是他在向這片天地發下的律令，他的前方或許有一百條路，他只會選擇其中一條前進。”
“但，這所有路上的生靈，都需要為此做好迎接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