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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嫣又醉了。
小酒量的她，連姜欣然都喝不過，何況是陳野和天葬老人？
“好了，小野，妙嫣丫頭醉了，你帶她回去吧。”
眼看秦妙嫣醉得滿臉通紅，依偎在陳野身上，天葬老人放下酒杯說道。
“好的，天爺爺。”
陳野點頭，然後準備搖醒秦妙嫣，跟天葬老人道別。
然而——
不等陳野將想法付之於行動，天葬老人便身形一閃，如果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市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天葬老人是一個灑脫的人，他看出了陳野的心思，但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便連招呼都沒打，直接離開了。
來無影，去無蹤。
這是天葬老人此次江州之行的寫照。
陳野見天葬老人不辭而別，苦笑著搖搖頭，然後將秦妙嫣扶起，摟著秦妙嫣纖細的蠻腰，走向一旁的停車場。
秦妙嫣來時開了車。
陳野將秦妙嫣抱進汽車副駕駛，將座椅斜放，然後幫秦妙嫣繫好安全帶。
做完這一切，陳野用真氣將酒精逼出體外，才回到駕駛位，啟動汽車，載著秦妙嫣回家。
“陳……陳野，我們這是要回去了嗎？天爺爺呢？”
當汽車來到一個紅綠燈路口後，秦妙嫣忽然睜開了一下朦朧的睡眼，呢喃地問道。
“嗯，天爺爺走了，我帶你回去。”
陳野扭頭，微笑著回應。
結果，他發現，他的話還沒說完，秦妙嫣便又閉上了雙眼，繼續入睡。
這是醉酒之人的常態——無意識甦醒，有時候還會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然後第二天一問三不知，一概不承認。
然而——
過了沒幾分鐘，陳野又聽到了秦妙嫣的聲音：
“陳……陳野……”
“嗯？”
“你這麼優秀，我可怎麼辦啊？”
“傻丫頭，你就安心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好了。”
陳野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結果發現秦妙嫣閉著雙眼，像是在說夢話。
這不由讓他想到，秦妙嫣被江州銀行的副行長刁難喝醉那天，自己帶她去醫院，她也是說了一路夢話。
“陳野，你還記得，那天你躺在床上跟我聊天，告訴我你做了那個匪夷所思的夢，還說要娶我的事情嗎？”
彷彿為了印證陳野的判斷似的，秦妙嫣再次開口了，依然是閉著雙眼，呢喃的語氣，聲音微小，還有點吐字不清。
“其實，在那天之前，我很沒有安全感的。
因為你太有本事了，你所擁有的那些本事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像我對你說的那樣，雖然你在我身邊，但我覺得你遠在天邊，你離我的生活很遠……很遠……
而且，我也知道，竹葉青和欣然都喜歡你，甚至就連那個傳說中的商界女王蕭子瑜也對你有好感。
然後，你那天對我說了你的那個夢，說了你心中的遺憾，說了你要娶我。
我心中不再感到不安，我很開心，很感動，也很期待能夠穿上婚紗，做你的新娘。”
“妙嫣……”
陳野再次將車停在紅綠燈路口，看向秦妙嫣。
結果，秦妙嫣毫無反應，彷彿剛才那些話不是出自她之口。
陳野見狀，苦笑著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秦妙嫣額前凌亂的秀髮，然後繼續啟動汽車。
“陳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知道，你在江寧為竹葉青做的事情，而且也聽說了外界傳言，她是你的女人。
我一開始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十分難過，那感覺就像是屬於我的東西被人搶了。”
“對不起，妙嫣。”
聽到這裡，陳野輕輕嘆了口氣。
“不用對不起，我現在已經想通了。你有本事，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但她們可以。而且，她們也為你付出了很多。我沒有理由阻止你和她們在一起。何況，你已經為我做了那麼多。用欣然的話說，在你外公葬禮那天，她們看到我穿孝服站在你旁邊，都很羨慕——那是她們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榮耀！”
秦妙嫣繼續輕聲道。
“妙嫣？！”
陳野心頭微微一震，他將車停在路邊，再次看向秦妙嫣。
雖然秦妙嫣的狀態和上次說夢話時一模一樣，但陳野總覺得今晚的秦妙嫣有點不同。
她的條理太清晰了！
然而——
無論陳野怎麼呼喚，秦妙嫣都沒有睜眼，像是醉酒睡著的狀態。
無奈之下，陳野只好繼續駕駛汽車，駛往他和秦妙嫣的住處。
“對不起，陳野，我只能以這種方式跟你說這件事情，否則，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副駕駛位上，秦妙嫣在心中暗暗嘆息，而後覺得鼻子有些泛酸。
“為什麼我已經想通了，解開了心結，可還是會難過和心疼呢？”
她心中隱隱作痛，閉上的雙眼早已通紅，只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
……
與此同時。
江州西湖景區，一座佔地極大的中式庭院中。
趙啟盤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運轉真氣催化療傷藥的藥效，以便於讓藥力遍佈全身，修復內傷。
至於外傷，他已經處理過了。
他的胸前塗抹了療傷藥物，傷口已經癒合。
斷裂的骨頭，也被他用真氣融合藥物，重新連線在了一起。
只要接下來一段日子，只要他不跟人動武，傷勢便會逐漸痊癒。
“嗡……嗡……”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當趙啟結束療傷的時候，他放在茶几上的特製手機震動了起來。
來電的主人是他的侄子——趙天命！
趙啟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大伯，您親手宰了陳家野種了嗎？”
電話接通，趙天命率先開口。
雖然趙啟帶著龍衛軍副首領李牧來到江州的事情，完全保密，但也有知情人。
趙天命便是知情人之一！
“沒有。”
趙啟先是做出回答，然後不等趙天命繼續問，便補充緣由，
“天獄那個老不死的傢伙，隱匿在江州，暗中保護陳家野種，我失手了。”
“那個老不死的，說好了不插手和干預陳家野種的事情，真是嘴上說一套，暗地裡做一套！”
聽到趙啟的話，趙天命有些鬱悶，同時也有些惱火。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天葬老人暗中保護陳野，以趙啟的實力，擊殺陳野，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這一次。
趙啟選擇了沉默。
趙天命心中一動，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要說違規，也是趙啟違規在先。
“天命，天葬老不死的把李牧殺了。他是在警告我，不能再有類似的行動，否則他會殺到燕京，找我清算！”
短暫的沉默過後，趙啟一臉陰沉道：
“遊戲，必須回到規則範圍之內。接下來，給婉玲報仇的事情，靠你了。”
“大伯，爺爺剛剛讓我罰跪。我短期內，什麼都不能做，但您可以借刀殺人。”
趙天命想到趙家老人罰他跪在歪脖子樹下的事情，委婉地拒絕了趙啟，同時提出了劍意。
趙啟下意識地問道：
“借誰的刀？”
“您女婿，李浮屠！”
趙天命眼中精光閃爍。
趙啟眼前一亮。
他們賊心不死！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