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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
聽見宋洺淵的話，慕染整個人愣住了。
她皺眉，明顯有些猶豫，“宋先生，可是……”
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樣子，他輕釦住她的下巴，微微挑眉。
“你不樂意？嫌棄我？”
慕染立刻道：“不是，沒有嫌棄。”
雖然她不知道男人的真實身份，但是憑他的氣質與談吐，外加上極精緻的外貌，怎麼說來她都算不上吃虧。
只是……
男人看起來是很認真的樣子，想到他前面說的，結婚了就不會輕易離婚，這讓慕染猶豫起來。
領證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她那個一團亂麻的糟心家庭，讓她不想把眼前人牽扯進來。
她沉默不語，男人卻已經先一步開啟了車門，“既然不嫌棄，那上車吧。”
他輕挑了一下眉，隨及領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一路無話。
慕染心中百感交集，偏頭看去，男人正專注地看著前方開車，神色平靜，眼眸仍舊深邃看不出情緒。
當汽車停在民政局門口時，慕染伸手輕拽了一下男人的衣角，神情嚴肅地開口，“先生，你確定你考慮好了嗎？我們還是陌生人，我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領證這麼大的事情……”
“我姓宋。”他開口打斷，“宋洺淵。”
簡潔明瞭的自我介紹。
“慕小姐，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他刻意咬重了“我們”兩字，深邃的眸光注視著慕染，“要是你後悔了，現在時間不晚，我還能送你回去。”
剛剛勸說宋洺淵和自己結婚，確實是被陳瑾思氣上頭了之後的糊塗決定，在車上冷靜了幾分鐘之後她確實有些後悔了。
但是，想到病床上時日無多的外公，她又開始糾結了。
“慕染，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見她沉默，宋洺淵再次開口，“我和陳瑾思，你選誰？”
“你。”
幾乎是沒有思考，她脫口而出這個答案。
他眼底似乎又多了幾分莫名的情緒，等她細看時卻還是一片平靜。
宋洺淵微微瞥開視線，輕點了一下頭，“身份證，帶了嗎？”
“嗯。”
他沒再開口，下了車和她並肩走進民政局。
辦理結婚證的速度很快，兩人很快從裡面走出來，握著手中的紅本，她總覺得一切有些虛幻，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宋洺淵已經從她手裡將其抽走了。
“宋先生？”
慕染眨了眨眼，他卻態度強硬地開口，“東西放我這就好。”
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著放在誰那裡也沒關係，她也沒再堅持。
“明天的婚禮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司機會送你回家，明天會有人去接你。”
說完這些，他已經走向了另一輛車。
她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報出了家裡的地址。
慕家人不待見她。
因為要和陳家大少爺結婚的事，慕父好不容易對她改了一些態度，很難說換新郎的事被他們知道了之後，又會換來怎麼樣一場劈頭蓋臉的謾罵。
婚禮的前一天換新郎，聽起來本就荒謬至極。
—
“什麼？換新郎？你是不是瘋了！”
慕母指著慕柒的鼻子謾罵：“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你不要臉我們家還要臉呢！”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淡淡道：“陳瑾思出軌了。”
“出軌了又怎麼樣？”慕母滿臉厭惡的看著她，，“也不看看你這樣子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你能攀上陳少就該燒高香了，還不緊緊貼上去，好意思擺譜！？”
一直沉默的慕父才此時開口道：“陳家可是給了我們不少錢，你現在不結婚了，錢的事你自己想辦法。”
慕染頓了頓，心底嗤笑一聲。
父母向來只看重養女慕玖玖，她這個親生女兒永遠比不上外人。
他們在乎的從來只是自己換來的錢。
慕染沒再說話，轉身就走。
走出好遠，還能聽見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
慕染在路邊攔了車，直接去了醫院。
進了病房，她輕輕握住外公瘦骨嶙峋的手。
頭髮花白的老人艱難抬頭，臉上立刻帶上了笑意，“小染明天就要變成大姑娘了，外公很開心，他對你好嗎？”
慕染眼眸微垂，“外公，您放心好了，他對我很好。”
她本以為自己會想到令人噁心的陳瑾思，但第一時間湧入腦海的，卻是月光下，高大的男人低垂著眉眼，與她交換的那個纏綿悱惻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