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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了，再慢也該解決了。”阮蘭芝揉了揉眼角，語氣也是有些疲憊，“那個客戶也確實挑，一個耳環足足改了七次方案，最後我把初稿發給她，她也沒看出來，直接給過了。”
初稿……直接給過了……
陳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阮蘭芝講話。
“後天就要高考了，緊不緊張？”
“還行，該掌握的也都掌握了，成績應該不會太難看。”陳澈語氣輕鬆。
“你也別太輕鬆，高考還是比較要緊的。”阮蘭芝看了眼陳澈，隨後說道：“你這頭髮是不是太長了點，高考要不去剪個頭髮。”
“不長，這還沒到眼睛呢。”陳澈擺了擺手，對剪頭髮這件事相當抗拒。
每一次理髮都是一場合法且酣暢淋漓的賭博，且大多數時候理髮師花了半小時剪出來的狗啃頭髮型還不如他們拿把推子直接給陳澈推成寸頭。
“行了，您老忙你的吧，我先去複習了。”
說罷，陳澈從沙發上起來，大步走回書房。
……
距離高考還剩一天……
高考前的最後一天，這一天所有課都已經被改成了自習課。
同時黑板上已經寫好了接下來四天的科目考試順序。
雖然陳澈棄考了兩門，只需要再考四門，考試量比別人輕鬆不少。但最讓他想要吐槽的就是高考的最後一門科目居然是地理。
這就意味著他必須要等到第四天才能結束所有考試，而其中第三天他甚至一門科目都沒有，只需要呆在學校，不必跟著其他人一起前往七中的考點。
當然，更讓陳澈覺得無奈的是學校對於考生的安排，為了防止考生出現“遲到”等一系列事故，一中的考試安排也是與其他學校截然不同。
高考期間，學生必須由校車接送至考點，沒有特殊情況不能自行前往，也不能直接從考點回家，而是要乘坐校車回學校。
不僅如此，除非自己的高考科目全部結束嗎，否則還是要呆在學校……也正是因此，陳澈第三天根本沒有考試，但還要在學校坐一天。
一中這種不那麼人性化的安排也是引起了一些學生、家長的不滿，不過大多數人此刻也顧不上這些了，都忙著投入書海、查漏補缺。
不同於其他人緊張的氛圍，陳澈這一塊的氛圍相當鬆弛，身旁的楊進正在呼呼大睡，身後的王安則是在網路世界中保衛自己的族譜。
連著睡了兩節課，再無一絲睡意後，陳澈緩緩吐出一大口氣，隨後從課桌裡取出一份被疊在一起的數學試卷合集，一張張看了起來。
他的每一張試卷都很乾淨，試卷上的錯題也並不多，不過每一道錯題旁邊都有密密麻麻的解題過程。
數學試卷最後一道大題的計算量可以說是相當大，陳澈本來只是想回顧一下錯題，結果才做了三道大題，下課鈴就響了起來。
陳澈性格有些偏向於躺平擺爛，但也有一些強迫症，不把事情做完就會有些不舒服。
於是他沒有理會四周，全神貫注地做著題。
直到……
“陳澈，我這有一道題不會，你能教教我嗎？”
陳澈有些鬱悶地抬起頭，站在他位子前的是一個高馬尾女生。
女生的顏值算不上漂亮，而且顴骨偏高，臉頰又有些凹陷，這讓她的長相看上去有些刻薄。
僅從外貌來講，陳澈撐死只能給她70分，這還是在對方化了妝的情況下。
“阮佳。”陳澈放下手中的筆，說道：“我現在在做題，你去換個人問吧。”
“我問了一圈了，他們都不會。”阮佳雙手合十晃了晃，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陳澈，大帥哥，幫幫我嘛。”
“嘿嘿嘿……”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有些不合時宜，又有些鬼畜的笑聲響起。
陳澈順著聲音向後看去，只見王安正看著他們兩人，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見陳澈向自己看來，王安趕忙板正面色，重新低下頭去。
只不過……
“嘿嘿嘿……”
對於這個活寶，陳澈也是沒什麼話講了，只好把身子又轉了回去。
“哪道題？”
“就這道。”阮佳把試卷放到桌子上，用手指了指題目。
“這道啊，你可以這麼去做……”陳澈理清思路，快速說出解題思路，同時用鉛筆在試卷上寫下關鍵步驟。
“所以選C。”在一系列列式、計算後，陳澈把筆放下，“現在會了嗎？”
阮佳看了看試卷，又看了看陳澈，片刻後才點頭道：“會……會了。”
看她這副樣子，陳澈覺得她應該沒有學會，不過他也沒有多講的打算，反正對方到底會不會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不過題目都講完了，阮佳怎麼還不走……想到這，陳澈的腦中突然湧上一陣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阮佳將試卷翻了個面，眼巴巴地說道：“還有這道……”
陳澈差點沒繃住，他看了眼題目，隨後搖搖頭，“這道題我記得我也錯了，你換個人問吧。”
這是一道數列題，在同種型別的題目中確實是屬於較難的那一檔。但陳澈的數學常年在140左右徘徊，說他不會這道題純屬是在放屁。
阮佳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深深看了陳澈一眼，抿了下嘴唇，正當她轉身離去時，最後一排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阮佳，讓我看一下這道題目後，我倒是想看看是哪道題目，連我們大學霸都束手無策。”
說話的是一個燙著微分碎蓋，戴著一副半框眼鏡的男生。
男生說話的語氣中帶著股嗤笑的意味，與其說是在給阮佳講題，不如說是找了個機會噁心陳澈一下。
……
“澈哥，四眼好像是在陰陽你。”阮佳走後，王安捅了捅陳澈的背。
“其實你可以把好像去掉的。”陳澈聳聳肩，倒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只不過王安的八卦欲上來了，小聲追問道：“澈哥，你跟那四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之前問你老是不跟我講，你看咱們即將分別了，滿足一下我的求知慾唄，我保證不跟別人講。”
“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去問他啊。”陳澈身子向前傾了傾，不再理會王安。
